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奇怪的音符飄出來,在空中突然彙聚成一個女人的樣子。
一個長著銀灰色長發的女人,美得就像西方油畫裏的那些女神,靜靜地懸浮在陳一夫的身邊。她的樣子雖美,可是看上去,更像是一個虛影。
“不是人類!也不是鬼魂!這玩意到底是……”
“是你的奶奶!”爺爺忽然說道。
我看了看爺爺,又看了看那個美麗的虛影,別提有多吃驚了。
“奶奶!!!”
“原來我的奶奶竟然長這樣!難怪我那麼帥!”
“基因啊!!!”
“可是,奶奶,她不是已經死了嗎?這位又是……怎麼回事?”
此時被風暴包圍的爺爺,臉上的表情十分難看,看得出來,他的內心很複雜。
“爺爺……”
“我知道了!!”
爺爺彈了彈左手的中指。一道風雷符帶著颶風朝奶奶飛去。
奶奶的虛影突然動了!
一隻玉手伸出,完全不費吹灰之力,便將爺爺彈出去的風雷符夾在手指之間。
然後,輕輕地吹了一下。
風雷符無聲無息地化作一道金粉,散落在空氣當中。
“長鳴,多年不見,沒想到你的修為如此不堪一擊!”
“你還有什麼本事?衝我來就可以了!”
“靈兒!!!”
“真的……真的是你嗎?”
奶奶依舊麵無表情,一句話也不說,靜靜地站在陳一夫的身邊。
陳一夫披頭散發狂笑道:“怎麼?當年道門中人無不羨慕的神仙眷侶,也有拔刀相向的一天!龍長鳴,沒想到吧?”
“什麼雷法中的巔峰,狗屁!!有我的夢中人厲害嗎?”
“龍長鳴,想象一下吧!你的妻子被人煉化,每天被一個陌生的男人操控,然後……喲!下麵的老夫都不想說了,免得你又說老夫太汙,髒了你孫子的耳朵!”
“陳一夫!你……找死!!”
爺爺氣得眉毛都直了,瞬間將手中剩下的九道風雷符扔出去。
“呼!!!呼!!”
風雷符立即將陳一夫包圍。
奇怪的是,這一次,陳一夫麵不改色站著,絲毫沒有回避。
當風雷符飛到他的麵前時,奶奶的虛影突然閃現。就一秒鍾的時間,便從旁邊移到了陳一夫的麵前,整個虛影,將陳一夫罩在其中。
同樣沒有聲息。
奶奶就像跳舞那樣,曼舞輕旋,纖纖玉手在空中輕輕點撥了幾下,一彈一抓,九道風雷符全都彈飛出去,落在了森林之外。
“轟!!!”
“轟!!”
“轟!”
一連九聲巨響,從森林的四麵八方傳來,大地為之一振。
爺爺和我都驚呆了!
“爺爺,奶奶這是用的什麼功夫?怎麼如此厲害?”
爺爺麵色如土,心如死灰。我也不知道,剛才究竟是爺爺手下留情,沒有盡力,還是奶奶太厲害?亦或是,陳一夫的道法實在太牛,完全可以將爺爺按在地上摩擦?
懷著這樣的疑問,我直接使出驚雷掌,將一顆玻璃球般大小的閃電球朝奶奶扔去。
這一次,奶奶竟然沒有接住,閃電球直接落在了陳一夫的身上。
陳一夫顯然也沒有意料到,會出現這樣的意外,頓時被閃電球炸飛出去,一連翻了七八個跟鬥,才撞在一棵樹上,然後停了下來,用一種驚疑的眼神,死死盯著我。
“小子……”
“讓你偷襲成功了!”
“下一次,你就沒有那麼好運了。靈兒,上!”
“是!主人!”
當爺爺聽見奶奶叫陳一夫那個變態為主人時,更加憤怒了,竟然不顧一切朝奶奶的虛影撲去。這時候我才知道,爺爺原來除了雷法,其實功夫也很不錯。
這不,一上去就是少林擒龍手,想要將奶奶抓住。
可惜這時候的奶奶,不過是一道虛影而已,無論爺爺使用多大的勁,都沒能將她抓住。
反而是爺爺,在之後幾招當中,很快敗下陣來,被奶奶複製出的擒龍手抓住。
“啊!!!”
爺爺發出一聲慘叫。
接著我便感覺手臂一陣劇痛。
“咋回事?”
為什麼爺爺被奶奶抓住,用腳在肩膀上蹬了一腳,痛的卻是我?
見我一臉不解,麵帶驚慌,爺爺大聲道:“風兒,爺爺魂魄不全,沒辦法使用道法,剛才是借了你的血,相當於把你的魂魄和爺爺連起來了。”
“這麼說,要是爺爺你被他們打死的話,我也會死?”
“理論上是這樣!”
“呃!!!”
我心想這是被爺爺給坑了嗎?
“魂力相連,心意卻沒有相通,很好!”
“對了爺爺,奶奶剛才用的是什麼法術?為什麼如此輕易就化解了你的風雷符?”
爺爺一臉無辜。
“我哪知道?你奶奶生前根本沒有這樣的功夫!”
“沒有這樣的功夫?”
我的心裏忽然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那就是眼前的奶奶,跟奶奶本人其實一點關係都沒有。之所以會出現這樣的情況,完全就是因為咱們中了陳一夫的某種幻術。
“爺爺,這根本不是奶奶!這是幻術!!”
“幻術??”
“沒錯!!隻要爺爺閉上眼睛,充耳不聞,奶奶就會消失!”
陳一夫急了,大聲道:“龍長鳴,老夫已經學會一種法術,能夠將你的妻子複活。龍長鳴,難道你就不想和你的妻子長相廝守嗎?”
“你們可是神仙眷侶啊!”
“去你娘的!”
爺爺咬破手指,迅速在手上畫了一道符。接下來,他的耳朵居然閉上了!
“風兒,這是封竅符,以後有機會,爺爺教你!”
“謝謝爺爺!”
我幸災樂禍地看著陳一夫,陳一夫驚慌失措,指著我道:“去!殺了他!”
奶奶於是朝我撲過來。
我壓根沒動,就坐在一塊大石頭上,瞬間化作吃瓜群眾,用手托著下巴,饒有興致地看著爺爺。此時的爺爺,手指上再次出現十道風雷符。
盡管體內的靈力已經被剛才的那幾道風雷符消耗殆盡,此時爺爺手上的風雷符看上去淡淡的,並沒有之前那麼亮,可這玩意,竟然把陳一夫嚇得連吹笛子。
“魔音老祖!!”
我忽然想起師父跟我說過的一個人。
然後,迅速捂住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