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宋兄弟過譽了,為兄也隻不過是拾人牙慧罷了。”
其實他更羨慕宋齊魯這才幾天的功夫,就白手起家創下偌大基業,雖說有機緣巧合的緣故,但也是足以驚人了。
想自己等人哪一個的起家史,不是一部血淚史啊。
“哦,對了宋兄弟,我聽聞兄弟師承了一門望氣之術,不知可有此事?不知能否為為兄觀望一下?當然為兄也是不會讓宋兄弟白白損傷了元氣。”
張半城忽然想起來,剛剛管事給自己說的這事兒。
“啊哈,的確有此事。不過我因為學藝不精,隻學了些入門之道,使得一個月隻能動用一次。真是抱歉了。”
宋齊魯心想既然自己這“神棍”的身份坐實了,所以也隻能繼續扯謊了。
“啊呀,那倒是遺憾了,還請宋兄弟如果有機會定要幫為兄測上一測。”
“好說,好說。雖然這個月沒辦法再次動用,但是我這裏有一句我師父臨終之前留給我的讖語。”
宋齊魯心想不給你們這群人放點大招兒,你們肯定以為我是江湖大騙子!
“隻不過此話多少有些犯上,不知各位是否要聽?”
宋齊魯決定給眾人來一記猛藥。
“哦?不知是何?此地隻有你我兄弟七人,如果不想擔責任的,這會兒可以退出,我等絕不會追究!但是如果一旦決定留下來,如果有丁點泄露,不管是誰,我張某人說的不得要讓他求死不能,勿謂言之不虞!”
張半城眼看宋齊魯表情難得的有些嚴肅,不像是作偽,知道將要說的事情肯定不會輕巧。
其他各人也不傻,知道隻要自己今天走出了這個門,以後肯定就會被排斥在小圈子之外。
再說了作為家仆和一介商人,隻要不是明麵上的鼓動他們造反,隻是一兩句犯上的話,他們還是聽得的。
隻要此間人不泄露,也就沒什麼影響,不過如此一來,他們可就是綁在一根繩上的螞蚱,真正的休戚與共了!
宋齊魯和張半城就看著眾人慢慢思量,要說張半城這人賭性還是很大的,他知曉宋齊魯既然如此慎重,那肯定就是石破天驚的事。
但是富貴險中求,越是大的亂世,把握好了就越是機遇。
如果自己想要更進一步,說不得要賭上一把了,但是也要做好萬全準備,不能全部把寶押在宋齊魯身上。
“我等願意起誓對今天之事守口如瓶,如若不然,天打雷轟!”
“宋兄弟現在可以說了,我等洗耳恭聽!”
“我師父告訴我說:這天啊,快要變了,讓我早做準備。所以我才選擇這個時間入世。如果各位有什麼想法,也應早做準備了。言盡於此,信與不信,各位自己掂量。”
宋齊魯說的同時,用手指了指天示意。
“哎呀,不能夠啊!想我東京汴梁城,城高水深還有八十萬禁軍拱衛,這誰還能翻了天不成?”
“外患不可能,難道是內憂?”
“到底是誰敢冒天下之大不韙?”
……
眾人委實被驚到了,完全出乎自己所意料。
同時也有些懷疑,像宋齊魯這樣一個從未到過大宋的人,說出的話到底有幾分可信度。
“敢問宋兄弟,尊師可有說具體時間?”
還是張半城先冷靜下來,詢問了關鍵的問題。
雖然說他比其他六人門路廣一些,知道今年(1126年)之所以改年號為“靖康元年”,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年初金兵鬧的那場圍攻東京之事,但最終金兵攻城無果退去了。
張半城始終認為是金兵出其不意,才被他們跑到了汴京,要不然但凡給與禁軍一點時間,80萬禁軍就是堆也能堆死他金兵那十萬兵馬。
“嗯,今年年底之前就可以露出苗頭,最遲來年四五月間就會事發。”
宋齊魯沉吟了一下,曆史書上的這兩個時間點他還是能記得住的。
隻是希望曆史不會因為自己的到來,而偏離了原來的發展方向。
當然,如果因為自己的到來使得“靖康之恥”沒有發生,自己也不過損失一點信譽而已,這個買賣還是很劃算的。
眾人聽聞這還有具體時間節點,的確不像是胡亂編造的。
而且距此還有將近一年時間,自己完全可以再觀望一下。
“難道這就是宋兄弟執意拜托我購買戰馬的因由?嘶~難道宋兄弟想要逐鹿天下?”
