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知道他兩者的區別,首先你得知道兩者各自的體製關係。”
“這君主立憲製就是讓皇帝作為一個國家的元首和代表,而真正享有最高決策權的是議會。”
“然後再由議會推選出參議院和內閣,內閣的首相作為執政元首行使一國主權。”
“其中議會製定的憲法,作為全國最高法,是淩駕於所有人和國家機器之上的,每個人都必須遵從,包括皇族。這就叫做‘法大於人’!”
“那這樣豈不是把主君當做“傀儡”在圈養了?真正的國家政權掌握在內閣元首手中。”
“嗯,官家確實就是當個‘吉祥物’,由議會、參議院和內閣三者代替如今的官場體製。”
“這不就是周朝的“挾天子以令諸侯”嗎?這豈不是亂世根源?按照師父您的說法,這不是在開曆史的倒車嗎?”
“非也,非也。你把重點意會錯了,真正的製度製定和運作權利,在議會和參議院那裏。”
“而所有議會議員,又由各個階層的選舉產生,議員本身就代表各個階層的利益和意誌。”
“議會負責製定法律法規和重大決策表決。內閣行使主權也得遵照這些法規,否則議會有權利彈劾內閣及首相。”
“哦,可是那君主還是一個擺設啊?”
“你不覺得這樣就可以避免因為某一個皇帝的昏庸無道,而致使天下民不聊生和朝代更替嗎?讓全天下之民共同決定自己的命運,而不是由某一個人決定全天下人的命運!”
“那這樣就等於不是單純的皇帝與士大夫共天下了。這天下就成了天下人的天下了,因為議會裏可以代表不同階層的人發聲。對嗎?”
“確實如此。”
……
“那何謂君主共和製呢?”
“所謂的君主共和製,就是在保證君主作為國家元首前提之下。一黨執政,多黨參政。然後再通過全民選舉,從各個黨派中選舉出代表大部分人意誌的黨派作為執政黨。”
“哦,怎麼聽上去,這共和製更容易出現黨派把持朝政,不如君主立憲製好呢?”
“哈哈,你這臭小子,想的太片麵了。其實每一種製度都有一定的優劣,但是並不是哪種製度看上去是好的就一定適用於你。”
“這就要具體情況具體分析,每一種製度的產生,肯定都是適應當時的社會環境的。還是那句話,隻有真正利於社會進步和發展的製度,才是好的製度。”
“另外你要記住,給你說這些,隻是想要提高你的眼界,並不是設定了條條框框讓你套用的。你得不斷的去調研,去摸索,才能找到最佳的方案。改革非一朝一夕之功,得徐而圖之。”
“嗯,弟子記下了。”
“好了,天也不早了,早點休息吧。明天還有許多事要做。”
“師父啊!可是我還睡不著。要不您再給我講講拚音檢索和那個字典編纂的事吧。”
“睡不著你就慢慢消化一下為師今天所教授的,飯要一口一口吃,省的貪多嚼不爛。你不困,師父困了。”
“哦,那師父您先休息吧。”
宋齊魯心裏也是打鼓,憑著自己記憶教給虞允文的這些超時代的東西,也不知道是好是壞。
算了,隨他去吧。
走一步看一步,實在不行,也隻有自己擼袖子硬著頭皮上了。
宋齊魯昏沉沉的睡了過去,直到第二天被軍營出早操的哨聲驚醒。
宋齊魯立馬起身,叫醒了旁邊正在熟睡的虞允文,開始穿衣服整理內務。
“起床了,和師父一起去跟著部隊跑早操。這個年代,一副好的身板才是革命的本錢。要不然就“出師未捷身先死”嘍,嗬嗬。”
虞允文昨晚思考師父的話,睡得太遲了,這會兒大腦還昏沉沉的。
聽及宋齊魯的話,隻好克服身體的疲倦,起身穿衣。
不一會兒,宋齊魯攜虞允文來到了校場。
隻見撒冷,侯謙等人的執法隊正拿著軟木棍抽打遲到的人。
看到宋齊魯過來,一眾人立馬迅速歸隊。待隊伍整理好之後,侯謙拿了一個鐵皮喇叭遞給宋齊魯。
“全體都有!稍息!立正!剛剛集合號都過去多久了?怎麼還有拖拖拉拉沒到齊的人?啊?是不是這幾天太累了?還是這兩天我沒監督就懈怠了?告訴我!”
