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玲瓏塔這樣的仙器，沈慕白心情大好。
當天便讓管家給咱們送最好的酒和最好的菜過來。
我一看，這一桌上麵，什麼山珍海味都有了，而且雕龍畫鳳的。
雖然食材跟當年我在餓狼溝葉老板家見到的差不多，但是這地方畢竟是省城。省城的大廚，又豈是縣城裏的那些大廚所能比的。
這不，同樣的食材做出來的東西，差別就是那麼大。
我現在終於明白，為什麼許多農村人擠破腦袋也要往大城市去，其原因就在這裏。
“來！道長，沈某不知道你們青城山的道長吃不吃葷，所以葷菜和素菜各占一半。還有這好酒，好茶，都給道長備好了。”
“今天沈某很開心！”
“六年沒有這麼開心過了。”
“原本我把雪兒嫁給龍乘風，也是看好那孩子天賦異稟，覺得他是一個修道的好苗子，沒準能夠找到治療雪兒的方法。可是……”
“可是那年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一場戰鬥驚天動地，等沈某趕到的時候，那地方就像被核彈轟過一樣。而且龍族的九個太子為了保住他的性命，都受了重傷。”
“之後，風兒更是下落不明！”
“哎！多好的人兒，可把沈某給傷心得。尤其是小女，眼睛都哭瞎了。”
“哎！以後就算風兒來了，小女的病治好了，也是個盲人……”
“以風兒的條件，也不知道會不會跟一個盲人結婚。”
“這事兒，是沈某莽撞了！”
“有時候，許多事就是這樣，有緣無分，或者有分無緣。都隻不過是一廂情願罷了。所以，小道長，如果你見到風兒，就說，就說沈某……”
“就說沈某後悔了，不想把女兒嫁給他了，讓他重新找一個。”
“像他那樣的人中龍鳳，啥樣的姑娘不喜歡他？”
“你說是吧？”
沈慕白說到這裏，眼淚婆娑。
我的心裏也跟著難過。
於是，忍不住朝沈初雪的房間看了看。
這時我的天眼已經恢複，跟著牆壁，我便清楚地看見，沈初雪的眼角，有一行熱淚滾落下來。看來，小丫頭已經醒了，剛好聽到沈慕白的這番話。
“雪兒……”
我實在忍不住，恨不得衝過去把她抱住。
聽到我的呼喚聲，滕老先生和沈慕白也都跟著起來，和我一起走進沈初雪的病房。
看見女兒在流淚，沈慕白抱著她又是一頓痛哭。
“雪兒，你舍不得風兒！”
“爹地知道！”
“可是你這樣……你這樣讓風兒……”
“風兒是個好孩子！”
“咱……咱不能耽誤他不是？”
“別的女孩子不說，就西南省城，四大家族除了咱們沈家，其餘的幾家，都有不少女孩兒，一個個長得如花似玉，到時候……”
“到時候風兒……”
“沈先生！你誤會了。”我咬了咬牙，這樣說道。
沈慕白抬起頭，問我：“誤會什麼了？”
“你誤會我師弟了！以我對他的了解，他不但是一個信守承諾的人，而且，還是一個很重感情的人。這六年，他無數次跟我說起他跟雪兒的事情。”
“還說無論如何，等他的傷勢好了，第一時間出關，便要到沈家找雪兒結婚。”
“不管雪兒是美是醜！”
“也不管她是生是死！”
“他龍乘風認定的女人，這輩子就是他的！生生世世都是他的！”
“所以，沈先生，以後不許在雪兒的麵前說那些傻話了。”
“至於雪兒的眼睛，我知道有一種東西，不但可以喚醒一個人的神誌，而且還可以讓她蘇醒。最重要的是，它能讓一個瞎子恢複光明！”
“什麼？什麼東西？”
“天下真的有這種東西嗎？”
“如果有！無論花費多少錢！”
“無論是在天涯還是海角，老夫都要把它找來！”
“小道長，快說那是什麼？”
我一字一句道：“那就是，鮫—人—之—淚！”
“什麼？什麼鮫人，什麼淚？”
“是鮫人之淚！”
這是，滕老先生忽然激動地說道：“老夫知道！老夫想起來了！在我七八歲的時候，師父曾跟我提起過。隻可惜那時年幼，隻把它當神話來聽！”
“相傳在大海深處 ，有一個人魚部落，名字叫鮫人之國。那地兒生活著很多美人魚，這就是小道友說的鮫人。鮫人在遇到傷心的事情時，就會一直哭一直哭，有時候一次哭幾百年，幾萬年，直到眼睛裏流出的不再是淚水，而是珍珠……”
“那種東西，就是鮫人之淚！”
“師父曾說，天底下有兩樣東西，最難得。一個就是能起死複生的玲瓏塔。另外一個就是鮫人之淚。把這兩樣東西放在一起，聽說還能……”
說到這裏，滕老先生的臉色忽然變了，然後便沉默不語。
沈慕白覺得奇怪，問道：“老先生怎麼不說了？把這兩樣東西放在一起，還能怎樣？”
滕老先生喝了口茶，搖了搖頭。
“但願！但願那隻是一個傳說。師父是這麼說的，他說這兩樣東西，能夠複活上古之神。到時候，遠古時代的那些神都會跑出來。”
“還有《山海經》裏記載的那些怪獸！”
“師父說，人類的文明，已經曆經數次輪回。每一次輪回，都需要巨大的能量，這種能量，就在當初神覆滅的時候，被他們偷偷藏在了人間。”
“隻要找到它們，地球的文明就會再次重啟！”
“所以……希望隻是個傳說！”
“要不然……”
滕老先生又忍不住悶著頭喝了幾口茶。
沈慕白喝了不少酒，心情大好，舉著杯子道：“老先生，那不過是神話傳說罷了。來！咱們幹杯！至於玲瓏塔和鮫人之淚，沈某相信一定存在。”
“至於複活上古之神！那不扯淡麼？”
“誰見過上古之神長啥樣？”
我悶著頭一言不發，因為我知道，滕老先生說的，很可能是真的。
因為我已經見過大地之手！
還見過冰女神！
他們的存在，已經完全超出了我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