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江毅有段時間沒有上學,後來突然又去學校了,原來是江黎突然會過日子了。”
沈長安過了許久才感歎了一句,說到這大隊長又有話說了。
“哎!江毅也是個傻孩子,當初他姐姐在我家生孩子,因為一時疏忽沒把這個情況告訴他,他就三天不吃不喝,差點把自己餓死在家裏。”
說起這些事情,大隊長也是唏噓不已。
“竟然還有這回事?江毅看著這麼聰明的一個孩子,怎麼會想不開呢?”
沈長安突然意識到江黎對江毅的重要性,不僅僅是姐弟之情,江毅更是把江黎當做自己的精神寄托。
“那就不知道了。”
大隊長此時的傾訴欲雖然很強,但卻知道江黎賣掉弟弟妹妹這件事情是絕對不能說出來的。
兩人還在交談著,突然聽見摩托車突突突的聲音,十幾輛摩托車從他們周圍呼嘯而過。
“他們已經出發了,好戲就要上演了。”
沈長安該問的消息也全部問完了,接下來就是做最後的收網工作。
“嗯,希望真的被你猜對。”
大隊長也很期待,兩人停止了交談,安靜的等待在一邊。
十幾分鍾之後,一個黑影悄悄的從外麵回來。
借著公安局周圍的路燈,兩人清楚的看到,進來的正好是之前接待過他們的女公安小劉。
小劉一進公安局立刻發現了不對勁,原先停在院子裏的十多輛摩托車全部不見了。
她驚慌失措的去了槍械室,發現大部分槍械都被帶走了。
她意識到之前去采石場辦案的幾位公安可能活著回來了。
他們回來之後沒有經過她,立刻集結了所有的同事私底下展開行動。
小劉很快壓下慌亂,立刻撥通了一個電話號碼。
她對著話筒飛快的說著公安局的最新情況,因為太過著急,她完全沒有意識到她的辦公位多了兩個人。
沈長安和大隊長輕手輕腳的走到她身後,因為離得近,小劉說的每一句話他們都聽得清清楚楚。
話筒裏傳來憤怒的聲音,小劉不停的道歉,對方逐漸冷靜下來,準備發號施令。
就在這時候大隊長突然上前捂住了小劉的嘴巴,沈長安從她手上接過話筒放在自己耳邊。
電話座機旁邊放著一個老式錄音機,沈長安也順手按下了錄音鍵。
電話那端傳來沉穩有力的聲音,“你先不要慌,當做這件事情沒有發生過,如果上麵追究起來,就說你已經向我傳達了指令,是我不同意他們的行動,而他們私自出警才造成的損失。”
“你想辦法把這些盆子全部扣在他們頭上,這樣就與我們無關了,你隻要咬死了不鬆口,其他的事情交給我來做。”
沈長安捏著嗓子輕輕的嗯了一聲,接著主動掛斷了電話。
他停止了錄音,這一段話雖然並不是很完善,不過結合前後發生的事情,也可以作為證據。
“這個女人現在怎麼辦?”
“綁起來,之後我去找個招待所把她藏起來,等情況明朗之後再把她帶出來處置。”
“可她是公安,就算她犯了罪,也輪不到我們來處置吧?我們這麼做,會不會受到影響?”
大隊長有些擔憂,生怕對方倒打一耙,這樣一來他們就慘了。
大隊長不是怕事的人,但如果連累到沈老師,害他開除公職,那就得不償失了。
至於他自己,都已經年過半百的人了,大隊長這個位置也不知道還能坐多久,反倒是沒那麼看重這些。
“放心,我還是有能力處置她的。”
沈長安摸著一邊的錄音機,他自身退伍軍官的身份,加上這樣的鐵證在前,這事就算先斬後奏也是說得通的。
“你真的行嗎?”
大隊長一臉懷疑的看著沈長安,沈長安衝著他微微一笑。
“男人可不能說不行。”
沈長安說做就做,立刻找來繩子把小劉捆綁起來。
兩人押著小劉來到附近的招待所,沈長安開了房間以後,把她推進去讓她坐在凳子上反綁在靠窗的位置。
“行了,這樣就可以了。”
沈長安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塵,又從床上拿了一條被單塞進她的嘴裏。
大隊長看的目瞪口呆,不過心裏還是很佩服的。
這沈老師看著很有書生氣,沒想到腦子靈活就算了,做事還這麼靠譜。
若沈老師是他們村的,他肯定要向上級打報告,讓沈老師來當這個大隊長。
他年紀大了,早就想從上麵退下來了,隻是苦於沒有找到合適的接班人。
現在他越看沈長安越是順眼,年紀輕輕有勇有謀,身手也好,這樣的男人不就是大隊長的最佳人選嗎?
兩人處理完小劉,沈長安已經迫不及待的想上山了。
“天色不早了,我有點困了,我們快回去吧。”
沈長安催促著大隊長離開,大隊長一臉疑惑的看著他。
“這麼晚了,上山也挺不安全的,要不你今晚幹脆住在招待所吧?”
“不行不行,我不能隨便在外麵過夜。”
沈長安擺了擺手,拒絕了大隊長這個建議。
“聽說沈老師還是單身,家裏又沒人管著你,為什麼不能在外麵過夜?”
“嗯,因為在外麵住不習慣,而且在招待所住一晚上也不便宜,沒必要花這個冤枉錢。”
財大氣粗的沈長安這時候開始心疼起錢來了,可惜大隊長不知道他的底細,還真被他糊弄了過去。
“那行,我們趕緊回去吧,回晚了我家那婆娘又要囉囉嗦嗦了。”
沈長安沒想到大隊長也是個妻管嚴,兩人都急著回去,一路上自然走得很快。
到了村口他們就分開了,大隊長急急忙忙的往家跑去,沈長安的步伐也比之前邁的更大了。
越是靠近那間小房子,沈長安心裏越是緊張。
他擔心江黎這麼晚了還在等著他回來,又期待著她心裏惦記著他,屋裏還為他亮著一盞燈。
這種期待又害怕的感覺實在是太陌生了,沈長安不停的走進又走進,直到他遠遠的能看到江黎家的院子門口,看到那盞還亮著的煤油燈,他的心髒狂跳,臉上露出狂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