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家文急忙跑過去,首先伸出一隻腳。
我隻看了一眼,就被逗笑了。此時的張家文,竟然成了半片人,有一半的身子,仿佛突然被人砍掉了似的。而且這家夥還朝我扮鬼臉。
“空間!”
“原來這裏的空間,和人間的不一樣!”
我也朝張家文走過去。
然後我們倆就這樣,憑空穿越到了另外一個地方。
冷玉站在我們的前麵,大大張著嘴巴,一副瞠目結舌的樣子。
前麵,是一個很奇怪的地方。沒有泥土,也沒有天空。啥都沒有,就隻有一片血紅色的大霧。霧氣之中,漂浮著一個怪模怪樣的東西。
這玩意,我想了半天,才發現像極了曆史書上的一幅圖,張衡地動儀!
沒錯!就是那玩意!
隻不過,這家夥太大了,足足有一座山那麼大。八條巨龍騰空而起,纏繞在圓形的青銅器上。青銅器四周,無數的鬼魂正在竭盡全力往上麵攀爬。
他們一個踩著一個,前仆後繼。不斷有鬼魂從上麵跌落下來,消失在茫茫血霧當中。又不斷有新的鬼魂爬上去,爭先恐後,川流不息……
“他大爺的!這啥東西啊?這麼恐怖……”
張家文揚了揚手中的黑煞劍。此時的黑煞劍,一副興奮模樣。
“喂!那小子,把你手中的劍控製好。這地方禁止使用兵器!”
剛才的無臉男鬼魅般冒出,一點兒氣息都沒有,就這樣站在我們的身邊。
我恭恭敬敬問:“這位爺,這是什麼地方?我們不會也要像他們一樣往上爬吧?”
無臉男簡單明了說了三個字:“是!淨土!”
“淨土?這種地方會是淨土?”冷玉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因為我們發現,眼前的血霧,好像是真實的,散發著一股濃濃的血腥味。而且眼前那些不斷往上爬的鬼魂,也比角鬥場的那些新鬼勇猛,凶殘!
“喂!”
張家文正打算問第二個問題,無臉男再次消失了。
沒辦法,我們隻好朝著那尊類似地動儀的大鼎走過去。
幾分鍾後,我們終於來到了大鼎的腳下。
此時我才發現,大鼎下麵竟然是一個血池。
“這是,地獄血池嗎?”
“這東西,竟然是通往地獄的?”
“我靠!”
張家文忍不住吐槽,我抬起頭仰望著大鼎的頂部,“也許,下麵是地獄,上麵真有一片淨土。城隍爺不會平白無故讓咱們來這裏,一定是為了考驗咱們!”
“好!那咱們就讓城隍爺開開眼界!呸!呸!”
張家文朝手上吐了兩口唾沫,抓著大鼎上的一根繩子,便開始往上攀爬。
冷玉在張家文的左邊,我在張家文的右邊。
三人剛攀爬出去沒幾步,猛地從腳下的血池裏,探出一雙蒼白的手,抓住了冷玉的腳。這冷不丁來這麼一下,嚇得冷玉哇哇大叫。
張家文趁機一腳踢在那雙手上。那雙手這才縮回去。可沒多久,又有一個鬼從上麵朝著咱們當頭砸下來。而且墜落的時候,還哇哇大叫,張牙舞爪,想要把我們抓下去。
還好我們三人的感應能力不錯,剛發現頭頂涼颼颼的,立即開始避讓。
這不,下一秒,那玩意就摔得四仰八叉,腦袋和四肢突然解體,然後被血池吞沒。
“快走!下麵有東西!”
張家文喊了一聲,我低頭一看,血池裏,密密麻麻全都是腦袋。
好家夥!
當這些玩意從血水當中探出頭來的時候,我才發現,竟然是怪物!
他們不是人!
準確來說,他們是一群變異的死嬰。一個個長著獠牙和尾巴,噌噌直往上跳。還好我們三人平時的身手不錯,沒少進行攀爬訓練。
尤其是龍潭裏的那麵岩壁,都被我爬得光滑無比。
所以這時,我比張家文和冷玉都爬得快。
於是,我在最上麵開路,冷玉在中間,張家文在下麵。
這樣一來,實力相對較弱的冷玉,便受到了我們倆的保護。
我不斷告訴張家文他們,上麵什麼時候有猛鬼掉下來。張家文也不斷對下麵攀爬上來的鬼魂一頓拳打腳踢。
三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一邊爬一邊戰鬥,足足爬了幾個小時,才殺出一條血路,成功登頂,然後筋疲力盡躺倒在一片草地上。
“我們活過來了!”
“我們真的活過來了!”
“這裏已經不是地獄了,這裏是人間!”
“不!這裏不是人間,這裏是天堂!”
“天堂!!!”
“哈哈哈哈!”
與我們一起成功登頂的那些鬼魂,欣喜若狂,砰砰拍著胸脯,大喊大叫。
而我,並不這樣認為。
在我看來,這裏不是地獄,也不是人間,更不是天堂。
這裏不過是一個類似於修道場的地方。說白了,剛才的攀爬活動,類似於師父選徒弟,咱們爬上來,便算是通過了一次考驗。
所以我在想,城隍爺究竟會派一個怎樣的高手過來訓練咱們。
“各位,恭喜!”
又是那個熟悉的聲音。
我一抬頭,就看見無臉男心平氣和地背著手,站在一群剛通過考驗的猛鬼前。
“這究竟是哪兒?我們原本在十八層地獄,為何要讓我們爬到這上麵來?”
“我們以後還要不要回地獄?我們可以輪回嗎?”
一群猛鬼一個接著一個發問。
無臉男仿佛一點脾氣都沒有,隻聽他緩緩道:“你們從哪裏來,跟我無關。”
“你們將去哪,跟我無關!”
“我隻在乎你們,能不能贏!從今天開始,你們就要接受魔鬼訓練,我會從你們當中,挑選七人出來,組建幾個戰隊,迎接三天後的地獄爭霸賽。”
“地獄……爭霸賽?”
我抓了抓腦袋,感覺咱們這次進來,想要出去恐怕難了!
“喂!風塵小友,敢情,這群二愣子,把咱們當猴耍啊?這又是角鬥,又是……爭霸賽。照這樣下去,何時是個頭啊!”
這句話,顯然也被無臉男聽到了。
無臉男慢慢朝張家文走過來。準確地說,是飄過來的。
“小子,你有意見?”
張家文急忙低頭道:“沒有!沒有!反正城隍爺讓咱們幹嘛就幹嘛。隻不過,咱們……咱們有個要求。不知道能不能提!”
“你說!”
“我們……我們有個朋友,被陰差抓錯了,所以,我們是來找他的。不知道我們贏了比賽以後,可不可以帶我們去見我們的那位朋友,然後,帶他回去。”
無臉男沒有回答。
突然,他伸手捏住了張家文的下巴。
張家文手上的黑煞劍,一下子支棱起來。可無臉男絲毫沒有放在眼裏,僅僅隻用兩個手指頭,就把張家文的黑煞劍給夾住了。
無論黑煞劍如何用力,甚至把血池的猩紅煞氣全都吸引上來,最終還是沒能掙脫無臉男的手指。反而是張家文,渾身冒煙,仿佛泰山壓頂一般,噗通朝無臉男跪了下去。
“小子!你沒有資格,向我提起比賽之外的任何事情!”
“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