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隨著這道不愉的聲音響起，墨北寒高大的身影出現在庭院門前。
眉眼冷厲，明顯透著不悅。
“發生了何事？”
“回王爺，這賤婢無故跑來發瘋，擾王爺午睡，奴婢正在教訓這賤婢。”
不等其他人開口，綠柳上前一步先發製人。
墨北寒沒說什麼，冷厲的眸光看向隨陌。
隨陌——
放開小嬋，垂頭心虛的立在一旁。
紅繡微微動唇，似想說什麼，最後看了眼小嬋，最終也沒有替小嬋說話。
小嬋隻不過是王府三等奴婢，就算是王爺知道綠柳姑娘故意為難，未必會責罰綠柳。
而自己若是替小嬋說話，綠柳一定會記恨在心。
“不是的！”
小嬋也不知哪裏來的膽子，竟然敢在墨北寒麵前替自己伸冤。
“王爺！奴婢哪有膽子來王爺的院子發瘋，奴婢是來為我家大小姐傳話的！”
我家大小姐——
墨北寒心裏暗暗咀嚼著這幾個字，狹長的眸微微的緊了緊，麵上卻不動聲色。
——
男人一手橫在前、一手負在背後，款步向竹苑走去。
綠柳也跟了過來，想看看相府那草包大小姐見了自己的婢女被她教訓，不知會氣成什麼樣。
紅繡和綠柳一樣，都是墨北寒貼身婢女，見綠柳貼身跟隨墨北寒去竹苑，也隻好跟著一起。
墨北寒雖然沒說什麼，更沒有責怪綠柳，可是隨陌還是能感覺到自家王爺周身散發出來的冷氣場。
隨陌跟在綠柳和紅繡的後麵，一直是心虛的。
身為王爺貼身暗衛，竟然——淪為幫凶，對付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姑娘。
小嬋低垂著頭跟在最後，不時的還抽搭一聲。
被打成這樣，不知道會不會被大小姐趕出竹苑。
來到竹苑門外，紅繡與綠柳一左一右把門推開。
聽到開門聲，冷若霜懶懶的開口：“回來了，把話帶到了？”
墨北寒！
將要邁進院子的步伐一頓，就這麼停了下來。
男人凜冽的眸落在樹蔭下那一道身影上。
隻見冷若霜闔眸躺在搖椅上，一邊微微晃動一邊吃著桃子。
模樣好不愜意。
紅繡和綠柳也被眼前這幅畫麵驚住，一人扶著一扇門，一時間楞在那裏。
小嬋小心翼翼的從男人高大的身形旁躋身進了院子，開口，聲音裹挾著委屈。
“大小姐，王爺來了。”
？
冷若霜沒想到墨北寒這麼快就過來了。
驀地睜開眼眸。
入目的是小嬋腫的像豬頭的臉。
“誰把你臉打成這樣？”
冷若霜蹭的坐起。
一抹淩厲現在眸底。
站在院門前的墨北寒清晰的看見。
小嬋——
噗通一下跪了下來，哭著央求：“大小姐，不要把奴婢趕走，不是奴婢想被欺負，實在是奴婢勢單力薄，沒能力反抗，嗚嗚——
、大小姐，求求你不要趕走奴婢，奴婢以後一定不會被人欺負了——”
冷若霜雖然不喜歡小嬋這樣性子軟弱、遇事就知道哭哭啼啼，但畢竟是自己的人。
打她的人就是在在打她的臉！
厲聲問道：“誰打的！”
綠柳是墨北寒貼身婢女，驍王府半個女主人。
得罪了她等同於自尋死路。
若是換做以前小嬋自然不敢實話實說。
可是現在關乎著另一個問題。
若是不實話實說，怕是就要被趕出竹苑了，也一樣是死路一條。
權衡之後，小嬋抽抽搭搭道：“是綠柳姑娘打的。”
“冷大小姐！”
不等冷若霜有所反應，隨陌上前一步，站在墨北寒身後，故意提高了聲音。
意在提醒，自家王爺已經來了好一會了。
按道理冷若霜是該起身過來參見的。
冷若霜受的是現代教育，秉承的是人人平等的觀念，管你什麼王爺不王爺的，並不比她高貴道哪裏。
況且此時滿腦子都是她的人被欺負了。
眸光一轉，看向扶著門扇的綠柳。
淩厲的眸透著顯而易見的寒意。
“起來！”冷若霜的眸光緊緊鎖著綠柳，話卻是對小嬋說的。
幾天下來小嬋已經了解冷若霜的性格，站起身默默的退到一邊。
冷若霜將手上啃了一半的桃子一丟，緩緩向綠柳走來。
明明一身王府裏低等下人才穿的粗布衣服，甚至秀發也隻是簡單地在頭上綰個發髻（丸子），臉上不施粉黛，與王府裏幹粗活的低等下人無異。
可是骨子裏散發出來的寒意，想要忽視都難。
就連隨陌這樣武功高強的高手，都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綠柳就更是不用說。
本能的緊緊抓著門板，看著緩緩向自己逼近的冷若霜，聲線都微微發抖：“你要幹什麼！”
冷若霜不說話，眸子裏那一抹冷意已經說明了一切。
綠柳明明已經嚇得不行，還強壯鎮定的威脅：“這裏是驍王府，不是你冷家丞相府，你若是敢亂來，我家王爺定不會饒你！”
冷若霜權當沒聽見綠柳的威脅。
在綠柳麵前停下，冰冷的眸透著徹骨的寒，冷聲問道：“小嬋，她哪隻手打的你！”
小嬋也被冷若霜的模樣嚇道。
不過更害怕被冷若霜趕出去。
“大小姐，綠柳姑娘用右手打的。”小嬋的聲音裏透著委屈。
畢竟還是個十幾歲的孩子，被人欺負了，心裏自然是委屈的。
冷若霜的眸子裏浮現一抹殺意，綠柳和她麵對麵站著，自然看得清楚。
嚇得連連後退，聲線抖得更加厲害：“你、你要幹什麼！你要是敢亂來、啊——”
威脅的話說到一半，綠柳便發出一聲慘叫。
男人千年不變的俊臉終於有了變化。
是對冷若霜出手快而狠戾的震驚。
墨北寒就站在院門前，當時還在想看看冷若霜要如何教訓綠柳。
然而當冷若霜突然地將綠柳右手握住，微微一帶、向上一折。
熟練靈活的伸手，就算是他這個功力深厚的高手想要出手阻攔怕是都未必來得及。
墨北寒不是不震驚的。
眼前的女子明明感覺不出有一點內力，可是身手——卻是這般的好。
而且這般的狠戾。
完全不像是一個終日呆在閣中千金大小姐所擁有，反而更像個冷血的殺手！
想到殺手，墨北寒那雙狹長的眸子裏殺意浮現。
行動快於大腦，身手就要把冷若霜擒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