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這貨不是血屍嗎?”
“她的腿……她的腿為什麼會那麼白?”
“不對勁!”
我和張家文同時揉了揉眼睛。下一秒,血屍女已經把正在燃燒的衣服全都脫下,整個人赤身裸體懸浮在空中,一頭墨黑的長發飄飛,身體表麵還泛著白光。
“仙女!!”
“好美的仙女啊!!”
張家文傻傻地看著,鼻血和口水一起往下流。
更誇張的是,這家夥又凸起來了。
眼前的一幕,估計又讓他想起呲洋妞的高光時刻。
“女神!!!”
“我的女神啊!!”
隨著血屍女的不停誘惑,張家文早已忘記渾身疼痛,玄鐵劍都掉在了地上。
“渣渣文!”
我有氣無力地喊了一聲。此時,我發現這家夥的眼神變得很不對勁。
“畫皮妖?難道是畫皮妖在搞鬼?”
我忽然明白過來!
血屍還是那具血屍,隻不過,是畫皮妖再次上了她的身而已!
還好我隻是個六歲的小屁孩,又沒有呲過女人,所以,即便畫皮妖千姿百媚,依然沒有讓我走火入魔。又或許是體內的龍涎香在發揮作用,讓我時刻保持冷靜!
“可惡的妖女!!”
“安安靜靜,去,給我殺了她!”
“是!大哥哥!”
安安靜靜放下我,露出獠牙,飛身朝空中的血屍女撲去。
我並不奢求兩姐弟能夠戰勝畫皮妖,心裏想著,隻要他們倆能夠打斷畫皮妖的媚術,讓張家文醒過來就行了。不然那女人在那扭來扭去的,實在辣眼睛。
安安靜靜倒也爭氣,一上去就像兩隻發了狂的馬蜂,圍著畫皮妖便是一頓猛攻。
畫皮妖沒想到,我還有這樣的法寶,被迫停止扭動,長袖飄飛,從袖子裏伸出兩隻蒼白且幹枯的利爪,那玩意光指甲都有半米長,直接將張家文嚇醒。
“媽的!敢誘惑小道爺!”
張家文憤憤不平,靈力催動,手中的玄鐵劍上,立即竄出一道火苗。
火苗形成一個火球,迅速朝血屍女飛去。
血屍女的身子繼續朝礦洞頂部飄飛,最後就像一隻蜘蛛那樣倒掛在那兒。
安安靜靜繼續追上去。
血屍女披頭散發,頭發像水草那樣彌漫看來,安安靜靜兩姐弟很快被籠罩在亂發之中,無論如何都沒法突圍。
“兩隻小鬼而已!龍乘風,你以為他們能打得過本宮嗎?”
“感謝你送來的養料!”
“哈哈哈!”
血屍女的頭發泛著紅光,一股猩紅的煞氣,從身體裏彌漫開來。
眨眼間,安安靜靜兩姐弟就像誤入蛛網的蒼蠅,停止了掙紮。
尤其是最後一刻,安安的頭倒掛下來,用絕望的眼神看著我,嘴角卻帶著一絲微笑。
“大哥哥……永別了!”
“從今往後,我所有的痛苦,都結束了!”
“大哥哥,我好想……”
“好想我媽媽啊!”
“媽媽!”
我奮力想要站起來,最終卻感覺腹內像是有什麼東西,將我的靈力壓製住,最終還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安安,你好傻啊!”
“你知不知道,是你那個被愛情蒙蔽雙眼的傻媽媽,把你騙到湖中去的。”
“這樣的蠢女人,你又想她做什麼!”
安安的眼角流下一行血淚,然而,臉上卻帶著沒有仇恨的笑容。
“都結束了!不管怎樣,她都是我的媽媽啊!”
“媽媽……”
安安伸開手,朝空中抓了抓,就像是在撫摸母親的臉一樣。
我的眼淚,頓時迷住了我的雙眼。
這讓我想起曾經在一本書上看到的感人故事。
一個六歲的小男孩,父親死後,隨著母親改嫁,不曾想,卻遇到一個禽獸繼父。繼父總覺得,小男孩不是他兒子,憑什麼用他的錢,在他家白吃白喝?
於是,變著法子折磨小男孩。
小男孩每天被男人用腰帶打,用煙頭燙,折磨得遍體鱗傷。
最後,繼父竟然逼著女人,用汽油潑在小男孩的身上,去燒他。
還好鄰居發現及時,將小男孩救下。
可是小男孩全身被燒傷,打著石膏,裹著紗布,每天痛不欲生。
然而,讓人意想不到的是,他竟然說他想念媽媽。
醫生告訴他,那個將他燒傷的人,就是他媽媽。他也知道事情的真相,可他在臨終之前,竟然替母親辯解,說她隻是不小心打潑了汽油,讓警察不要抓她……
警察十分不解,問他為什麼。小男孩嘴角蠕動了一下,說:“因為,她是我的媽媽!”
……
這大概就是孩子吧!
從小沒有得到過母愛的我,此時此刻,哭得稀裏嘩啦的。
“安安!!!”
我撕心裂肺喊著。
忽然,我聽到一個奶聲奶氣的聲音。
“姐姐!”
“你殺了我的姐姐!”
“嗷!!”
我擦幹眼淚,抬頭一看,隻見鋪天蓋地的亂發之中,一個紅色的火團正在燃燒著。
空氣中,很快彌漫著一股頭發被燒焦的臭味。
“姐姐……”
火球劇烈竄動,忽然掙脫亂發的束縛,飛向了血屍的本體。
血屍女吃了一驚。
她根本沒想到,一個嬰靈而已,竟然會有著如此強大的戾氣。
“你殺了我姐姐!!”
“姐姐!!”
小嬰兒靜靜躲在鬼火裏邊,追著血屍女在洞穴裏飛竄。
“看劍!”
張家文瞅準時機,手上突然多了一把由藍色光芒組成的弓弩。
隻見他將玄鐵劍搭在弓弩之上,對準了被鬼火追著跑的血屍女。
血屍女無暇應對,一時疏忽,隻聽嘣地一聲,竟被張家文手中的玄鐵劍射了個正著。
玄鐵劍的尾部,還掛著一道鎮屍符。
“啊!!”
血屍女發出一聲慘叫,身子竟然被張家文的玄鐵劍釘在了岩壁上。
幾乎與此同時,靜靜已經趕到。
一團帶著憤怒的火焰,突然將血屍女點燃。
“啊!!!”
血屍女的身子被玄鐵劍和鎮屍符定住,掙紮不得。
熊熊烈火,很快將血屍女吞沒。
就在這時,隻見一道鬼影從血屍女的身體裏竄出,飄到了玄鐵劍的旁邊。隻見她一掌將鎮屍符拍落,接著便伸手抓住玄鐵劍的劍柄,用力拔起來。
“渣渣文,快!千萬別讓畫皮妖將玄鐵劍拔出來!”我大喊道。
可張家文倒在我的身旁,苦笑道:“風塵小友,我已經盡力了。”
“那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