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她明目張膽,將阮挽化進了自己人的範圍。
不過隨意一瞥,便壓迫感十足。
阮青青被永安公主看得頭皮發麻,她扯出一抹假笑:“怎麼會呢,隻是這元免娘子插手我府中的事,未免有些過界。”
永安公主看向阮挽,漫不經心的問道:“元免,你有嗎?”
“元免沒有。”阮挽笑了笑,低眉順眼道:“元免隻是誤會了阮小姐,以為她在打罵鈴兒小姐,這才出口相攔的。”
“噢?”永安公主看向阮青青,不屑一顧:“阮青青,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明目張膽欺負你女兒。”
她問都沒問,就信了阮挽的話,對阮青青提出質疑。
“公主誤會了,鈴兒是我的孩子,我怎麼會對她動輒打罵呢?”
阮青青臉上的笑有些維持不住,她瞪了眼阮挽,示意她別多管閑事。
“最好沒有。”永安公主嬌聲笑了笑:“否則這在座諸位,可要以為你阮青青是個毒婦了。”
“青青不敢當。”
阮青青氣的牙癢癢,但當著永安公主的麵,也隻能忍下這口惡氣。
她將這筆賬全都算在了阮挽身上。
永安公主擺擺手:“好了,你們的家事本公主不想參與。”
“鈴兒,快給永安公主請安。”阮青青扯過鈴兒,別有深意地開口:“公主,鈴兒會開口說話了呢,想必國師大人知道了,也會很高興的。”
永安公主眸色微頓,她笑著看向阮青青,隻那笑意卻不達眼底。
她冷笑:“不要肖想你不該想的。”
眼看永安公主變了臉色,阮青青自認拉回一局,連帶著鈴兒也不顧了,蹬鼻子上臉。
趁著兩人爭鋒相對的功夫,阮挽趁機檢查了下鈴兒的傷勢。
還好隻是掐傷,身上沒有其他痕跡。
阮挽剛想開口,就被永安公主打斷:“元免,阮青青的舞跳的不錯,你過來與她比試一番。”
阮青青黑了臉。
永安公主竟然讓她跟一個藝伎比試,這邊擺明了看不起她。
眾人樂的瞧著熱鬧。
阮挽笑著看向阮青青:“能跟阮小姐同台較量,不勝榮幸。”
看到阮挽的笑,阮青青脊背莫名一寒,但迫於永安公主的威壓,卻又不敢不從。
兩人舞了一曲。
輪到阮青青舞的時候,場麵一度變得混亂起來,阮青青在台上站不住腳,直直摔到了台下。
看著摔成狗吃屎的阮青青,阮挽心中冷笑。
敢欺負鈴兒,她跟她沒完。
阮青青出醜,永安公主大喜,當眾獎賞著阮挽:“你想要什麼,本公主能給的,都給你。”
阮挽不卑不亢地笑道:“謝過公主,能得公主庇佑,我已然滿足。”
永安公主聽懂她話裏的深意,她滿意地看向阮挽。
這場宴會,就在阮青青失足摔下舞台結束。
入夜。
阮挽背著籮筐,悄然潛進了阮府,熟門熟路摸到了阮青青的臥房。
這籮筐的兩條母蛇,夠阮青青今晚過個熱鬧夜了。
阮青青沒有沐浴讓人伺候的習慣,窗外阮挽的所做作為她自然是沒有注意。
柔和的燭光,擋風的帷幕,鼻息下似有若無的牡丹花粉香。
阮青青滿足呢喃了一聲,眉眼微揚:“哪怕在賞花宴上輸你幾分又如何,公主給你賞臉又如何。”
“現在享受這阮府至高待遇的,還不是我阮青青。”
你元免,算什麼東西?
“你且多在外麵快活幾日,往後,可就沒有那麼好的日子了。”
女人想到此處,不由地笑了出聲,她揚起纖細的手臂,愜意把玩木桶中的水浴花瓣,殊不知,阮挽剛才灑在她衣裳窗邊的藥物,正在緩緩奏效。
草叢中,平日裏安靜的灌木叢位置,聲響異動,兩條身長黑綠色的活物緩緩露頭,沒過多久便目的性極強的爬向了阮青青沐浴的房中。
......
“啊——!”
一道尖銳的叫喊聲,刺破了平靜的黑夜。
“蛇——!”
“來人啊!,來人啊!!!”
淒厲的叫喊聲在阮府中響徹雲霄,守在阮青青房間外麵的丫鬟下人被這突如其來的叫喊嚇得一驚,可一想到阮青青平日裏對她們的“管教”,此時竟是沒有人想要第一時間去保護她。
可阮挽下的藥,哪裏隻是吸引了兩條小草蛇的量。
說來也奇怪,這往常平靜的阮府內,怎麼突然多了那麼多條蛇?
府內的小廝丫鬟們看著這不對勁的情況,一時沒了主,這一條條看似強壯有力的蛇,似乎都在往同一個方向遊走!
恐怖如斯!
阮府亂了,上上下下因為這群莫名多出來的蛇,亂的雞飛狗跳。
“這份藥,能把方圓五裏稍微帶點攻擊性的成年公蛇都吸引過來,阮青青,你可得好好吃一壺。”
阮挽眉眼中的笑意幾乎隱匿不住,趁著人群混亂之際,靈巧地閃進了鈴兒的居所。
“吧嗒。”
她輕輕的掩蓋門窗,回頭一望,驚奇地發現,這一直昏昏沉沉的老太君今天沒有昏睡,反而竟和鈴兒身在一處。
阮挽這幅身體看見老太君的思念情緒波動極大,一向自持冷靜淡然的她,差點沒壓製下來。
沒做多想,此時阮府大亂,正是帶走鈴兒的大好時機。
“鈴兒,現在跟我走!”
阮挽三步作一步地奔走到二人麵前,對著鈴兒伸出了手。
可鈴兒還未來得及開口說話,一旁的老太君抱著鈴兒的小身子,眼色渾濁地看了一眼阮挽,率先開口道:
“你是從哪裏來的家夥,怎麼一過來,就要帶走我的小孫?”
阮挽還未說話,一旁的鈴兒看見阮挽,聲音則是多了幾分雀躍。
“娘親,你,你怎麼來了?”
“剛剛府上的聲響,是娘親做的嘛?”
阮府內的聲響極大,鈴兒看見阮挽出現,馬上就知曉了情況。
小小的團子,聰慧至極,阮挽心中一軟,溫聲開口道:“鈴兒莫怕,娘親是來接你離開的。”
這話一出,老太君的身體一抖,她抱著鈴兒的小身子,又是緊了幾分。
“不行,我不認得你是哪家人戶,大晚上闖進我們房內,還想帶走我的小孫,究竟是何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