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張憐,她的本意是要上戰場的。
最不濟,也要跟小七一樣去敵後策反、暗殺之類的。
反正現在跟小七兩個人廝混的不清不楚的。
當然,就宋齊魯自己辦的那混蛋事,也沒資格說人家。
反正張憐她哥張誠和她母親,以張憐是一個女孩子家和“學藝不精”為由,給她把敵前、敵後兩條路都摁死了。
但是為了能夠跟著上前線來,經常見到她的“情郎”小七。
張憐也是捏著鼻子,認了宋齊魯安排的“戰地護士”的角色。
相比之下,最起碼比那些她眼中“賣唱”的戰地文工團要好多了。
雖然她們有時候也會被宋齊魯拉去臨場“客串”慰問。
此時看著自己大哥的慘樣,張憐倒也慶幸自己選擇了戰地護士的角色。
此時正不斷的照料著張誠。
就這樣,平安藥局的幾位大夫和張憐等人就成了消毒、縫合等主力部隊。
應天府征招的戰地大夫,就接手了正骨、接骨、熬藥、敷藥之類的活計。
宋齊魯在張誠一眾人的解說下,才知道了昨天他們跟嶽飛等人一起幹的“大事”。
確認了嶽飛等人沒有被捉,而是繼續在和金人兜轉遊擊之後,才算是放下心來。
宋齊魯交代了這群大夫,一定要不惜一切代價救治這這人之後。
因為不放心城防的事,就直接去了城頭督戰巡視。
就這樣,這一夜總算是平安無事的度過。
令宋齊魯驚喜的是,半夜時候,嶽飛等人居然在北門被人接進了城內。
雖然又增添了不少傷患,但是好在大部分人都平安回來了,這也讓宋齊魯最欣慰異常。
至於嶽飛所說的委托王再興、李貴托運馬匹的事倒是給了宋齊魯一個大大的驚喜!
他是打心底裏沒想到,嶽飛居然能遇到這倆貨!
馬匹倒是其次,想來他二人隻要有點腦子,就不敢貪墨他宋齊魯的東西。
他們這會兒不來也就作罷,如果來了,宋齊魯這裏正缺人呢,能讓到嘴的肥肉再跑掉那才有鬼!
就這樣,終於來到了二日清晨。
完顏宗翰積攢了數日的怒火,終於可以盡情的發泄了!
他正要大手一揮開始攻城,著手讓部下去砍伐樹木打造攻城梯和投石機等攻城設備。
結果放眼一望,頓時傻眼了!
我了個去!
這特麼誰這麼絕?
弄得周圍比兔子啃的還幹淨!
別說樹木了,就是城外村落的門板和窗戶棱子都給拆下去了,連粗一點房屋檁條都沒放過!
這就過分了啊老鐵!
這特麼掃蕩的比他們還專業!
就是太原那有名的硬骨頭,也沒做這麼過分好不好?
到底誰特麼才是強盜啊?
不就是來打你們應天府一下嘛!
至於這樣嗎?
那也沒辦法了,攻還是要攻一波的,士氣可鼓不可泄!
這萬一要是被自己一鼓而下呢?
他完顏宗翰又沒少碰到過這事兒!
於是完顏宗翰點齊人馬,開始進攻!
他這回是學乖了,不跟完顏銀術可一樣埋頭“苦幹”了!
就是不讓手下紮堆,充分發揮騎兵來去如風的特長。
讓部下縱騎繞城拋射,尋找破城的薄弱之處。
另外又讓一部分手下,去更遠處尋找攻城用的木料。
想想他就來氣,要不是嶽飛前天晚上給他整得那一出襲營。
現今他手上還能有不少的旋風炮(拋石器)跟攻城雲梯之類的。
隨著進攻的開始,可是新問題又來了。
因為缺少木料,他們連渡過護城河的工具都沒有。
隻能遠遠的圍繞護城河外圍往城頭拋射,給應天守軍造成點有限傷害。
但是,宋齊魯這邊也不慫啊!
無論是火炮、床弩,還是腳踏弩,這些都比金軍的“神臂弩”射程要遠!
