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玉芬邊說邊哭,越想越覺得自己對不住幾個孩子。
江黎知道她現在情緒激動,任由她往下說去,一直都沒有開口打斷。
直到母親停了下來,江黎才再次開口。
“媽,江毅現在還在上學,而且他的學習成績非常優異,參加省城舉行的數學競賽時獲得了個人一等獎,現在已經去省城最好的高中讀高一去了。”
“妹妹經曆了一些波折現在還不願意說話,不過情況越來越好,我的兩個孩子有保姆帶著,倒是不需要操很多心。”
為了不讓母親擔心,江黎簡單的跟她講了一下弟弟妹妹以及自己的情況。
張玉芬完全沒有想到,才剛剛成年的大女兒,竟然憑著自己的力量,讓一家人都過上了好生活。
母女倆手拉著手又說了許多話,張玉芬被帶走以後一直不放心幾個孩子,她每天提心吊膽,夜裏做夢都會驚醒。
她以為幾個孩子離開她會過得很慘,她心裏無比的愧疚。
就是因為這種巨大的精神內耗,導致她的身體一直消瘦,精神狀態也很差。
所以她才會經常生病,每天更是情緒懨懨,做什麼事都提不起勁來。
要不是為了活著回去見幾個孩子一麵,要不是因為心裏有著信念,張玉芬恐怕早就活不下去了。
她很多次想到了死亡,隻是心裏終究是放不下他們,因此隻能忍了又忍。
“好好好,好好好,我們家小黎有出息了,媽媽感到非常欣慰!”
張玉芬一邊說話一邊抹淚,她的肩膀不停的抽動,哭得完全不能自已。
江黎看她情緒激動,又說了些舅舅的事情哄她開心。
“其實我們能把日子過好,多虧了小舅舅的幫助,在我剛生完孩子最難熬的時候,是舅舅帶著錢帶著力氣過來幫忙。”
江黎永遠不會忘了小舅舅的恩情,也不會忘記姨媽和大舅二舅給她帶來的傷害。
“你舅舅現在怎麼樣了?他已經30多歲了,有沒有娶妻生子?”
“舅舅現在編織的手藝越來越好,自己也能夠賺到錢了,雖然還未娶妻,但根據他現在的條件,這都是早晚的事。”
江黎笑著跟母親說了一下舅舅相親的趣事。
張玉芬原本還十分擔憂,現在不由的臉上露出笑容。
“好好好,你舅舅不怕娶不到媳婦就好,我這個做姐姐的也可以鬆一口氣了。”
“那你姨媽和另外兩個舅舅呢?你們還有沒有來往?”
江黎搖了搖頭,她知道母親性子純良,最容易原諒別人,於是把他們做過的惡事一五一十道了出來。
張玉芬聽完之後也是震驚不已,她咬牙切齒的說道。
“在你最困難的時候落井下石,他們不配當你的親人,以後也不需要跟他們來往了。”
“我倒是早就不跟他們來往了,就是不知道母親你……如果到時候他們求到母親頭上,母親會心軟嗎?”
“我,我當然不會!他們對我的孩子做出這樣的事情,就是沒把我張玉芬放在眼裏。”
“他們以為我死了你們姐弟就好欺負了,實在是欺人太甚,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原諒他們!”
張玉芬這話說的很重,江黎聽完後有些欣慰的點了點頭。
“媽,你能這麼想實在是太好了,原本我還在想著該怎麼顧慮你的情緒,結果你比我還想的透徹,不愧是我的母親!”
江黎給母親戴了一頂高帽子,張玉芬聽了溫柔的微笑著,心裏也覺得特別舒服。
“在母親的眼裏,孩子永遠是最重要的,至於其他的親戚,他們對你們好我就把他們當親戚看待,他們對你們不好,那就是看不起我。”
“看不起我的人,我也沒必要熱臉貼冷屁股,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江黎看過的劇情很少提到張玉芬這號人物,甚至最後看完都不知道她是死是活。
現在看來張玉芬非常溫柔,而且很講道理。
難怪當初原主未婚先孕,家裏人雖然生氣,卻也沒有故意折騰她。
他們就是這麼善良的人,永遠都隻會自己生悶氣,卻不會對別人選擇報複。
江黎開始有些慶幸,原主是生在這樣的家庭,不然估計肚子裏的孩子肯定保不住了。
“媽,你說的對,你是我媽是我的長輩你說的都對!”
江黎好聽的話不要錢一樣,把張玉芬哄得眉開眼笑。
母女倆聊了好一會兒天,張玉芬才後之後覺得發現村子裏安靜的有些詭異。
“這個村子裏確實沒有幾個好人,但他們絕對不允許外人進來,為什麼我們回來這麼久了,我卻連一個人都沒看到?”
江黎把自己跋山涉水尋找她的事情說了一遍,又把他們進村以後做的事情也說了一遍。
“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現在所有的人已經被控製住了,就等著沈長安去公安局報案把他們全部抓捕回去審訊。”
“他們別以為法不責眾,他們做下這樣的錯事,肯定是要付出代價的,這件事情不會就這樣算了,到時候他們該判刑的判刑,該坐牢的坐牢,一個都不會放過!”
江黎的目光一寒,張玉芬看了都被嚇了一跳。
她不敢相信麵前的小姑娘真的是自己那個做事沒有主見,心又軟的大女兒。
一年多時間不見,女兒有了很大的變化。
這變化大的她都有些認不出來了,同時張玉芬的心裏又覺得欣慰。
如果不是女兒成長的這麼快,怎麼能夠撐得起這個家?怎麼能夠找到這偏遠的山村來?
如果女兒不來,依照李正文對她的控製,恐怕她這輩子都逃不出這個山村。
她住在這裏心裏非常憋屈,身體狀況每況愈下,她自己都覺得她撐不了多久,可能活不到跟幾個孩子見麵就會因為思念成疾去世。
現在能夠看到女兒,張玉芬整顆心豁然開朗。
她的心情好了很多,身體狀況也在緩慢的恢複著。
她現在重新看到了活下去的希望,如果能夠一直陪在孩子們的身邊,她可能就舍不得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