“沒有!”
“真的沒有理由和借口嗎?”
“沒有!”
“好,作為軍人,就自當以服從命令為天職,做到令行禁止是最起碼的要求!”
“如果在戰場上,剛剛遲到的那些人,就不是挨棍子那麼簡單了。告訴我,主將聚令下達,集合不到者,依法如何處置!”
“按律當斬!”
眾人一起嘶吼。
“很好,雖然此時非戰時,但是當兵者每時每刻,都得用戰時標準嚴格要求自己。”
“隻有平時訓練多流汗,才能戰場少流血。就算是他娘的逃跑,也隻有你跑的比你戰友快,才能比他少挨刀不是?”
“哈哈哈哈,是!”
眾人都被宋齊魯舉的例子逗笑了,話糙理不糙,的確是這麼個理。
“你們是誰?你們叫什麼?”
宋齊魯猛然一聲吼。
“我們是保安團,我們是戰狼!”
“好,你們都是保安團的一員,出了這個營門,你們每一個人代表的都是我保安團,都是代表的我宋齊魯的臉麵!”
“我們都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我們是一家人!所以為了幫助我們遲到的那幾位家人提升一下身體素質,今天的三公裏越野,改為五公裏越野,大家有沒有意見?”
“沒有!”
“很好,我最喜歡你們有種的樣子。另外跑完以後,各班班長帶領本班遲到人員校場集合,加跑十圈。我作為主將,也全程陪同一起受罰。有沒有意見?”
“沒有!”
“那好,五公裏越野,跑步走。”
隨著宋齊魯一聲令下,整個大營仿佛都活了過來。
保安團各連隊開始跑步依次出大營,宋齊魯也跟隨在隊伍中間。
製置使司下的其他水兵,對於“友軍”這種吃飽了撐的行徑,早已見怪不怪,反正也已經不是第一天了。
前世宋齊魯在船上整日“養尊處優”的,基本快養廢了。
倒是穿越後才重新拾起來這鍛煉,這個時代如果沒有一個好的身體,說不定一場感冒就能把一個人帶走。
本來宋齊魯以為虞允文作為一個書生,應該很快就會體力不支。
沒想到跑了將近一半的路了,都沒見虞允文喘粗氣,看樣子他說的自己一個人能打兩三個還真不是吹的,果真是個練家子。
五公裏跑完之後,宋齊魯出了一身汗,感覺渾身舒爽。
待回到營地解散之後,眾兵士都各自去洗漱然後吃早飯了。
宋齊魯帶著五個班長和十四個遲到的士兵,一共一行二十人。
開始圍繞校場跑圈,這校場可比後世的操場大多了,一圈下來就得將近一公裏。
這前三四圈還沒有太大感覺,等到第五圈開始,宋齊魯就感覺自己的肺就像快要炸了似的,嗓子幹的冒火。
轉頭一看其他幾人也差不多狀態。這跑小圈可比跟大部隊累多了。
眾人越跑越慢,最後基本跟走差不多了。
但是看著宋齊魯還在堅持,其他人也不敢言語,隻能拚命的跑。
倒數第二圈的時候,眾人隻能相互扶持著才能不掉隊了。
終於曆盡千辛萬苦,這二十人終於完成了跑圈,來到了終點。
瞬間全部都歪倒在地,仿佛身體力氣全部被抽空了。
此時。場外也傳來雷鳴般的響聲。
宋齊魯心道就這體質,根本就是一群普通人,跟後世的軍人動不動就二十公裏、五十公裏的負重越野根本沒法比。
看樣子這訓練強度還待提高啊。
不過對於這麼一群剛剛吃飽肚子的人,也不能要求太急,還是循序漸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