而且你完顏宗翰這都威脅要破城後屠城了,城內軍民此時更是上下一心。
蜂蛹走上城頭,協助運輸箭矢、滾石、擂木之類的。
守城的軍民總數,更是達到了五萬之數。
應天府的城牆,可不比“百萬人口”級別的開封城那麼大!
這五萬人也已經足夠站滿每段城牆,到處擠的都是密密麻麻的腦袋了。
除此之外,其他人都被安排成了預備隊。
宋齊魯就是想著跟完顏宗翰打持久戰,最終拖垮他!
金軍射程不遠也就罷了,關鍵還是仰射,這箭矢到了城頭之時基本都沒了多大殺傷力。
除了幾個倒黴蛋,因為在盾牌下躲避不及時被射中之外,其他人基本上就連皮都沒擦破。
可是宋齊魯他們打金兵就不一樣了,這火炮還沒上場呢,光是手雷就讓金人吃盡了苦頭。
再加上弩箭的攢射,“火力”壓的金人頭都抬不起來。
最終金軍在丟下幾百具屍體之後,頂不住勁兒,鳴金收兵了!
看著退去的金軍,城頭的軍民頓時大喜歡呼出聲。
城內百姓也知道這是城頭的軍兵打了“勝仗”,所以也是歡呼雀躍,不由得信心大增。
初次試探性的攻城戰,以應天軍民的大獲全勝而告終。
完顏宗翰也自不去理會“得意忘形”的應天府軍民。
直接拉著大隊人馬後撤十裏紮營,開始打造攻城器械。
因為不撤退也不行了,今天軍中已經有了一部分人馬開始拉肚子!
薛澤的“水體汙染”計劃,終於開始發揮作用了。
完顏宗翰一分析就知道是宋齊魯他們在水裏做了手腳。
要不然以宋齊魯他們的尿性,不可能在填死所有水井之後,還留著一條好好的運河放任他們取水。
到了下午時分,這種情況更加嚴重了,不光人拉,馬匹也開始拉稀了!
也不知道薛澤這廝到底在水裏下了多少“料”!
派出去的探馬回來跟宋齊魯他們彙報。
說完顏宗翰自打後撤之後,開始還在緊鑼密鼓的打造攻城器械,可是到了下午居然全都停了。
整個大營除了必要的巡守,就這麼靜悄悄的。
宋齊魯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不知道這完顏宗翰又在憋什麼壞招呢。
他隻知道這樣安靜肯定非比尋常,隻要爆發出來,肯定就是石破天驚的動靜。
心裏沒底的宋齊魯,隻得召集所有部下將領開始議事。
眾人商量了一大圈也沒商議出個所以然來,反倒都被完顏宗翰這反常的舉動弄得人心惶惶的了!
“這?有沒有可能是金兵水土不服?都沒力氣幹活了啊?”
最終坐在一邊的薛澤,怯怯諾諾的說道。
“嗯?應該不能吧?自去年至今,金軍已經在開封呆了近五個月之久了!就算稍有水土不服,此時也早該適應了!”
嶽飛不太認同薛澤的看法,總感覺他這話說的多少有些“弱智”。
可是這一語驚醒夢中人啊!
“老薛,你老實告訴我到底在水裏做了多少手腳?”
宋齊魯突然的靈光一現,想到了薛澤的諸多“絕戶計”!
“咳咳,那個也不是太多,除了把方圓十裏內的水井全都填死了之外。”
“也就是在運河裏倒了幾十車金汁(米共湯),還有就是搜羅的一些城中病死的鼠狗貓蛇之類的扔裏麵了!”
薛澤戰戰兢兢,如履薄冰的說道。
其實他原本隻是汴京的一介潑皮,機緣之下通過六賊之一的朱勔捐了個官。
因為善於鑽營,這才一步步爬到應天守將的地位。
對於這些“下三濫”的活計,那是自年輕時候就玩的賊溜。
“嘶~”
在座的眾人都狠狠的吸了一口冷氣,這犢子是真特娘損啊!
“我擦!傳令下去,從即日起城內軍民,禁止吃運河裏打撈上來的魚!”
“還有,所有水必須燒開之後才可以飲用,此事定為永例,一定要貫徹執行到底!”
“諾!”
這些事自有專人替宋齊魯安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