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職業“玩家”

宋齊魯哪能看不透其中關節?

但他兒子又不跟虞允文一樣出名,哪裏敢給他們亂做批斷?

這要是再胡亂放炮,估計自己好不容易樹立起來的人設和信譽就徹底廢了。

上官雄的大兒子名字叫沈林,倒是沒有繼承上官雄的活範兒勁兒。

一個老老實實的書呆子,眯縫著眼,想來是早早的把眼已經看書看近視了。

宋齊魯隻能裝作大尾巴狼一樣,問了幾句然後勉勵一番拉倒了。

三人中最讓宋齊魯感興趣的就是這沈家二少爺~沈騰。

按照上官雄隱晦的所講,這應該是個正兒八經的紈絝。

話說沈老太爺,也就是上官雄的老丈人在世之時,便最是寵著沈騰。

所以打小也是集一家人的溺愛於一身,屬於說一不二的主。

雖說不上是欺男霸女的主兒,但是這跑馬鬥雞、賽狗遛鳥、吃喝嫖賭可謂是樣樣精通。

這就是一混家子,上官雄也最是頭疼於他,往死裏打都不好使。

現在上官雄之所以把上官飛打的那麼狠,就是怕上官飛走了沈騰的老路。

上官雄本以為給他成個家應該會消停點,但是這家夥就是那麼塊扶不上牆的爛泥。

氣的上官雄眼不見心不煩,直接分了些產業,然後把沈騰從家裏分出去自立門戶了。

上官雄本以為這沈騰由著性子折騰,肯定早晚會把分的那點家底敗光,等到一無所有之時才肯幡然醒悟。

隻是沒想到,這沈騰也有些本事,這被分出去一年多,不光沒敗光,產業還有所見長,這就不得不佩服人家了。

這沒了他老子上官雄的看管掣肘,沈騰那邊自己也有了經濟來源支撐,這“紈絝事業”也是蒸蒸日上。

就現在,這沈騰的名號,在這泉州府的紈絝圈裏也是響當當的。

就連上官飛結識李度那衙內,也是借了他沈二少的光。

要不然人家一官二代怎麼可能帶你這小小的“商二代”一起玩耍。

“吆,爹您這是有客人在呢啊?給您請安了。這不逢年不過節的,您老突然把我召回來幹嘛了?我這跟朋友正忙著呢。您看有什麼事您快點吩咐,我這緊著回去呢。”

宋齊魯等人都已經閑話了一段時間,本來宋齊魯以為這沈二少不會來了,正準備找個由頭告辭離去。

就見這沈騰慢悠悠的走了進來,臨進門之前還把兩條狗交給了小廝幫忙牽著。

惡犬齜牙咧嘴的低吼,嚇得小廝膽戰心驚的。

結果,這沈騰隻是回頭一瞪眼睛,那狗便被嚇的立馬不敢再叫喚了。

“孽子!怎麼著?沒事為父還不能叫你來一趟?你是覺得自己翅膀硬了,用不著沈府,也用不著我這個爹了是不是?我都沒有你遛狗重要是不是?是不是等我死了,你也沒空回來哭兩聲?”

不說話還好,沈騰這一開口,上官雄的邪火就壓不住,“蹭~”的一下的直竄天靈蓋。

上官雄都恨不得一巴掌呼過去拍死沈騰,好讓他再回爐重造一次。

“得得得,您老消消氣。您說,我聽著。這麼大氣性幹嘛?我這不是知道你看見我就來氣,怕氣著您。我才躲得遠遠的嘛。”

“您放心,今兒個,天大的事也沒我爹您重要!今天孩兒哪也不去了,就在您身前聽命,你讓我往東我絕不往西,您讓我打雞我絕不罵狗,嘿嘿~這總行了吧?”

這沈騰雖然多少有些渾不羈,但是在這孝道上還是值得稱道的。

他一看上官雄動了真怒,倒是不敢再跟他爹打馬虎眼了。

“哼!回頭再收拾你!這位是你張世叔,你已認得。這位是你宋世叔,剛從南洋回來的。你認識一下。”

“現在你三弟和允文都已經拜在你宋世叔門下為徒。你宋世叔可是有大才之人,你以後要多親近親近。聽到沒有?”