沈管家吸了一口涼氣,頓時被自己的猜測給嚇到了。
其他眾人經沈管家這麼一提醒,頓時聯想到宋齊魯的種種怪異行為,也是驚駭的不輕。
這可是謀反掉腦袋的活,你說自己剛剛怎麼就豬油蒙了心呢!
現在可好,進退兩難,難道要綁了宋齊魯送官來洗清自己?
貌似宋齊魯手下現在也兩百多號人呢,這事兒也不太好辦啊!
這該如何是好?
這該如何是好啊!
話說正在思考的張半城,饒是他膽子比較大,也被沈管家這一問給驚了一身冷汗。
宋兄弟這玩的太大了啊!
這可是要被殺頭的勾當啊!
不知這宋兄弟哪裏來的自信能成事?
難道還真的想憑著自己手下的兩百黑鬼?
那也太小覷了天下英雄了吧?
“哎呀,老沈啊,你可是比我還敢想啊!嚇死個人!如果憑借我手底下的仨瓜倆棗,估計連晉江縣城的官兵都不用出動,單靠各家的家丁都能把我團滅了。”
宋齊魯也沒成想他雲裏霧裏的一頓胡謅,會讓眾人浮想聯翩至此。
“這玩笑可是一點都不好笑啊!而且我怎麼說也是我們漢人的種,要打也是打什麼契丹人、黨項人、女真人什麼的,怎麼敢把刀口揮向自己人?”
“哎呀,不是就好,不是就好。可把老朽也嚇死了。”
老沈也捋了捋胸口,平複了一下砰砰直跳的心髒。
“哎呀,我知道你們心裏想什麼,你們放心好了,事情不是你們想象的那樣。我這人見血都暈,更別說提刀子去殺人了。那種血淋淋的場景,我可受不了。”
“諸位且放安心,我宋齊魯在此起誓,絕不做任何對不起我漢人的事,絕不起兵造反,如違此誓言,不得好死!”
宋齊魯看著各人怪異的眼神,迫不得已隻能起誓表明心意了。
“那宋兄弟為何要如此執著的買馬呢?我大宋可是不允許私人擁有如此大量的馬匹的!”
眾人還是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哎,聽聞我大宋朝從太祖立朝至今,始終無法收回燕雲十六州,這也使得我泱泱大國,卻沒有養馬之地,而屢受外族鐵騎踐踏。”
宋齊魯眼睛空洞的望向北方,惆悵而落寞……
“如此之事我是聽在耳中,疼在心裏啊!所以我這才承我師父之命返祖歸宗。”
“你們如果問我如此做想要什麼?我可以告訴你們,我想要的就是讓我漢人在這天下間再也不受任何人的欺辱,要的是萬族來朝,要的是凡犯我大中華者,雖遠必誅!”
宋齊魯的憤青情緒也是被點燃了起來,字字鏗鈧有力。
主要是那“靖康之恥”太特麼憋屈了!
每每想及,都氣的肺管子疼!
一群豬!
他奶奶的內鬥一個頂倆,禦敵一群廢物!
穿越伊始,宋齊魯也不過隻是想著做個富貴閑人,他相信憑借自己的超時空見識做到如此不難。
如果穿越到太平盛世,有如此想法,無可厚非。
但是偏偏不知道是不是命運的故意操弄,讓自己恰逢穿越到這屈辱的亂世年代!
想想此後七百餘年的鴉片戰爭開啟的近代屈辱史,小日本子的侵華戰爭,這都是中國人民的血淚史,想起來宋齊魯內心就疼的直抽抽。
靖康之恥便是轉折,自宋朝之後的元兵南下,清兵入關……
是漢人的沒落,是逐步開啟了的漢人的被奴役史,
也難怪東瀛那些史學家說:自宋之一朝往後,再無中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