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越下越大,大江之上起了一片似霧似霾的乳白色的霧氣,從黃鶴樓上,眺望北岸的龜山,莽莽蒼蒼,猶如龜蛇將大江鎖斷一般。
軒轅玨道:“李將軍,如果你願意接受朕任命的大司農的官職和興漢侯的爵位,那你就不應當再問這樣的問題;如果你不願意接受這個官職和爵位,朕現在就派人護送闖王回去。”
李自成突然有些茫然了:“我……陛下錯會我的意思?”
“朕沒有錯會你的意思,說到底,你還是不相信朕,你覺得朕招安你,隻是為了保住大漢江山的權宜之計,等朕的江山穩固了,你還是怕朕對你不利,是也不是?”
軒轅玨的語氣鏗鏘有力,措辭咄咄逼人,一時間竟然讓這位久經沙場的闖王不知該如何應答。
“闖王,對於朕而言,朕的江山已經穩固了。長江以北,隻有你的人馬還在和朕為敵;長江以南雖然還有鄭芝龍、方臘和吳三桂,但是你覺得他們的力量比起倭寇如何?朕願意招安你,不為別的,就是不想再多死人了,我大漢要強大,不再發生鬆江府這樣的慘劇,唯一的辦法就是統一,就是團結。今天你李闖王攻下我大漢的幾座城池,明天我大漢官軍剿殺你幾萬流寇,這樣殺來殺去,這不就讓倭寇有空子可鑽嗎?這一回倭寇進犯,不就是鑽了這個空子嗎?如果我大漢一統,上下齊心,區區倭寇,焉敢造次!?”軒轅玨越說聲音越大,越說越是義憤填膺:“闖王,朕隻是往軍中派侍中派司馬,並不影響你對你舊部的調動。反之,如果朕不往你的軍中派侍中派司馬,你自己設身處地的想一想,你是當朝的皇帝,朕是你闖王李自成,朕接受了你的招安,還想獨自的掌控原來的軍隊,不要說朕了,就是滿朝文武能答應嗎?一個國家,有一支兩個統帥的軍隊,你覺得朕能有好結果嗎?”
李自成道:“我……”
“不是我!”軒轅玨看著李自成,趁熱打鐵的道:“是微臣,難道你李自成不會行君臣之禮嗎?或者是說,你非要聚眾造反,讓天下不得安寧,你的心願就滿足了呢?”
“微……微臣遵旨。”李自成終於跪下了一條腿。
軒轅玨急忙將李自成攙扶起來:“愛卿平身。”
隨後,軒轅玨取出一道任命的聖旨給李自成。
至此,李自成也算是接受了朝廷的招安。
次日,李自成返回襄陽以北山區軍中,然後宣布自己接受了朝廷招安,率領全軍一萬三千餘人北上長安。
說是一萬三千人,其中真正能作戰的兵士不到五千。
軒轅玨給李自成的權力就是可以自行任命陝西官員。
李自成的軍隊全部換上了漢軍戰袍,手持著各式各樣的兵器,整整齊齊地行進在長安的大街上。
他們在風中飄揚的旗幟也由“闖”字旗換成了“漢”字旗。
李自成和陝西巡撫趙普見麵之後,取出軒轅玨的聖旨,與趙普交接政務。
李自成當即任命劉宗敏為陝西巡撫;牛金星為陝西布政使;宋獻策為陝西按察使;李過為陝西兵馬統製;李岩為長安知府。
至於闖軍家眷,一部分留在軍中,一部分安置在長安城中。
長安城前不久經曆了和蒙古人的大戰,空地方還是有許多的。
李自成安頓了自己的舊部之後,和眾人告別,領著李雙喜和張鼐返回武昌,到軒轅玨軍前效力。
當然,這已經是兩個月之後的事了。
至於原來的陝西巡撫趙普留在長安充任副職,協助劉宗敏等接管陝西軍政事務,原陝西兵馬統製婁昭出任陝西兵馬侍中,曹仁出任陝西兵馬司馬。
招安闖軍和原陝西駐軍全部駐守長安。
李自成的人馬看似控製了陝西,但是兵馬侍中和兵馬司馬都是原來的人,而且原駐軍全部保留。
最重要的是婁昭和曹仁都是有密折上奏之權的。
這樣的話就算劉宗敏或者是李過有不臣之心,他們也很難悄無聲息的準備和發難。
俘虜了桓衝、招安了李自成,軒轅玨命令嶽飛全軍在襄陽休整過後,立刻南下,進駐武昌。
大漢鐵血近衛右軍抵達武昌後,並沒有駐紮在武昌,而是駐紮在長江北岸的漢陽城的郊外。
嶽飛、曹洪、公孫勝、石守信四名主官和完顏兀術、阿敏過江,覲見軒轅玨。
與軒轅玨一起在書房中接見嶽飛的有司馬懿、宋江、劉牢之和侯景。
李自成尚未到。
六人見到軒轅玨,行禮過後,嶽飛開口就問:“陛下,聽聞桓玄餘部(劉裕、劉敬宣、何無忌)正在攻打衡陽,久攻不克,微臣願率軍南下,先破衡陽,再從南麵攻打方臘,與在金陵的陳慶之將軍南北夾攻方臘,一舉將其蕩平,不在話下。剿滅方臘之後,揮師向東,平定閩浙,不在話下。”
軒轅玨看了看在場的所有官員,笑道:“你們看看,這嶽鵬舉也太急了,他這是恨不得一口氣將一桌的酒席都吞下去啊。”
嶽飛道:“陛下,不是微臣急,而是時不我待啊。”
“時不我待?”司馬懿笑道:“嶽將軍,你立功心切,我等知道,可是你也不當用時不我待這樣的詞來嚇唬我等啊。”
嶽飛道:“太傅大人,在下絕對沒有嚇唬的意思。聽說吳三桂勾結了倭寇和法蘭西人,是也不是?”
“對啊,倭寇不是被我大漢的人馬殺退了嗎?”
“太傅大人也知道,隻是殺退,並未消滅。”
軒轅玨道:“鵬舉,白起將軍在高麗消滅了數萬倭寇,而且還斬殺了數名倭寇的大將。”
“陛下,恕請微臣直言,這些消滅都隻是暫時的穩住當下的局麵,如果我大漢不能快速的完成統一,或許會有更大的麻煩要來。”
軒轅玨一怔,他沒有想到嶽飛一個方麵的主將竟然會將問題看得這樣的嚴重,但是細想起來,也不是沒有道理。
“鵬舉,你說還有什麼更大的麻煩要來?”軒轅玨問。
侯景趕忙道:“陛下,此等軍機大事,微臣等不便於聞,微臣告退。”
劉牢之也站起身來要告退。
軒轅玨道:“諸位如今都是我大漢的臣子,大漢的安危與諸位息息相關,既然鵬舉將軍說不能盡快的完成統一,會有大麻煩要來,你們也都應當聽一聽,然後為我大漢出謀劃策。”
侯景、劉牢之兩人又拱手道:“微臣遵旨。”
於是劉牢之和侯景都異常認真的看著嶽飛,這明擺著就是在洗耳恭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