“拜見張世叔,呃,拜見宋世叔。”

沈騰屈服於他老爹的“淫威”之下,不得不硬著頭皮稱呼那個看上去比自己大不了幾歲的年輕人為宋世叔。

“嗬嗬,上官兄你這可是捧殺啊!我哪裏來的什麼大才,隻不過有一些小聰明罷了,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宋齊魯今年也不過31歲,這動不動的就給人家二十歲年輕人當叔叔,自己也有些尷尬。

但是在這個平均三十幾歲當爺爺的年代裏,倒也見怪不怪。

隻是自己這一副的“嫩臉”,混跡在三十歲人群之中頗有些“鶴立雞群”的意思。

這個時代的普通醫療和生活條件都遠不如後世,人均壽命也不過五六十歲而已。

人生七十古來稀,這句話一點都不假。

不過像趙構這種能活過八十歲的,簡直算是鳳毛麟角的“活神仙”了。

“沈騰,我且問你,你身後帶的可是高原敖犬?肩上托的可是大名鼎鼎的海東青?”

宋齊魯看著這沈騰的一套“裝備”,真不愧是正兒八經把紈絝當做職業的公子哥。

這兩個加起來放到一起,差不多相當於後世開著的“法拉利”“小牛”之類的了。

“咦?宋大,不宋世叔也是同道中人?居然認得這兩物出處?”

沈騰本來以為能被他爹鄭重其事介紹的人,估計也是腐儒一級別的了。

卻沒成想,這宋齊魯倒是個同道中人,給了自己一份不小驚喜。

就算是他整日裏混跡的圈子裏,也有一大半的人認不出這兩物的出處。

“哈哈,這倒不為奇,我知道的要比你想象中的還要多。比如此犬最不耐熱,一生隻認一人為主,凶猛異常,可驅狼搏虎,勇不可擋啊。”

“隻是我剛看你進門之時,隻是瞪了一眼,它便不敢再嘶吼,可是專門訓練過?還是你這人天生身帶“殺氣”?”

“那海東青性烈,最是難熬,一般人也是輕易降服不了的啊!”

宋齊魯玩味的笑著,眼睛正視著沈騰的一舉一動。

沈騰心道,父親果真沒有騙他,這宋齊魯到底是厲害,隻一眼就看出了兩物的不凡,難道他還看出了自己身上的“貓膩”?

正思索間,沈騰就聽到他父親上官雄喝道。

“你宋世叔問你,你怎麼不回答?”

上官雄也不是不知輕重之人,他知道宋齊魯既然能看出來問題,還這樣問沈騰,肯定有他的用意。

“嗬嗬,那個,呃,什麼殺氣不殺氣的。隻不過玩的久了有些心得罷了。小道爾,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沈騰抓緊擺手否定。

“哦?那倒是天賦異稟了。信鴿可有馴養?”

宋齊魯摩挲著嘴巴上的胡茬兒,斜睨著沈騰,對於他的話,宋齊魯顯然是不信的。

“有一些,都弄著玩的,嘿嘿,讓叔父見笑了。”

沈騰心道這宋齊魯,看樣子委實有些不太好糊弄啊。

“相馬之道可還精通?”

“略有涉獵,瞎玩的,嘿嘿。”

這次倒是輪到宋齊魯驚訝了,沒有想到這沈騰居然還是“全活”啊!

“哦,看樣子,你這是在馴獸之道上頗有心得啊!你想必也有聽聞,我在你張世叔那裏寄養了一批馬,雖說都是戰場上退下來的傷馬,但是裏麵不乏有幾匹好馬。”

“就是那大食馬、大宛汗血寶馬後期我肯定也能弄到。現在我想培育一種,耐力好,提速快,耐寒暑的新品種。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啊?”

宋齊魯這話到底是搔到了沈騰內心的癢處,隻是他也不傻,不知道宋齊魯為何這麼對自己青睞有加。

而且他爹還在一邊“虎視眈眈”,所以也不敢冒然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