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我是龍乘風的師兄,沈慕白激動得快要跳起來,一把將我的雙肩抱住
“哎呀!沒想到小道長竟然是我那乘龍快婿的師兄!”
“六年!已經有六年沒有風兒的消息了!”
“小道長,你快說說,我那女婿在哪兒?他現在怎麼樣了?”
沈慕白有點尷尬地將手放開,接連又問了許多問題。比如說,龍乘風有沒有受傷,這六年他都在做什麼,有沒有把雪兒忘記等等。
“你看我!一激動,都讓你插不上話了。”
沈慕白不好意思地讓在一邊。我則告訴他,龍乘風很好,相當於在閉關修煉。
“上次受了點傷,不是他不想出來,實在是傷勢還沒有痊愈。”
“不過沈先生也不要太過於擔心,他現在很好,而且還拜了一位神秘的隱士為師,有那位高人在,他不會有事的。至於雪兒……他時時刻刻都不曾忘記!”
“好!好風兒!”
“我就知道吉人自有天相,他不會那麼快歇菜的!”
沈慕白說罷,急忙領著那位老先生,朝沈初雪的病床走去。
當他看到麵色紅潤,體溫已經降下來的沈初雪時,頓時喜出望外。
“玉兒!玉兒!”
“你這是給小姐用了什麼藥?”
“雪兒的體溫降下來了!”
“真的降下來了!”
沈慕白喜極而泣,伸手抱住小玉的肩膀,又搖又晃的。
小玉癟著嘴。
“沈先生!我哪有什麼藥,這麼多退燒貼都沒用。這不我都把冰床給搭建起來了。是李道長!剛才是李道長替小姐看的病。”
“李道長?”
沈慕白回過頭看著我,立即招呼我坐下。
“小玉!上茶!上好茶!”
“沒想到,李道長竟然有如此醫術!雪兒的體溫,一直往上飆,這不,我把滕老先生都請來了,打算利用他的冰蠶蠱,給雪兒退退燒。”
我看了看滕老先生。
此時的滕老先生,皺著眉頭,正在替沈初雪把脈。
沈初雪安靜地躺著,呼吸均勻,並不像我來的時候那樣急促。
那時候純粹是燒迷糊,暈過去了,現在呢?
現在應該是體溫降下來了,正好睡覺,所以進入了甜美的夢鄉。沈慕白剛準備問滕老先生,老先生便噓了一聲,並且輕腳輕手地走出來,將房門輕輕關上。
於是三人回到客廳,一邊喝茶,一邊聊著。
沈慕白焦急地問道:“老先生,雪兒她……她現在怎麼樣了?”
滕老先生慢悠悠地喝著茶。
“情況不容樂觀。”
“不過,這位小道友的醫術倒是挺高明。如果不是這位小道友提前趕到,貴千金還不知道能不能等到老夫到來!”
“啊??”
沈慕白立即起身,衝我拱手道:“多謝李道長!”
“不知李道長現在落腳何處?如果不嫌棄的話,以後就住在咱們沈家大院。”
“既然道長是風兒的師兄,那便是自家人了。”
“以後雪兒這裏,還望道長多多關照!”
我喝了口茶,頗有些無奈。
“沈先生好意我心領了,貧道不是個喜歡被拘束的人,曆來獨來獨往。至於雪兒的病,我的功力有限,近期可能也隻能為她治療這麼一次。”
“接下來,就拜托滕老先生了!”
“我看滕老先生的冰蠶蠱,倒是和雪兒目前的病情相克!”
“有冰蠶蠱在,至少三個月之內,雪兒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至於三個月之後……”
“那就看滕老先生的冰蠶蠱還有沒有了!”
滕老先生目光如炬。
“這位小道長年紀輕輕,竟能看出老夫這冰蠶蠱的威力。不但知道它的威力,還能推算出它的藥效和壽命,實在讓老夫佩服!”
“滕老先生過獎了!”
“晚輩隻是碰巧跟著家師學過幾天蠱術而已,對於冰蠶蠱,略知一二。”
“哦?那你說說,我這小蟲子 ,都有些什麼威力?”
我起身道:“那晚輩就不客氣了!”
“冰蠶蠱,雖為苗疆蠱術,實則生於昆侖雪山,五百年產卵,五百年結繭,五百年成蛹,五百年化蝶。也就是說,一隻冰蠶的壽命,大概是兩千多年。”
“而冰蠶蠱,便是趁冰蠶成蛹期間,利用苗疆蠱術製成。”
“被製作成冰蠶蠱之後的冰蠶,和蠱師融為一體。蠱師在遇到勁敵的時候,開始施法將它放出來。一旦被放出來,冰蠶便會瘋了一樣鑽進對方的身體。”
“這便是中蠱。”
“我聽師父說,凡是中了冰蠶蠱的人,都會在短短的幾秒鍾之內,變成一具冰屍。除非蠱師自願為他解蠱,不然,此人用不了多久便會被活活凍死。”
“據說被凍死的人,身體完全變成冰塊,最終化成水,就連一點骨頭渣滓都不剩!”
“滕老先生,我沒說錯吧?”
滕老先生捋了捋長長的銀須。
“說得好!看來你師父對冰蠶蠱很了解。隻不過你剛才說漏了一點,那就是中了冰蠶蠱的人,是生是死,完全掌握在咱們蠱師的手中。而且……”
“而且咱們蠱師完全可以控製他的死亡時間。”
“隻要咱們高興,凍他一千年都行。隻不過,要想保證被凍住的人千年不死,那就要源源不斷地給冰蠶投遞食物,保證冰蠶體內的能量得到及時補充。”
我一陣欣喜,心裏想著,如果真是這樣,隻要滕老先生用冰蠶凍住沈初雪的身體,沈初雪不就永遠都不會死了嗎?這就為我積累功德,贏得了時間。
“哦?這麼神奇?”
“就是不知道,老先生這冰蠶,到底吃些什麼?”
“如果這食材貧道能提供,自當盡力去尋。”
滕老先生歎道:“可惜,我這冰蠶,一旦寄生在宿主的體內,三個月便要吃一次活人的腦漿!不然就必須得回到老夫的身上!”
“活人的,腦漿?”
“沒錯!!”
這句話聽得旁邊的幾人不寒而栗。
沈慕白道:“若是三個月以後,雪兒的病還沒有被治好,體溫依然不斷往上升的話,老先生,到時候你不如殺了我,取出在下的腦漿!”
“隻要能治好雪兒的病,我,沈慕白,死而無怨!”
“沈先生……”
滕老先生和我,同時將目光看向沈慕白,無不被他的愛女之情打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