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起來確實很嚇人。
但是，能嚇得到別人，可嚇不到我！
我假裝沒聽見，繼續閉上眼睛，躺在澡缸裏。
並且還隨著迪斯科舞曲，輕輕扭動起來，跟著小聲哼唱。
這可把女鬼整不會了！
“道長，你看見我的腦袋了嗎？我的腦袋不見了！”
“你能不能幫我找找腦袋啊？”
女鬼的聲音越來越近了。
我睜開眼睛，發現地板上多了兩行血腳印。好在潘啟石的屋子類似於酒店房間，尤其是我現在躺著的這個大缸，就在辦公室的隔壁，視線很開闊。
所以我隻要背靠著牆壁，保證自己不被偷襲便好。
我一邊假裝閉目養神，哼著舞曲，一邊暗自將玲瓏塔從手心裏放出來，隨手擺放在浴缸的儲物架上。多年的修煉，已經讓我幾乎和玲瓏塔融為一體。
就像當初張家文掌控黑煞劍一樣，能夠隨心所欲地把它召喚出來，或者把它收回去。
比如現在，玲瓏塔就隻有一根指頭那麼高，擺放在浴缸旁邊，完全就是一個小掛件。
“嗡！！”
玲瓏塔忽然閃現出一道白光。
當然，這道白光普通人或者鬼物是看不見的，隻有我能看見。
“玲瓏塔有回應了！！”
這就意味著，如果我成功把這件事解決，就可以獲得一定的功德。
“好家夥！”
“既然有功德！那小道爺可要操點心了！”
我睜開眼睛，凝視著地上的血腳印，同時偷偷開了天眼。
屋子裏什麼都沒有！
“餘鳳嬌，出來吧！”
“別以為你在藍卡湖修煉了幾年，你的靈力就能打敗我！”
“小道爺何許人也？”
“就你這樣的鬼物，太普通了，小道爺隨便一巴掌都能把你打死！”
“出來！！”
我的話音剛落，餘鳳嬌的聲音便出現在了我的耳畔。
而且，我感覺脖子涼颼颼的，就像有人在對著我的脖子吹氣那樣。
“小道士，你真看不見我麼？”
“我就在你的浴缸裏。這麼好的肌肉……這麼帥的臉龐……你比王帥帥那個王八蛋中看多了！不如，小道士，你就留下來陪姐怎麼樣？”
“姐需要男人！！”
餘鳳嬌的聲音近得已經不能再近了，接著我就感覺，自己的命根子好像被一雙軟綿綿的手，給抓住了一樣。好家夥，還故意挑逗了幾下。
我這下是真的被嚇到了！
沒想到六年沒見，餘鳳嬌的鬼魂已經那麼強大，不但大白天敢出來，而且還在我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潛入了我的浴缸裏！
“大爺的！失算了！”
我的身子泡在水裏，原本隻有一個頭露在外麵，可我的雙手卻不敢動。
因為我怕刺激到餘鳳嬌的神經，一口將我的寶貝給咬掉。
到時候，我踏馬就成太監了！
“鳳姐，別亂來，你有啥要求，盡管說，小道爺能滿足的，盡量滿足你！”
“滿足我？”
“嗬嗬嗬！小道士，你這話我愛聽。”
“對了，小道士，如果姐沒記錯，你應該是第一次來藍卡湖吧？你怎麼知道我叫餘鳳嬌？快說！你敢說半句假話，我就廢了你！”
我偷偷用意念，將水麵的玫瑰花移走。
一個長發覆麵，穿著紅色長裙的女人，就出現在我的眼前。
她的頭發完全將我的身體蓋住，可她的裙子，卻像一件外衣那樣，根本沒有扣子，就這樣敞開，露出裏麵的雪白妖嬈的身子……
隻不過，這身體在水中是那麼蒼白，就跟泡在水裏幾天幾夜的死人差不多。
“鳳……鳳姐是吧？”
“你還記不記得，六年前有一個十二三歲的小道爺，從這裏經過？”
“他來自青城山，道號風塵！”
“風塵小道士？？”
餘鳳嬌猛地從水裏鑽出來，雙手一下子搭在我的肩膀上。
她的身體，在離開水麵的霎那，可能是因為接觸到日光的原因，突然幹癟，變得像一個紙人似的。
好在這家夥是女鬼，不是女屍，所以聞起來並不臭，自然也就沒那麼惡心！
“說！你跟他什麼關係？”
我假裝一臉無辜的樣子，攤了攤手。
“他是我師弟！”
“師弟？？”
餘鳳嬌怔了怔，一雙手猛地掐住我的脖子。
“告訴我他在哪兒？我的那一對兒女在哪兒？是不是被他帶走了？”
“鳳姐！你淡定！”
“你的那一雙兒女確實在他的手上，你想見他，很快就能見到。”
“不過，我有個要求，你能不能帶王帥帥一起去見他們？”
“帶王帥帥一起？”
“為什麼？”
我漫不經心地將她的手撥弄到一邊。
“當年我聽師弟說，你為了那個男人，不惜把自己的一對兒女害死。大女兒被你騙到藍卡湖，溺水身亡。小兒子還沒出生，就胎死腹中。”
“我說你這個女人，咋那麼狠呢？”
“就為了一個臭男人，值嗎？”
餘鳳嬌忽然發出一陣苦笑，笑著笑著就哭了起來。
“不值！！！”
“一點都不值！！！”
“我他媽當時腦袋進水了，被門夾了，被驢踢了，才會愛上這麼個渣男！為了他，我的一雙女兒都沒了。最後，我們倆終於做了亡命鴛鴦。”
“可是……這六年，你不知道我過的什麼日子？每天都在跟王帥帥吵架！”
“王帥帥呢，一天到晚都在藍卡湖看美女，還逼著我讓我和他一起，去殺幾個洋妞，讓她們死後做他的老婆。他說跟我在一起，都膩了，想換點花樣！”
“我以為我那樣對他，為他生，為他死，他就會改過自新，和我在藍卡湖好好過日子。哪怕是一對亡命鴛鴦，也要在一起，直到滄海桑田，直到海枯石爛。”
“真沒想到狗改不掉吃屎！”
我靜靜地聽著餘鳳嬌的這番講述，心裏不免覺得好笑。
當年的餘鳳嬌為了王帥帥，那叫一個瘋狂。
結果呢？
我故意問餘鳳嬌：“那你怎麼不殺了他呢？”
“殺？”
“他也是鬼！我也是鬼！怎麼殺？”
“我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幫他抓幾個女人到湖裏去，這樣他就會對我好一點。當然，這是他的意思。我要是繼續聽他擺布，我他媽就是豬腦子！”
“所以，你打算怎麼做？”我問。
餘鳳嬌冷冷道：“和你一起，殺了他！”
“然後，帶著我的一雙兒女，我們三個永遠在一起！”
“王帥帥罪有應得，小道爺饒不了他。至於你的那兩個兒女，願不願意跟你走，那是你們之間的事，小道爺不敢打包票！”
餘鳳嬌聽了後激動地道：“隻要能見到他們就好！”
“謝謝小道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