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玨問鄔思道道:“這話怎麼說?什麼叫給了嶽飛、陳慶之二位將軍回援的時間?”
鄔思道一直保持著微笑,顯然是所有的事情他都已經算定了。鄔思道道:“嶽飛和陳慶之二位將軍須得穩定了西北之後才能揮師東南,可是現在東南侯景的人馬還十分的強盛,他是絕對不會答應陛下增援的。而在這個時候,最寧人憂慮的是侯景會不會和倭寇講和,賣身投靠。”
軒轅玨一聽這話,整個人都呆住了。
是呀。
如果侯景做了漢奸怎麼辦?
這種可能性不是沒有,而是非常的大。
“那……那怎麼辦?”
“這就是微臣建議蔡京蔡尚書前往金陵的目的,就是要讓天下人皆知,朝廷願意出兵江南,願意幫助江南節度使抗擊倭寇,而且是真心實意的願意,不是乘火打劫,就算侯景決心賣國求榮,江南的百姓一定不會答應,就是他麾下的那些將領們,也未見得是個個都願意,隻要他們知道了朝廷的誠意,微臣敢以項上人頭做擔保,侯景如果做漢奸,那就是自掘墳墓,殺他的人就在他的身邊。”
軒轅玨道:“隻是蔡京,他能做成這件大事嗎?”
鄔思道笑道:“陛下是覺得蔡京乃奸佞之輩,不可重用嗎?”
軒轅玨沒有說話,顯然是默認了。
鄔思道語氣篤定的道:“陛下,能做好這件事的,除了蔡京就是李林甫,至於費仲,也隻能說勉勉強強。但禮部尚書是蔡京,此番的重任非他莫屬。”
“請先生說得詳細一些。”
鄔思道呷了一口茶水道:“蔡京、李林甫還有費仲,都是奸佞小人,而此番的任務,隻有奸佞小人可以做,他們不僅可以將事情做成,還能全身而退。但是,如果陛下派於謙尚書去,他太正直了,他一旦去了,不僅事情辦不妥帖,能不能回來,都是兩說啊。什麼樣的事交給什麼樣的人。這個世上沒有不能用的人,隻有不能識人,進而不會用人的人。”
軒轅玨拱手道:“朕受教了。”
“陛下,派蔡京去的時候,要將他此番去的目的和他說清楚。並且告訴他,隻要不出賣朝廷利益,隻要能將事情弄得滿城風雨,就算他大功一件。”
軒轅玨道:“朕明白,給他畫個圈,在圈裏麵由他折騰,達到目的就成。”
鄔思道拱手笑道:“言簡意賅,陛下聖明。”
三日後,長安的捷報傳到了京師。
此戰共殲滅蒙古軍兩萬六千餘人,並收複甘肅武威。
活捉蒙古猛將速不台。
陣斬敵酋鐵木真麾下號稱開國四傑之一的博爾忽。
軒轅玨大喜過望,在鄔思道的建議下,為了和蒙古修好,沒有後顧之憂,派人將速不台和博爾忽的屍體,還有蒙軍的俘虜送回草原。
並且讓高歡給鐵木真去了一封書信,告訴鐵木真,蒙漢兩國這樣的廝殺是沒有意義的。
大漢帝國是一個統一而強大的國家,蒙軍騎兵雖然彪悍,但是以漢國遼闊的疆土和眾多的人口,想攻滅漢國是絕對沒有可能的。
與其無休止的廝殺,結下解不開的血海深仇,不如兩國結成背靠背的盟友關係,世界之大,有廣闊的開疆拓土的空間由你揮灑。
軒轅玨想和鐵木真結盟,哪怕這種結盟隻是暫時的。
嶽飛、陳慶之在西北作戰,就是要將鐵木真打服,打服之後再談結盟。
所謂的“背靠背”,所謂的“世界之大,有廣闊的開疆拓土的空間”,就是暗指讓鐵木真往西發展,隻要不是大漢的領土,任你縱橫馳騁。
高歡送走速不台和博爾忽屍體的同時,賈詡和高歡軍中的侍中盧俊義和高澄、高洋陪同呂布、張遼、高順回京。
高歡軍中的參軍趙普暫代陝西巡撫;
婁昭出任陝西兵馬統製;
高歡暫代甘肅巡撫;
曹仁出任陝西按察使。
嶽飛、陳慶之駐紮長安休整半個月後,全軍東進,陳慶之往洛陽、開封擴充兩萬新兵,然後開赴壽春,嶽飛往汝南擴充兩萬新兵,然後也開赴壽春,操練人馬,隨時聽候調用。
現在對於軒轅玨而言,最難處理的是呂布。
這個人因為中了賈詡的反間計和速不台廝殺了起來。
從客觀上而言,對於保衛長安還是有功勞。
而且,還不能將賈詡用計的事公之於眾,不然就會讓世人都覺得朝中全都是奸詐小人。
那怎麼處理呂布呢?
腦後生反骨的人留在哪裏都是禍害啊。
最後,軒轅玨決定,任命他為禦史,留在京師居住。
禦史就是個閑差,沒有任何實權,朝廷養著,時時刻刻讓他都在朝廷的眼皮子底下。
至於張遼和高順,軒轅玨將他們都派往了壽春,協助先到的關勝、呼延灼操練人馬。
這是準備要重用了。
鄔思道得知了這件事後,立刻派人去請軒轅玨來暢春園。
軒轅玨見到了鄔思道,鄔思道道:“陛下,此時此刻,正是用人之際,您如何反將天下第一猛將閑置起來?”
軒轅玨問道:“先生說的是呂布嗎?”
“正是。”
“先生不知道啊,此人見利忘義,見色起意,他的本事再是高強,朕……”軒轅玨搖了搖頭:“朕也不敢輕用啊。”
鄔思道沉默了片刻,問道:“微臣有個小小的問題請教陛下。”
“先生請講。”
“如果天下第一猛將,他既不好利,也不愛美色,請問陛下怎麼能讓他為了朝廷在刀光劍影和屍山血海之中拚死搏殺?”
“這……”
“陛下,曆代明君,最怕的不是麾下的文武們愛這愛那,其實最怕的是他們不愛,人沒了喜好,天下無敵啊!再者,如今正是朝廷向江南進軍的前夕,呂布這樣的人,因為有愛好,因為殺了董卓,或者說是還殺了董卓之前他的什麼上司,更或者投降了蒙古人又反水和蒙古人廝殺而不用,陛下,如果這樣的話,侯景的麾下,桓玄的麾下,鄭芝龍的麾下,他們誰敢歸順?再者,呂布長留京師,必然會鬧出事來的,真有這一天,而進軍江南之戰還在進行,請問陛下,您處置呂布嗎?無論怎麼處置都會寒了江南眾將之心啊!”
軒轅玨沉思良久,問道:“如果他在軍中鬧事呢?”
“軍中鬧事有軍法,眾目睽睽,堂而皇之,依法處置,那就不會有人亂說,而且陛下遠在千裏之外,陛下想維護他也維護不了啊!”
軒轅玨拱手道:“多謝先生賜教。”
次日,軒轅玨一道聖旨,呂布前往壽春,協助關勝、呼延灼操練新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