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裏的東西全部都收起來了,以前擺的滿滿當當的院子現在變得空蕩蕩的。
賴二娘提著最後的家當上車,張國才轉身鎖好了門。
沈長安主動拉開了車門,把舅舅和賴二娘請上了車。
江黎拉著江雲的手,讓她坐進了車後座。
江雲從來沒坐過小轎車,上車之後緊張的捏緊了小拳頭。
江黎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笑著安慰道。
“小雲,沒事兒的,姐姐就坐在前麵呢,你有什麼不適應的到時候跟姐姐說。”
江雲乖乖的點了點頭,沈長安拉開了車門正準備請她上車。
這時候突然有兩個男人跑了過來,兩人遠遠的看著車子,其中一人不確定的上前。
“你,你是江黎吧?”
江黎疑惑的回頭,確定自己不認識他們,出於禮貌還是點了點頭。
“我是江黎,請問你們是誰?”
“你不認識我們不要緊,隻要你是江黎就行!”
其中一人激動的上前,他盯著江黎看了又看。
恨不得伸手拽住她的胳膊,兩人的熱情來的太突然,江黎嚇得往後退了一步。
沈長安飛快的來到江黎身邊,自然的把她護在身後。
“你們是誰?請不要動手動腳,有什麼話直接說就行。”
沈長安發現他們隻是有些激動,其實並沒有惡意,因此態度緩和了一些。
“你是沈老師吧?上次的事多虧你了,不然我們小命不保啊!”
“沈老師看著可真年輕,長得又斯文,沒想到卻有勇有謀,實在是令人佩服!”
兩人看到沈長安又麵帶笑容的看著他。
沈長安確定自己不認識這兩人,他們熱情的態度讓沈長安更是不解。
“我是沈長安,你們說的上次的事是哪一次?”
沈長安把思緒捋了捋,猜測他們很有可能說的是采石場的事情。
接下來他們說的話進一步驗證了他的猜測。
“就是采石場的事呀,當時聽說是你救了我們!”
“我們被采石場的人控製住了,原本以為回不來了,沒想到你帶著大隊長他們救了我們,實在是太感謝了!”
他們是來感恩的,沈長安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麼。
“這都是小事一樁,事情都過去這麼久了,沒什麼好說的了。”
沈長安說著話,拉著江黎就要上車,其中一人激動的上前。
“為了報答你們的恩情,我們猶豫了許久,決定告訴你們一個秘密。”
江黎捏緊了拳頭,猜測他們要說的很有可能是關於母親的事情。
隻是公安局都調查了這麼久,一直沒有確切的線索。
他們不過是兩個普通人,提供的消息真的可靠嗎?
“什麼秘密?”
沈長安心裏有了不好的預感,他蹙起眉頭,意識到他們要說的秘密很可能影響到他跟小黎的婚事。
“咳咳,就是,就是關於江黎母親的下落。”
其中一人壓低了聲音,用隻有江黎和沈長安聽得到的聲音說道。
江黎拳頭捏得更緊,眼睛瞪得極大。
她是穿過來的,原本覺得母親跟她沒有任何關係。
現在猛然聽到她的事情,心髒還是會劇烈的跳動。
“借一步說話。”
沈長安怕影響到張國才和江雲的情緒,主動拉著他們走到一邊。
江黎見狀也趕緊跟了過去,她倒是想要看看,他們究竟能提供什麼有用的信息。
張國才盯著車窗外看了許久,心裏也有了隱隱的不安。
賴二娘原本因為第一次去省城有些激動的內心,也在這兩人突然出現以後瞬間冷靜下來。
隻有江雲,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她腦子裏隻有一個念頭,“姐姐怎麼還不上車?”
沈長安拉著他們走到一邊,看到距離差不多了立刻迫不及待的問道。
“說吧,到底是什麼秘密?”
“江黎,你媽媽還活著!”
男人直截了當的說道,江黎驚訝的抬起頭來,盯著他的臉看了又看。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又是從哪得到的消息?”
江黎的情緒久久無法平靜,男人飛快的解釋道。
“當初你父親在采石場被害,沒過多久你母親就悄悄的來到了采石場。”
“你們都去過采石場,應該知道那裏養了好幾條惡犬,你母親原本想過去調查你父親的下落,沒想到剛到那裏就被發現了。”
“你母親被人抓了起來,她通過跟人聊天,了解到了你父親的真實死因,原本她想著偷偷逃出去替你父親報仇,結果又被抓回來了。”
“你母親被暴打一頓,她又怒又恨的說出了采石場管理人員的惡行,這時候采石場的人已經知道他們的秘密被你母親知道了。”
“一旦放任她離開,她很有可能會去公安局報案,雖然公安局有他們的人,但他們也害怕把這件事情捅出去。”
“他們想到了兩種解決方法,第一種就是殺人滅口,第二種就是把人賣掉。”
“原本你母親這樣的情況,肯定是必死無疑的,偏偏她運氣好,當時采石場有個管理人員家裏發生了重大變故,他強行要求退出。”
“采石場的人不肯給他結工資,最後他提議把你母親帶回去給他做老婆。”
“因為他自身是采石場的管理人員,等采石場的人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自然不可能出賣他們,由他看管你母親最合適不過。”
“最重要的是,這樣一來就可以少給他一份收益,又處理了你母親,可謂是一舉兩得。”
男人一口氣說了很多,累的都有些喘不過氣來。
沈長安陰沉著臉沒有說話,江黎突然開口問道。
“既然是采石場隱秘的事情,你們又怎麼可能知道?”
“你們究竟是什麼人?在采石場又是什麼身份?為什麼會知道這些內部消息?”
“為什麼你們知道這件事情,之前卻不告訴我們,而是隔了好幾個月才找上門來,你們告訴我們這件事情的目的是什麼?”
江黎冷冷的看著兩人,兩人沒想到江黎小小年紀思路這麼清晰,問出來的話邏輯這麼分明。
他們盯著江黎犀利的眼睛,額頭不停的冒著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