金胖子捏著下巴瞅著我,忽然問了一句:“你真是青城山來的?”
我感覺這家夥的聲音有點熟悉,便在月光下仔細看了看他,忽然發現,這家夥好像在哪裏見過。忽然,猝不及防地,這家夥抓著我的一隻胳膊,便將我掀翻在沙灘上。
“哈哈哈!”
“青城山來的道士也不過如此!”
“就你,差我那位朋友差多了。我且問你,你認不認識一個名叫龍乘風的!”
“當年他就是青城山來的,會法術,老厲害了!”
我拍了拍身上的灰,伸手摸了摸金胖子的酒糟鼻,以及一臉的麻子。
這家夥肥頭大耳的,看上去已經三十多歲的樣子。
而且還是村支書……
“不可能!如果小胖還活著,現在頂多不過二十歲。怎麼可能三十幾歲呢?”
“喂!小道士,你摸什麼?”
“我可不搞基啊!”
“胖爺問你話呢!你認不認識龍乘風?”
一群人都看著我,我隻好抑製住自己的感情,故作鎮定道:“你說的可是那位……很厲害的小道士?他是我的師弟!這不……那就是我們的師父!”
“瞎子師父?”
金胖子三步並作兩步,衝到瞎子師父的麵前。
此時的瞎子師父,正帶著兩個比基尼美女,在海灘拍寫真呢。
老頭捧著一個單反相機,清一色的低角度拍攝。
這一幕看得我臉紅。
“喂!那老頭……你真是龍乘風的師父麼?”
“胖爺怎麼覺得不像?”
一聽有人直呼我的名字,可把瞎子師父嚇一跳,以為又是奇門二十四堂的那些人追殺過來了,於是下意識地伸手往腰間摸。
我開了天眼,往瞎子師父的粉色西裝下一看,好家夥!竟然別著一把左輪手槍。
原來,瞎子師父為了彌補武力的不足,不知啥時候買了這玩意。
不過這東西倒是挺管用。
金胖子瞬間就被嚇到了,我急忙上前道:“師父,這位是師弟龍乘風的故友!”
“哦!原來是自己人!”
“小胖子,我就是龍乘風的師父,你有啥事?”
金胖子抓了抓腦袋,看得出來,他也在刻意掩飾自己的感情。
“沒啥!就是……就是我有個朋友,以前是龍乘風的朋友,他叫葉大智,也是個小胖子。以前,大智沒事兒就跟我說起龍乘風的故事,老厲害了。”
瞎子師父道:“可惜我那個愛徒出了點事!”
“哦?他出啥事了?”
“就是……生了一場大病,還被江湖人士追殺,後來就……下落不明了。”
“啊??”
金胖子一臉痛苦的樣子。
“怎麼會這樣?”
“小道友應該福大命大才對,當初……”
就在這時,趙家莊的人也開著農用車過來了,車上坐了兩車人。
這群家夥剛來就在沙灘上忙活起來了。
“把幕布往那邊擺一下……”
“對!對!就是這樣!”
“今天給大家放一部電影,絕對的武打片。不知道大家有沒有看過,叫《龍虎門》!”
“我靠!這也太巧了吧?”
我忍不住回頭去看,倒不是這部片子吸引了我,而是片名。
“龍虎門,龍虎山!”
我和金胖子同時陷入了悲傷當中。
我總覺得這個胖子不對勁,可就是想不出是哪裏不對勁來。
“在家靠父母,出門靠朋友!”
“既然我們是朋友的朋友,那也算是朋友了。到了咱們金家莊,我金胖子必須盡地主之誼。不知道小道爺喜不喜歡吃牛肉?咱們金家莊的黃牛肉,那叫一個正宗!”
“清蒸!黃燜!”
“火鍋!爆炒!”
“要吃黃牛肉,就得到金家莊!”
“到了金家莊,先喝水拌酒!”
“來!三碗不過莊!”
“八朵金花!八朵金花呢?高山流水走一個!”
“支書!來咯!”
八個穿金戴銀的美女齊刷刷來到我的身邊。
我一看,銀色的首飾在月光下熠熠閃光。
好家夥!
不愧是彝族美女,那鼻梁,那眼神。雖然皮膚有些黑,可是絕對的黑美人。
那種少數民族風情的感覺,一下子就上來了。
“把酒壇子端來!”
“酒來咯!”
四個彝族壯漢,抬著一大缸酒到了我的麵前。
當酒壇子被打開的那一瞬間,一股酒香撲鼻。我低頭一看,裏麵的酒水在月光下,閃著綠瑩瑩的光芒,就跟碧玉似的。
接下來,幾個竹筒一下子到了我的麵前,竹筒和竹筒相疊,不一會兒,一個長長的酒勺子便伸入壇子當中,勾了半斤水酒出來,便往竹筒裏倒。
伴隨著嘩啦啦的聲音,酒水從一個竹筒流向另外一個竹筒,發出如泉水般的叮咚聲。
原來這就是當地的敬酒特色,高山流水!
“高山流水覓知音!”
“喝了這杯酒,小道友就是我們彝家人了。”
“大黃牛拉來沒有?”
“準備打牛!”
“哇偶!!哇偶!”
一群小年輕吼了起來。
於是,有人在沙灘上搭建起一大堆篝火,一群人開始載歌載舞。
旁邊的電影機很快開始播放,黑叔帶來的那群人,為了避免和當地的青年起衝突,便在黑叔的帶領下,靜靜地坐在沙灘上看電影。
不一會兒,周家寨的年輕人也出來了。
我到處看了看,上了四十歲的人幾乎很少,可能是這陣子發生的事情,徹底把他們嚇到了。但是年輕人不同,哪怕是世界末日來了,到處是喪屍,該玩的時候還得玩。
“今晚難得聚在一起,大家說說,該搞些啥節目?”
“最好是比較刺激的!”
趙家莊的趙扒皮這樣說。
於是金胖子起身道:“那就來搶親如何?”
“搶親?”
我一頭霧水,旁邊的趙扒皮便笑著向我介紹道:“金家莊的民風樸素,至今還保留著一些古老的習俗。比如說,青年男女談戀愛,喜歡暴力一點的。”
“暴力一點的?”
“就是他們村的女人,普遍喜歡強壯的男人。所以村裏至今還有個習俗,就是出月亮的時候,大家出來走一走,青年男女有看上的,便動用武力去搶。”
“誰把妹子搶到手,這個妹子就跟他談戀愛。”
“有一些甚至……”
趙扒皮在我的耳畔小聲耳語了幾句,徹底顛覆了我的認知,心想這都可以?
這要是在外麵,可是犯法的!
“犯什麼法!在金家莊,你要是搞不定她們,她們反而會嘲笑你無能!”
“咱們村每年都會有不少年輕人去搶婚!”
“有時也會為了爭奪同一個女人,打得頭破血流!”
聽了趙扒皮的講述,金胖子笑問:“怎麼樣?敢不敢玩?”
“怎麼玩?”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