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把那一攤子交給你,我還是很放心的啊。對了怎麼沒見老鄭頭啊?還有船廠盯著呢嗎?”
宋齊魯突然想起來,自從鄭木匠帶人把“移動吊車”成品交付老沈的建築隊之時見過他一麵,後麵好像都在加班加點的造吊車,這有好幾天沒見到他了。
“哎吆我的少爺哦,還好您沒忘了我啊!我可是在屋裏偷聽好久了,見你把所有人問了一圈,唯獨沒有提到我,我還以為您把我給忘了呢。哈哈。”
這時碰巧鄭木匠從廠房裏麵走出來,笑著和宋齊魯插科打諢。
“哈哈,你們都是我宋齊魯的大功臣啊,怎麼可能把你給忘了呢。今個還真是巧了,沒成想你也在這。咱們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個兒晚上吧。”
“五寶,回頭去讓展大頭給我把看家的本事使出來,給我製備一桌子席麵送過來。”
“然後再把老沈和張誠他們幾個都叫上,晚上他娘的咱也搞個慶功宴。這以後啊,每個月月底咱都來這麼一遭,這個要成為慣例。”
宋齊魯眼看著自己手下的幾員“大將”好不容易都湊齊了,遂決定晚上一起樂嗬樂嗬。
總不能光讓馬走路,不給馬吃飽不是。他還是習慣在酒桌上聽取各人的“工作彙報”。
眾人一片叫好,能跟著宋齊魯這樣的東家,那真是上半輩子修來的福分。
工錢給的高不說,還從來不拖欠,宋齊魯又沒什麼架子,又豪爽,還平易近人。
關鍵是跟著宋齊魯是真“長見識”啊。
雖然說有的時候,宋齊魯一心血來潮就把他們指揮的團團轉,但是每一次必定都是自己等人聞所未聞的新鮮事物。
宋齊魯的想法天馬行空,可是點子也多,像最近研製出來的這些東西,基本上都是按照宋齊魯的思路搞出來的。
跟著這樣的東家,雖然“累點”,可是歡樂也不少,關鍵是省心。
隻要一門心思做好自己的專長和宋齊魯安排的事就行了,沒那麼多亂七八糟的勾心鬥角和阿諛奉承之類的閑事。
但是做不好自己的“份內”之事,挨了宋齊魯的罵,那也是沒話可說。
宋齊魯和鄭木匠聊了一會,才知道他也是被王鐵錘“借調”過來的。
因為按照宋齊魯的想法,這次成規模的兵器打造,要普遍使用水力衝壓機代替人工。
這其中調試和安裝的工作量比較大。
所以就正好請鄭木匠帶著他的一群“小木匠”們出場了。
剛剛鄭木匠出來的時候,搞了好幾天了,正好將所有衝壓機和軋鋼機滾筒都調試完畢。
“那咱們還等什麼?直接開整吧!老王啊,叫你那些小徒弟們把爐點上,開始燒鋼水,還有啊,再弄一爐的熟鐵出來。”
“大寶,你去讓徐胖子帶人把那些破爛都給鼓搗來。另外再讓張誠他們過來,商討一下咱這兵器的定式。”
“老鄭頭啊,正好你也別走,我給你畫張圖,你給我弄個砂輪機出來,這兵器開刃的粗磨,用人工太慢了,你給我整幾台砂輪機出來。”
“還有啊,那個箭簇什麼的得用石蠟給我開幾個模具出來……”
宋齊魯一旦進入狀態,基本就是個工作狂模式,不停的給各人派發任務。
這冶煉作坊裏也開始有條不紊的運作起來。
等到張誠和徐鐵人等人來到後,宋齊魯開始和他們商議起武器的製式。
就一個要求,那就是可以克製騎兵,尤其是針對重騎兵,一定要想辦法成為他們的噩夢。
“如果按照將軍的要求,那我首推唐朝的陌刀陣,此陣可以說就是針對騎兵而生,隻要保證陣容不被衝散,可以說就是騎兵的克星。”
“不過此陣也有一些弊端,那就是對兵員要求極高,因為陌刀比較重,揮舞起來更是吃力。”
“以我們保安團目前的兵力來說,勉強能達標者不足二十人之數,這還是加上五寶在內。”
“另外加之陌刀陣兵員需身著重鎧,基本沒什麼移動速度可言,而且還得提前布陣,倉促間成陣,殺傷力有限,還容易被騎兵衝散,分而食之。”
張誠作為“準一流”的高手,雖然說不上遍讀兵書,但是對於十八般兵器的利弊,還是有一些自己的見解的。
“那不成,那不成,百分之二的兵員選拔率太低了!”
