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清了清嗓子，問：“你們幾個的廚藝如何？”
“現在這雪山令雖然已經解除了，但是，你們可知耽誤了別人多少功夫？”
“現在這麼多賓客等著吃飯，你們看怎麼辦吧！”
那幾隻老鼠聽了，哈哈一笑。
“小道爺別擔心，咱們雪山一派做事向來都有兩套方案。剛才執行的是A計劃，現在A計劃出了問題，自然就會執行B計劃來彌補！”
“哦？你們倒是挺講究的！”
“嘿嘿！出來走江湖，都是為了混口飯吃。”
“行吧！你們說說看！”
那位帶頭的老鼠道：“說到這雪山令，不過是把時間和空間給控製罷了。比方說，為何蒸籠裏的飯怎麼加火都煮不熟？不是煮不熟，是蒸籠的時間被咱們控製了。”
“就好比一個人想出去跑步，但是咱們把他的時間變成夢境，那麼，他無論怎麼跑，都是在夢裏跑，現實中的他，依然是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累死也跑不到終點。”
“再來說說渡飯之術。一個人為什麼一頓吃下五鬥米，也撐不死？那是因為，雪山令改變了空間。他吃下去的飯，都被轉移到了另外一個地方，比如下水道裏！”
“現在，咱們隻需要把令旗倒置，將整個陣法顛倒過來，剛才被咱們控製的時間和空間，都會恢複正常。按理說，這時候該開席了！”
“好！沒想到你們雪山一派還有這樣的玩法！”
“那就快點施法，讓大家夥吃口熱飯吧！”
“好嘞！！”
我剛退出廚房，就見幾隻老鼠，開始扛著雪山令，把整個陣法顛倒過來。
霎那間，剛才出去的那些廚子，一個個都回來了。
煮不熟的飯，也都熟了。
甚至就連那些逃出去的牛蛙和蛇，也都幹幹淨淨整整齊齊擺放在盤子裏。剛才發生的一切，就像做夢一樣，甚至除了我，這些廚子全都毫無察覺！
“潘總！到底啥時候開席啊？都快到放學時間了，我還要去接小孫子呢！”
“是啊！這……這一大早過來，都下午了還沒吃到飯！”
“潘家就是這樣做事的？”
“開席！開席！”
“開席！”
王家的那些人，一個個就像混子似的，敲著碗，錘著桌子。
就在這時，我心平氣和地走到台上，拿著話筒對大家夥道：“不好意思，讓各位久等了。這不，馬山開席。不但馬上開席，今天咱們還準備了精彩的節目。”
“我宣布，下麵將進入兩個環節，一個環節是抽獎，一個環節是魔術表演。”
“抽獎環節，每位嘉賓都有一次抽獎的機會，獎品一共分為四等。一等獎，一名，獎勵金磚一塊，價值五百萬元。二等獎兩名，獎勵金枝玉葉一枚，價值五十萬元。”
“三等獎，獎勵小汽車一輛，一共三名，價值十萬元。”
“然後進入魔術表演環節。魔術表演，一是來自咱們潘家，二是來自嘉賓。但凡上台表演者，都有大獎，獎金一人五萬元！”
“下麵，開始上菜！”
“來咯！！！”
隨著吳師傅的一聲吆喝，數十個廚房的服務員，排成長龍，每人手裏端著一盤菜走來。不一會兒，就擺出了兩三桌。
這可把王家的人看傻眼了，紛紛站起來，眼睛瞪得比銅鈴還大。
我聽一人小聲說道：“咋回事？老黃不是自稱雪山令西南省城第一人嗎？這都會失手？”
“不！我看不可能！”
“莫不是這潘家請了外援？一開始知道咱們會來搗亂，所以跟其它大酒店聯手？這些菜，是從其它大酒店送過來的？給我查一查，究竟是哪家店不要命了，敢得罪我們王家。”
“肖總稍等，我去廚房打探打探。”
不一會兒，那人就回來了， 對那位精瘦精瘦的中年人道：“肖總，已經打探清楚了，這些菜，就是夢之都的後廚做的。雪山令……雪山令失效了！”
“怎麼可能？”
姓肖的人急忙起身，將目光朝坐在角落的一位小老頭看過去。
那人陰沉著臉，就像別人欠了他八輩子債似的，一臉的橫肉，臉上見不到任何笑容。
“黃先生，這可是你辦的好事！”
“你知不知道！你把我們王大師的事兒搞砸了！”
那位姓黃的道：“肖總稍安勿躁。老朽的雪山令從未失過手，這也是第一次。現在別說肖總很冒火，黃某也憋了一肚子氣。不過你放心，這小子不是要表演魔術嗎？”
“待會兒，你看老朽怎麼弄死他！小癟犢子的！”
“好！那就再給黃先生一次機會！”
“放心！不會讓你失望的！”
那人繼續坐著喝茶，估計到現在都還不明白，為什麼雪山令會失效。
因為剛才的那幾隻老鼠，不過是他請仙請出來的。這請仙之法，我也略知一二，和開壇做法差不多，首先也是要擺上不少貢品，請仙家出來享用。
而且出來的，一般都是一些小地仙，在五大家或者地仙當中，沒啥地位。
他們出來辦事，無非就是貪圖一點貢品，享受一點香火而已，又怎麼會把雪山一派的陣法顛倒一事告訴這姓黃的老頭？
這姓黃的老頭，本身又不是雪山一派的人，和雪山五怪相比，差遠了！
“來！來！大家一起幹杯！”
“今天出了一點小插曲，潘某還擔心趕不上，讓大家餓著。”
“不過我們家博文是啥人？那叫吉人自有天相，無論什麼樣的事兒，在他的麵前，都不是個事兒。就拿兩年前的事兒說吧，有人竟然排殺手去國外殺他！”
“嗬嗬！博文這不還好好活著嘛？這叫啥，逢凶化吉！”
“博文，來！咱們一起敬各位老總！”
潘啟石很興奮。
看得出來，兒子被人暗害這事兒，是他的一塊心病。
如今遇到我這樣一位高手，肯暫時當他的兒子，他又豈會放棄複仇這個機會？
而且潘啟石對我的能力，那是一萬個信任。
不然，也不會舊事重提。
我端著酒，故意往潘啟石的身上蹭了蹭，小聲道：“老爹，剛才我擅作主張，讓大家夥抽獎，您沒意見吧？這不，又要讓你破費了。”
潘啟石哈哈笑道：“少爺要做的事情，我這個當爹的，一萬個讚同。”
“別說才幾百萬，上千萬，哪怕你把老潘掃地出門，所有的財產都揮霍出去，老潘都不帶眨眼的。隻要你答應幫我一件事……”
“我知道！”
“知道就好！來，父子情深！”
“父子情深！”
“今天，我們要敬天敬地，敬鬼神。”
“博文！來……”
“這杯敬你！”
潘啟石含著眼淚，左手上多了一個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