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長安有心事,因此回去的路上一直沉默不語。
江毅一直非常敏感,看到沈老師情緒不對勁,他也低著頭沒有開口說話。
一直到回到家裏,沈長安拿著一遝資料來到江黎房間。
他把資料往桌上一放,正在逗弄孩子的江黎都被響聲嚇了一跳。
“怎麼帶了這麼多資料回來?路上提著不累嗎?”
“這都是翻譯資料,出版社那邊郵寄過來的。”
沈長安簡單的把整件事說了一遍,江黎立刻就來了興趣。
她拿出剪刀飛快的拆了資料外包裝,拿出最上麵一本書隨意翻了翻。
就有兩張大團結從書裏掉了出來。
家裏總共20塊錢,但她翻譯那些資料隻用了一個多小時。
也就是說,她一個多小時賺了20塊錢。
江黎知道七十年代的翻譯吃香,但沒想到這麼吃香,這簡直是暴利!
而且翻譯是她的老本行,跟別的體力活比起來輕鬆多了。
她隻需要動動腦子,偶爾查查資料,就能快速的輸出。
不過這一疊資料也太厚了一點,就算是沒日沒夜的翻譯,都需要一周以上的時間。
萬一中途遇上什麼事情,可能十天都不止。
“翻譯費用還挺不錯的,隻是這堆資料出版社給了多長的時間?另外費用是怎麼算的?”
江黎問得很細致,沈長安當時沒想太多,因此答不上來。
江黎看他半天不吭聲,就知道他肯定是不知道。
她繼續整理資料,發現資料裏還壓著一份書信。
江黎打開後認真的看著信裏的每一個字,原來所有的要求和待遇上麵都寫的清清楚楚。
所有的翻譯材料統一按照千字25來收費的,這些材料都比較專業,需要翻閱大量的資料,還需要有龐大的單詞儲備,一般人根本做不來。
江黎算了一下,她一天最快可以翻譯兩千字,慢的話可能1000字都翻譯不完,畢竟她是一個要帶孩子的寶媽。
出版社總共寄過來五萬字的材料,給出的截稿時間是一個月。
至於翻譯的要求,就是要簡潔流暢,盡量用大眾能夠接受的語句去組織。
翻譯完之後會進行審核,千字25隻是最基礎的定價,後續會根據翻譯的專業程度再一次提價或者降價。
降價的最低金額是15塊錢每千字,高的話能達到千字80塊。
不管是時間和價格,以及後續的補充條款,江黎都覺得非常滿意。
這意味著接下來的一個月她靠著翻譯可以賺到一大筆錢。
至於具體能賺到多少,主要還是看自己的能力和對方的良心。
但不少於千字15的保證還是讓江黎安心不少。
至少有最低保障,再怎麼樣努力也不會打水漂。
“小黎,你覺得上麵的條件怎麼樣?能接受嗎?”
沈長安沒做過翻譯工作,不知道這樣的定價和規則合不合理,他怕江黎吃虧,心裏還有些擔憂。
“條件還算合理,不管怎麼樣先試一試吧,合適的話後續再合作,不合適就算了。”
江黎嘴上這樣說著,其實心裏想著就算是千字15,一個月下來也能賺不少錢了。
不過跟做糕點比起來還是差得遠了,萬一自己翻譯的很精準,對方給出的價錢卻是最低標準,這樣的出版社就太黑太坑人了,肯定沒必要繼續合作了。
“要是有不合理的地方你告訴我,我去跟他們講道理,絕不能讓他們欺負我們家小黎!”
沈長安把江黎摟進懷裏,語氣無比堅定的說道。
“行行行,他們要是敢欺負我,我肯定第一個告訴你!”
“那就好。”
沈長安低頭在她帶著微香的頭發上輕輕的吻了一下。
他把頭埋進江黎的頸窩,聞著她身上的陣陣香氣。
“小黎,你身上好香,味道好好聞啊,是你塗了什麼東西還是你身上本來就有的味道?”
江黎疑惑的在自己身上聞了聞,奇怪的是除了香皂的味道以外,並沒有別的香味。
江黎拉著沈長安出了房間,她把前幾天新買的香皂拿到沈長安麵前問道。
“你說的香味,是指香皂的味道嗎?”
沈長安接過香皂認真的聞了聞,他肯定的搖了搖頭。
“不是,我確定不是這個味道,而是另外一種淡淡的香味,這種香味非常特別,隻有你身上才有。”
江黎挺沈長安說的還挺玄乎,她又在自己身上聞了一圈,確定沒有任何味道。
“我還是沒有聞到,不知道江毅能不能聞到?”
江黎無心的一句話卻給了沈長安很大的啟發。
晚上吃過飯後,沈長安輔導江毅做題,他雙手托著下巴,好幾次想說話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直到江毅做完了所有的題,開始主動提問,沈長安才插上了話題。
“江毅啊,我每次跟你姐姐離得比較近的時候都能聞到她身上有股香,你姐姐卻說她沒用香水,也不是香皂的味道,她自己也聞不到這個味道。”
“我就覺得有些納悶了,是隻有我們聞到,是我的問題,還是你也能聞到?”
沈長安話音剛落,江黎就推門從房間走了出來。
隨著她手臂搖擺的動作,沈長安又聞到一陣好聞的香味。
江毅趕緊嗅了嗅鼻子,卻發現什麼味道都沒聞到,最多就有點香皂味。
可是全家都是用的這塊香皂,他自己身上同樣有香皂味。
為什麼他的香皂味沈老師聞不到,姐姐身上的香皂味沈老師卻可以聞到?
沈長安轉過頭看著江毅,期待著他的答案。
江毅茫然的搖了搖頭,有些無奈的說道:“我沒有在姐姐身上聞到任何味道,沈老師,你的鼻子是不是有點問題?需不需要去醫院看一下?”
江毅盯著沈老師的鼻子,小心翼翼的問道。
沈長安立刻扳起了臉,他當兵的時候經過多次檢查,早就確認身體沒有任何問題。
要真有問題,就算家裏有關係有人脈,他也當不了兵。
所以說,江黎身上的香味隻有他能聞到?所以這又是什麼道理?
沈長安皺著眉頭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