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屋裏頭這會呼啦啦的走出來七八個人,手忙腳亂的把兩個老人家扶進屋裏頭。
剛才的情況不是他們不幫忙,而是這幾年過得如履薄冰,為了自保已經拚盡了全力,哪還顧得了他人。
老頭隨手拿起枕巾壓在那老太太頭上,“如雲,你忍著點疼啊。”
牛建國看得感覺額頭都跟著疼起來,五官擰巴在一起。
那老太太瞧見了溫聲說:“不疼,你爺爺那是壓迫止血呢。”
徐春嬌瞧著夫妻兩熟門熟路處理傷口就問:“都是醫生?”
老頭兒看著徐春嬌,腫成一條縫的臉上露出感激的表情,出於禮貌又得擠出幾分笑來,隻是那笑容難掩裏麵的淒涼,“都是醫生,我西醫,我愛人學的中醫。”
徐春嬌看得挺心酸的,就把大妞招呼過來,表示自己這個孫女以後就是想當醫生。
其他七八個人也就順勢苦中作樂,其中還有個老教授調侃著自己是外語係的,問這幾個孩子誰想學習俄語或者英語,他水平一般吧。
牛建軍嘴了一句,“一般一般,世界第三”
眾人又笑,愁苦神色又少了幾分。
徐春嬌因為聯盟係統崩潰而苦大仇深的表情讓這一群高幹知識分子萬分感慨,多麼具有同理心的人啊。
今年一直能聽見好消息,而且就在這一兩個月裏頭,也確實有幾個一起在勞改農場的同伴們出去了,甚至以前看守他們的人也都一一的離開。
可也沒有人管他們,更沒有明確的指令讓他們走還是留。
自己走,那是萬萬不敢的,所以大家都還在農場裏生活,所幸還有一片菜地能夠自給自足,至於那倒塌的房屋也沒敢修繕,就怕有人殺出來個回馬槍,回頭給他們定個資本主義享受啥的。
看這幾個人確實啥也不知道,徐春嬌就把從研究所那聽到的農場遷地址的事兒那麼一說。
這幾個人惶惶不可終日了許久,這會有個確切的消息,哪怕並不算是個好好消息也都比以前七上八下每個著落的好。
短暫鬆了口氣以後卻又各個神色萎靡,不知道路在何方,又不知要漂泊到哪裏去。
徐春嬌幽幽說:“這樣吧,我們先鋒生產隊離這不遠,四十分鍾的腳程,要是能跟上頭打申請成功,你們農場遷到我們那一片去。”
幾個人都沒想到麵前樸實無華的老太太居然還是個能說上話的,連忙說不勞大駕,太費心了,真叫人不好意思等等客氣話。
話音剛落就瞅著徐春嬌望著外頭滿滿當當的山柚果,“正好地皮換一換,炸點油吃。”
幾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當醫生的老頭子已經給老伴止住了血,“我姓陳,我老伴姓張,我們倒是願意,就怕你們社員不願意。”
他也不直說這幾個人都是壞分子,到人群裏會叫人討厭,而是道:“這附近風水不好,本地人都知道,還說出過僵屍,人家未必樂意到這裏來。”
他們倒是講科學,但很多人暗地裏還信這個,恐怕都不願意。
來時徐春嬌確實觀察過附近的地勢。
勞改農場周遭是一大片怪石怪峰,從高一點的地勢看下來就是一個‘囚’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