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能去麼?”
判官猛拍驚堂木,吼道:“這陰曹地府,又豈是爾等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把這當什麼地方了?公共廁所嘜?”
“大人,息怒!息怒!”
師爺在一邊,給判官搖著扇子。判官氣過這一陣之後,很快臉色又變得紅潤起來。
“師爺,你來說!”
師爺走到我的麵前,仔細看了看我。
“敢問英雄,這……死都死了,還想去陽間幹什麼?”
“難不成,有哪個割舍不下的老情人?”
初次見麵,我很快搞懂,判官隻是一個咋咋呼呼的家夥,大吼大叫的,看上去讓人害怕,覺得挺厲害的樣子,實則就是個草包。
這不,重大決策,都是師爺在幫著出。
於是,我裝模作樣朝師爺拱手道:“實不相瞞,通過這兩次血戰,我發現自己能力有所不足。要是再打下去,尤其是麵對十殿閻王派來的選手,恐怕難以招架。所以……”
“所以如何?”
“所以我想回陽間,去取幾件法器。有這幾件法器在,我保證能夠百戰百勝,所向披靡。到時候,判官大人不就飛黃騰達了麼?”
“哈哈!也是!也是!那個……小鄭啊!你到底是啥法器沒帶來?不會是你們家祖傳的那把殺豬刀吧?要不,本官讓師爺派個小鬼去幫你取來?”
“或者,通知你的家人,讓他們燒給你?”
“大人,萬萬不可!”
我急忙朝判官跪下,裝腔作勢磕了兩個頭。
師爺將我拉起來,問我:“為何不可?”
“因為我那把祖傳的殺豬刀,要是經過焚燒的話,上麵就沒有殺氣和戾氣了。我要的就是殺氣和戾氣,所以必須要親自去取!”
“可是……咱們陰曹地府是不許帶凶器進來的!”
“不是凶器,是殺氣!到了陽間,小人隻需用手摸一摸殺豬刀,把殺豬刀上麵的殺氣和煞氣吸收便可。請大人成全!”
“這個嘛!!”
師爺摸了摸下巴,大半天才抬頭道:“按照規矩,亡魂一旦進入陰曹地府,就不能回去了。能回去的,多半是因為判官搞錯了,得以沉冤昭雪才行!”
“對!對!你沒有啥冤屈,咱們也沒勾錯人,這沉冤昭雪的事兒,辦不了!”
師爺想了想,在判官身邊耳語了幾句。
判官突然眉開眼笑道:“不過,特事特辦,誰讓你現在是咱們陰間角鬥場的頭牌呢?這沉冤昭雪必須經過判官司的四個衙署,提請閻王爺簽字蓋章才行。”
“很明顯,這條路走不通!”
“不過,話又說回來,咱們老爺能當判官,自然有幾把刷子。”
“小鄭啊!還不快謝過判官大人?”
我再次朝判官鞠躬,“謝謝判官大人!!”
“行了,小鄭你跟我來!”
師爺帶著我,進入屏風之後。不一會兒,就見他從一個烏木盒子裏,捧出一個令牌。
好家夥,正麵寫著“通行令!”反麵則寫著“地藏王菩薩賞賜”幾個字。
“小兄弟,你拿好。這是陰陽兩界的通行令牌,整個地府就三塊,我們家大人這塊,是地藏王菩薩賞賜。另外一塊在閻王爺手裏,是東嶽大帝賞賜。”
“還有一塊,在五方鬼帝的東方鬼帝手中,是酆都大帝賞賜。”
“有了這三塊令牌,無論什麼樣的魂魄,都可以在陰間和陽間來去自如,不需要任何陰差鬼將押送,也不需要報備各個衙署。怎麼樣?我家老爺厲害吧?”
“厲害!厲害!”
“行了,這東西你拿著,我會讓幾個陰差陪你去。到了陽間,切記不可久留,拿了想要的東西,立即返回。你現在畢竟是鬼魂,到人間多逗留一日,你的魂力就會弱幾成。”
“明白了嗎?”
“明白!”
就這樣,師爺讓陰差把石太郎給放了出來。
見到我的瞬間,石太郎一下子哭了。
好家夥,到了地府不但沒有瘦,反而胖了十幾斤。
看來地府的夥食還不錯,不愧是有功德在身的人,看來陰差確實沒有為難他。
就這樣,我拿著通行令,帶著石太郎,回到了黃泉茶館。
此時黃泉茶館已經圍著數十陰差,全都在看張家文和冷玉打架。
好家夥,兩人儼然小兩口,打得不可開交。
我知道,這都是演戲給那些陰差看,也是為了拖延時間,免得我們被無臉男叫去修煉。
“東西拿到了!”
我把通行令亮給張家文看。張家文懵了,問我:“石太郎呢?”
“在後麵呢!”
看見石太郎走進來,大夥一陣激動。
看得出來,這鬼地方,大夥一刻都不想待了。
“對了,咱們必須馬上行動,但是必須要騙過所有人。對了龍姨,你能把我們從這幾個魂魄上麵分離出來嗎?”
龍姨道:“可以!”
“好!那就麻煩龍姨了。這黃泉茶館是城隍的地盤,這老頭,也可以說是城隍和無臉男的眼線。咱們必須先把他們給騙過去。所以,咱們先喝酒!”
“最好喝得酩酊大醉,到時候,再來一招金蟬脫殼!”
“好主意!”
張家文很興奮,朝茶館後院正在打掃衛生的老頭揮手道:“老前輩,拿酒來!”
“好嘞!各位小英雄要喝什麼酒?”
“當然是最好的酒!”
“這壇竹葉青如何?老朽泡了多年都舍不得喝!”
“多謝老前輩!”
大夥開了一壇子酒,喝得東倒西歪的。期間無臉男過來看了一眼,見我們喝多了,留下數十個護衛,站在茶館周圍便走了。
“糟糕!這些家夥實力都不弱!”
“咱們怎麼走啊?”
“當然是先分離出來,讓蛇叔帶著我們狂奔。”
冷玉摸出幾粒藥丸遞給我們,我問她是什麼。
冷玉道:“這是易容丹,咱們師父的獨創秘方。吃下去以後,咱們的容貌會發生巨大的改變。這樣一來,咱們可以一路殺出去。不然等逃出去以後,還要被陰差通緝!”
“好東西!”
龍姨趁機從玄天玉裏出來,隻見她伸手在我們的頭頂上拍了幾下。
我隻感覺身體一輕,頓時從屠夫的身上滾了出來。
接著是張家文和冷玉。
再看屠夫和小白臉,以及那個像潘金蓮的女人,全都喝醉了。
原來,咱們剛才喝的酒,都到了他們的肚子裏。我們自己,則一下子清醒過來。
“蛇叔,準備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