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說說你的第二個條件,怎麼瓦解胡人的聯盟?”軒轅玨提醒陳慶之:“既然他們聯兵而來,又殺敗了我大漢四十萬雄兵,士氣正盛,不攻下京師他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陳慶之道:“雖然暫時瓦解不了胡人的聯盟,但是可以先瓦解石敬瑭的叛軍啊。”
軒轅玨一聽這話,眼前一亮:“你接著說。”
“微臣就不信,居庸關的五萬守軍個個都是心甘情願跟著石敬瑭背叛我大漢的,隻要能讓這五萬叛軍反正三萬,並且將石敬瑭擊敗,不僅可以加強京師的守備力量,還能在這些胡人的心中埋下猜疑的種子。首先,他們會覺得漢人不可靠,他們再不敢隨意的招降漢軍;其次,就是他們之間,難道就不怕被盟友出賣了嗎?這不僅可以讓胡人進了河北、直隸(相當於京師直轄市)之後人馬越打越少,遇到的阻力越來越大,還能讓他們相互防備,為下一步瓦解他們埋下伏筆。”
軒轅玨一聽這話,歡喜得雙手對搓,名將就是名將,果然是牛皮克拉斯,雖然隻是嘴巴上說說,但是在這樣無解的局勢中竟然可以讓人看到一絲翻盤的希望:“那你準備怎麼瓦解石敬瑭的叛軍?”
陳慶之一把跪在軒轅玨的麵前:“請殿下立刻登基稱帝,繼承大統!”
“稱帝?”軒轅玨問陳慶之道:“這和瓦解石敬瑭的叛軍有什麼關係?”
“殿下,這個關係可就大了。”
“說來聽聽。”
“無論先帝駕崩與否,石敬瑭為了叛亂,一定會和居庸關的守軍說先帝駕崩,大漢群龍無首。殿下登基,就是告訴這些叛軍將士,我大漢有了新君,隻要反正,立刻就有擁立新君的大功,立刻就是從龍之臣!”
什麼叫名將?
陳慶之當之無愧。
雖然還隻是在口舌之間,但是他卻讓一局死棋看到了翻盤的希望。
無論在什麼時候,希望都是最重要的。
士兵沒有了希望就會潰散;人沒有了希望就會選擇自己了結。
“我稱帝之後,你具體怎麼操作?”
陳慶之道:“胡人為了試探京師的防禦力量,一定會先讓石敬瑭來攻打京師,而石敬瑭為了表忠心,也會願意當先鋒,不過,一定會有胡人和他同行監視。”
“然後呢?”
“然後……”陳慶之將自己的計劃原原本本的都說了出來。
軒轅玨聽了陳慶之完整版的計謀,沉默良久,最後決絕的道:“那就依照你的計策行事。“
陳慶之信心滿滿的對軒轅玨道:“殿下,這雖然是一步險棋,但隻要成功,此戰過後,殿下之名,當震動天下!”
次日,軒轅玨在太和殿舉行朝會,宣布稱帝。
對於軒轅玨這一個晚上的變化,滿朝文武都是麵麵相覷。
昨天不是還拒絕稱帝嗎?
今天怎麼又主動要求稱帝呢?
昨天的時候,秦檜還勸軒轅玨稱帝,現在軒轅玨主動提出稱帝他當然不好反對,隻得擁護。
當即,軒轅玨換上皇帝冕服——頭戴外玄內朱色冠冕,身著外纁內玄袞龍袍,文武百官一起跪拜在地,山呼萬歲。
登基的大禮就算是完成了。
【係統提示:宿主威信值+100。威信值總額:100。】
左右丞相嚴嵩和秦檜奉上年號——靖康。
改明年為靖康元年。
“我×,年號靖康?這不是暗示我會被胡人擄走,經曆靖康之恥嗎?”
軒轅玨問嚴嵩和秦檜道:“你們兩是咋想的?怎麼給我弄這麼個年號?”
嚴嵩道:“陛下,靖康二字乃大吉之語也。靖者,安定,安寧也;康有豐足富裕之意。靖康之意為天下太平富裕。”
“沒有換的了嗎?”
“急切之間,沒有更好的了。”
“行吧,靖康就靖康。”
又一日,石敬瑭率領五萬叛軍——四萬步兵,一萬騎兵,簇擁著各種攻城的器械,有拋石機,有雲梯,有床子弩,還有專門衝擊城門、城牆的衝車,浩浩蕩蕩的兵臨京師南麵城下。
跟在他身後的是有蒙古鐵木真麾下第一猛將之稱的速不台率領的五千蒙古鐵騎。
鋪天蓋地,鼓號震天,旌旗招展,殺氣凜凜。
依照常規,除非是偷襲或者是突襲,初到敵人城下是不會馬上攻城的。
麵對堅固的城池,首先,安營紮寨,以備長期圍攻;其次,就是預防守軍偷襲。
更何況是京師這樣大漢王朝經營了百年的城池,石敬瑭當然不做一次猛攻就能將其拿下的黃粱夢。
石敬瑭這邊剛剛開始小心翼翼寂靜無聲忙碌地安營紮寨,京師南麵的宣武門突然被緩緩打開。
頓時,五萬叛軍立刻操起了兵刃,各就各位,步兵中軍列成鶴翼陣,左軍為魚鱗陣,右軍為鋒矢陣,騎兵為錐形陣,在全軍的後麵——五萬叛軍形如蠍子,而這騎兵就是毒蠍的尾巴,隻要石敬瑭一聲令下,隨時衝殺出來,給出城做困獸之鬥的漢軍致命一擊。
在遠處觀戰的速不台站在山坡之上,看著京師城下石敬瑭的布陣,冷笑著對身旁的副將哲別道:“這個姓石的有兩下子,如果他死守居庸關,我大蒙古的騎兵想破關而入恐怕得大費周章。”
就在石敬瑭準備和出城的漢軍決一死戰的時候,陳慶之率領著麾下的四百步兵,全副甲胄的從城中出來。
無論是五萬叛軍將士,還是石敬瑭,就是叛軍背後的速不台,看到這一幕都傻眼了。
速不台滿臉疑惑的看著哲別問道:“咦,這是怎麼回事?難不成是漢國開城投降了嗎?”
陳慶之領著四百兵士到了距離叛軍還有三百大步的陣前,他的手中沒有拿刀劍,而是一個鐵皮做的大喇叭,高聲喊道:“大漢的將士們,大漢的京師就在你們的眼前,城門已經打開,你們的父母妻兒就在城中;胡人是一群惡狼,他們一旦進了京師,就會燒毀你們的房舍,殺死你們的父兄和兒子,搶掠你們的財物,奸淫你們的妻女,你們怎麼忍心領著胡人進城去焚毀自己的家園呢?”
就在陳慶之說話的時候,他身後的五十名兵士也拿著鐵皮做的喇叭,一字一句,明明白白的重複著陳慶之的話。
不說五萬叛軍都聽得清楚了,起碼最前麵的一兩萬人是聽得真真切切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