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國才已經把沈長安送的奶粉和菜提了進來,就放在堂屋的桌子上。
江毅拉著姐姐打開了一個袋子,江黎看到整整一袋子東西驚訝的問道:“你這些東西哪來的?”
“沈,沈老師給的。”
“好端端的他給你這麼多東西做什麼?”
江黎也猜到是沈長安,但卻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這麼大方。
“說是別人送的,他不會做飯用不上。”
“騙鬼呢,他不會做飯。”
沈長安雖然是富人家的子弟,但接受的教育卻很傳統,從小自己的事自己做,洗衣服做飯那是最基本的技能。
江黎知道沈長安的情況,江毅卻並不知道。
他側過頭疑惑地看著姐姐,“姐姐,你跟沈老師很熟悉嗎?你怎麼知道沈老師會不會做飯的?”
江黎說完這句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趕緊找了個話題糊弄過去。
“我看他長得就像會做飯的人,咱們不聊這個了。”
江黎又打開了另一個布袋,看到裏麵放了兩罐奶粉和一個奶瓶,她的目光閃爍,神情複雜。
知道他們家窮,送米麵糧油還可以解釋,送奶粉和奶瓶算怎麼回事?
“你跟我解釋一下,你沈老師為什麼要送這些東西?”
“他說也是別人送的,自己不喜歡喝奶粉就都給我了。”
江毅說到最後聲音小了很多,別說姐姐懷疑,就連他自己都騙不了自己。
這都是些什麼事呀,沈老師好端端的買一堆東西送過來,要不是姐姐剛生完孩子,江毅都要以為沈老師過來家訪一次就看上了姐姐呢。
姐姐這麼優秀,有人喜歡也很正常,可姐姐現在不是一個人,她還帶著這麼多拖油瓶,誰會願意幫她養孩子和弟弟妹妹呢?
“別人送他奶粉就算了,送奶瓶算怎麼回事?難不成你沈老師這麼大的人了還要用奶瓶不成?”
江黎腦子裏浮現出沈長安叼著奶瓶的畫麵,忍不住輕笑出聲。
江毅跟姐姐想法差不多,也撓了撓頭不好意思的笑了。
“我也不知道沈老師是什麼意思,沈老師還說姐姐做的飯菜好吃,讓我下次多帶點飯菜,他想跟我一起吃午飯。”
“他讓你帶你就帶呀?你怎麼那麼聽話呢?”
江黎很是無語,沈長安這一波操作看來不是因為江毅,很有可能是因為她!
難道上次的事情,已經讓聰明的沈長安發現了蛛絲馬跡了嗎?
沈長安不會正在對她進行調查吧?
一想到這種可能,江黎就不自覺的打了個寒顫。
沈長安逃避的時候可能什麼都不會知道,一旦他想要調查真相,依照他自身的能力和他家裏的能量,很多事情都會無所遁形。
原主當初做的這件事情看似隱秘,實則漏洞百出。
隻要沈長安有心調查,很快就能查明真相。
如果被沈長安知道這兩個孩子是他的,等待她的會是什麼結局呢?
江黎想到的情況,不外乎三種可能。
第一種,沈家不允許自己的血脈流落在外,兩個孩子同時被抱走。
第二種,為了公平起見,她和沈長安一人撫養一個小孩。
第三種,兩人結婚,共同撫養兩個孩子。
無論是哪一種情況,江黎都難以接受。
她拚了命生出來的孩子,從她肚子裏爬出來的孩子,她一個都舍不得給別人,更何況是兩個!
這是她的孩子,她要放在身邊親自撫養,不會給任何人可乘之機!
那就隻剩下最後一種情況,她想要留住兩個孩子,必須跟沈長安結婚!
沈長安確實很優秀,家裏的條件也很優越,對待弟弟也很不錯。
可江黎清楚的知道,他隻是因為同情。
如果他發現所有的一切都是江黎咎由自取,自作自受,又會如何看他們?
兩個沒有感情的男女,因為兩個孩子強行被綁定在一處,這樣的婚姻真的有必要嗎?
江黎想到的是最壞的可能,現在很多事情她甚至不敢深究,就是怕把自己嚇到。
很多事情她想過,但卻不敢深想,這是第一次讓江黎感受到了危機。
“你沈老師最近有沒有打聽我的情況?”
問出這句話時,江黎心裏還帶著一絲僥幸,也許隻是她自作多情,想的太多,沈長安並沒有懷疑。
“沈老師今天中午非要請我吃飯,還問了姐姐的情況呢。”
江毅對待姐姐沒有任何隱瞞,江黎激動的扣住他的雙肩。
“你沈老師還問了什麼?你告訴他了沒有?”
江毅把今天的情況一五一十的說了,最後再三強調:“姐姐交代過,你的所有事情都不能往外說,我肯定沒有告訴過沈老師的。”
江黎聽了弟弟的話,知道了沈長安問過的問題。
她表麵上淡定,心裏已經慌的一批。
沈長安問的每一個問題都很刁鑽,看來他不僅僅在懷疑這件事,連她的身份會的技能,連她這個人都在懷疑。
還好弟弟腦子靈活,每個問題都回答的滴水不漏。
沈長安雖然有很多疑惑,但還是被弟弟壓了下來。
江毅抬起頭,看到姐姐的麵色很不好看,立刻關切的問道:“姐,你是不是哪裏不舒服呀?你去屋裏休息吧,做飯的事就交給我了。”
江毅立刻扶住了搖搖欲墜的姐姐,讓她回到床上坐著。
江毅離開時輕輕的帶上了門,江黎斜靠在床邊上,她不停的撫摸著兩個孩子的小臉蛋。
小家夥們喝了奶已經睡著,老大感受到媽媽的觸碰,小嘴巴輕輕的一抿,臉上露出甜甜的笑。
江黎又輕輕捏了捏老二的小下巴,讓他露出了粉嫩的牙床。
小家夥的舌頭舔了一下,接著嘴角揚起,睡夢中的他同樣露出了甜笑。
兩個小娃娃多麼可愛,這是她的孩子,江黎知道他們的命運,現在隻有親眼看著他們長大,親自幫他們避開生命中的磨難。
江黎抓住兩個孩子的小手,他們的手是這麼小,是這麼的柔弱,他們需要母親的嗬護。
江黎輕輕捏了捏他們的手,兩個小家夥也緊緊的握住了她的手指,一股奇異的感覺湧上心頭,江黎覺得她跟兩個孩子已經無法割舍,無法分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