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茶缸砸在賀白氏身上，她痛得尖叫了一聲，隻不過她的聲音實在太沙啞了，聽在耳朵裏都十分刺耳。
“你看看你現在就跟個老妖婆一樣！你的臉好像被人捏的像個鬼！我看到你就想把隔夜飯吐出來！”
賀守財本來就被賀白氏慣的無法無天的，根本不懂得尊老愛幼，並且非常惡毒囂張，他每次看到賀白氏這個樣子都會罵半天。
賀白氏停了下來，她沒有再叫下去，也沒有再對著他笑，而是獨自流下了一滴渾濁的淚水。
“守財，去把你奶奶那個尿盆拿過來！”
賀守財他媽，也就是賀白氏大兒媳婦，跟蔣梅兩個人有說有笑地走進來，賀白氏現在癱瘓了，她的兩個兒子都恨不得把她扔出去，畢竟她連大小便都不能自己上，可好歹村子裏那些人還看著呢，他們也不能真的這麼做。
所以照顧賀白氏的任務就成了她們倆的了，隻不過賀白氏健康著的時候，沒幹過一件好事，大冬天讓她倆用河裏冰融化的涼水給她洗衣服床單，還有天天讓她們給她捶胳膊捏腿，捏得不開心了就一腳蹬到她們臉上，包括讓她們吃餿了的飯菜等等，這都是賀白氏自己做的。
如今賀白氏癱了，沒辦法折磨她們了，也沒辦法打著她是婆婆有資格管教她們的旗號辱罵她們，所以她們自然都得把受過的罪還給她。
每次賀翔跟他哥在家時，她們勉勉強強會裝模作樣給老太太換個衣服喂個飯，但凡他們兄弟倆出去幹活了，她們就拚了命地折磨賀白氏，以前賀白氏動不動對她們打罵相加，美其名曰是長輩為了管教晚輩，現在那用來打兒媳婦的棍子，都落到了她這個婆婆身上。
“自打我嫁到你們賀家以後，你就沒讓我過過一天的好日子！你欺負虐待我女兒，你這個無惡不作的惡人你怎麼不去死啊？”
蔣梅用力掐著賀白氏的胳膊，一邊怒罵著她，這些年她受的委屈不能用苦來形容，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現在好不容易躺床上了，她得好好跟她算賬才行！
“你他娘的，我當初生了守財還沒出月子你就讓我給你洗內褲，你內褲髒成那樣了你還讓我洗，在你眼裏我是個丫鬟不是你兒媳婦是不是？”
賀白氏大兒媳婦平日裏最是賢淑，對賀白氏言聽計從，從來沒有反抗過，把她畢恭畢敬地伺候著，賀白氏仗著她老實也沒少磋磨她，現在她終於忍無可忍，跟著蔣梅一起打賀白氏。
賀晶晶在一旁看著，捂著鼻子說：“媽，嬸子，奶奶身上好臭啊！”
賀晶晶說的確實沒錯，現在的賀白氏臭的就跟個糞球一樣，靠近她都讓人覺得難受，她躺下以後經常亂拉亂尿，但她兩個兒媳都懶得給她換衣服褲子，更懶得給她洗澡，所以就任由她臭著。
“活該她臭！以前能動彈的時候天天想著怎麼折磨我們，自己的衣服褲子乃至內褲都扔給我們洗，大冬天的我的手都要被凍爛了，她還說女人嫁了人就活該受苦，現在這句話應該用在她身上了！”
蔣梅一邊抽，打著賀白氏的臉，一邊指著自己手上的凍瘡痕跡，那是經年累月沉澱下來的，每一年大冬天都是如此，以至於讓她的凍瘡，在夏天的時候都好不起來，看著特別不忍直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