“我這要是想湊齊一萬的陌刀陣,豈不是得從五十萬大軍裏挑選才能湊齊?”
“要是隻有個三五百人的陌刀陣,那也沒啥太大威力。隻能扭轉局部戰役,對動輒幾十萬的戰場並無太大裨益。”
宋齊魯倒是聽聞過陌刀陣的厲害,隻是沒想到對兵員的選拔如此嚴苛。
這特娘的都趕上特種部隊的選拔了,所以他立馬否決了這個提議。
“那與騎兵對決,除此之外就剩下騎射對射和馬刀穿陣了。當然了還有將軍研發的那個火炮也是一大殺器。”
“你可拉倒吧老張,就我們這群人別說騎射了,騎馬都費勁!”
“人家金兵可是能在騎馬的行進過程中保持上半身不動,咱們上去就是特娘的活靶子!”
“我可是聽說了啊,人家可都是吃肉長大的,我們這群人才吃幾天肉?這吃米的肯定沒有天天吃肉的有勁兒吧?所以我看拚馬刀,我們也懸。”
“也就大帥那火炮能派上用場吧,對了大帥,叫我說,咱費那勁幹嘛?咱直接特娘的造上他一萬門火炮,到時候人手一門,直接轟他娘的多爽?哈哈,呃。”
徐鐵人最近跟宋齊魯熟絡了,也沒一開始那麼畏懼宋齊魯了。
所以這張嘴閉嘴的也都帶上罵娘了。
他對於自己的主意正得意呢,看著宋齊魯瞪過來的眼神,立馬把一半的笑聲硬生生卡在脖子裏了,沒敢繼續“造次”。
“幾天沒見,你這是長能耐了啊,啊?張口閉口罵娘的,你還有沒有點軍人的素質?”
“你要記住,你現在已經是一名保安團的營長,為人處世都要起模範帶頭作用。把你原來在海盜裏的那一套給我收好了,再有下一次,直接軍法處置!”
宋齊魯倒不是對徐鐵人的“貪生怕死”有意見,隻是不待見他這種渾不羈的態度。
“是是,請大帥放心,下不為例,一定改正。”
徐鐵人在內心裏還是有些怵宋齊魯的,這被他一頓訓斥嚇得連忙縮了縮脖子。
“我不是不想鑄造火炮,我也不是沒有那個錢。隻是這金軍大多都是騎兵,來去如風,又擅長於大縱深的迂回作戰。”
“這火炮本身就重,再加之彈丸彈藥之類的,大範圍長距離運送肯定難如登天。”
“到時候別說跟他們打仗了,就是被他們牽著鼻子溜,也能把我們溜垮!”
“所以我才不惜重金從南洋買馬,就是為了提高我們作戰的機動性。同時我還要求我們的單兵作戰能力,至少要不次於金兵,甚至更勝一籌!”
“狹路相逢勇者勝,要是連這點種都沒有,那還打個卵的仗?早晚都是被人家砍死的結果。”
宋齊魯訓斥了徐鐵人,但是作為自己手下的營長,麵子還是要給,即使是蠢主意,該解釋的還得給他們解釋。
這樣以後大家才可能暢所欲言,才能培養他們進步,這是“言路”不能斷。
但是對於徐胖子的“慫逼”,宋齊魯還是氣不打一處來的。
他可是清楚的記得《亮劍》中,騎兵連明知不敵,仍舊亮劍,一往無前,直致全軍覆沒。
宋齊魯都被當時的電視畫麵撼動的流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