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老公和女兒追著罵了一天的張玉花心情非常煩悶,吃過飯後她沒有立刻收拾,而是選擇出門散心。
現在還是冬天,天氣非常寒冷,張玉花剛一拉開門一陣冷風刮來,她趕緊把自己包得更嚴實了一些。
張玉花從屋裏拿了一條圍巾和一個帽子,把自己包得嚴嚴實實往外走去。
她其實也沒有什麼目的,就是女兒不尊重她心裏煩得很,老公也不待見她,覺得自己活得有點沒意思。
她居住的地方跟招待所離得很近,不知不覺就走到了招待所的門口。
張玉花抬起頭,朝著招待所望了又望。
最後她默默的退到一邊,張玉花的心情有些複雜。
自從女兒在這裏算計了沈長安,丈夫的職位得到提升以後,她在這個家裏越發沒有地位。
張玉花內心有些惆悵,因此遠遠的盯著招待所的牌子遲遲不肯離開。
……
“警告我的隻是一個混混,我並不知道幕後主使者是誰,隻是想著自己也是個小人物,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也就沒有聲張。”
“今天如果不是你找到我,不是你讓我說出真相,我其實是沒有勇氣把這件事說出來的。”
牛所長重重地歎了口氣,既然說開了也就沒有顧慮了。
他不知道自己以後會如何,但他知道今天不說明天就不用來上班了。
比起以後可能會發生的情況,還是保住眼下再說。
“抱歉,給你帶來困擾了,但你知道,這件事對我很重要。”
沈長安雖然道了歉但卻不後悔,他需要知道真相,那肯定會觸及到一些人的利益。
“我想知道那位服務員現在的新工作在哪裏?或者你提供他的名字和年齡我自己找人去調查。”
沈長安已經理清了思路,接下來應該怎麼做他心裏也很清楚。
牛所長從兜裏掏出紙筆,飛快的寫下一行字,撕下來交到沈長安手上。
“那位員工所有的信息都在這裏了,員工人還不錯,在我們招待所幹活這些年也兢兢業業的,希望你能對他手下留情。”
“隻要他能說出我要的信息,我自然不會為難他,如果他不願意說,那我也隻能用些非常手段了。”
沈長安認真的看了幾眼紙上的內容,接著把紙折疊好收進了口袋。
招待所的消息已經打探完畢,留下來也是浪費時間,沈長安轉身離開。
牛所長親自把他送到招待所門口。
外麵很冷,沈長安豎起了衣領,他身上穿的是江黎送給他的藍卡其工裝。
很普通的款式,穿在身上也不是非常保暖,但據說這樣穿比較接地氣。
沈長安走出了招待所,站在一邊愣神的張玉花被招待所門口身形挺拔的男人吸引。
這男人怎麼看著有些熟悉?
沈長安出事時,是父母派人跟張玉花夫妻交涉的,他本人並沒有直接參與。
因此張玉花沒見過沈長安,卻知道有沈長安這個人。
至於女兒是怎麼知道沈長安的身份,並且跟他搭上線,張玉花不得而知。
此刻她隻知道不遠處的這個男人雖然穿著樸素,但卻身形高大挺拔,看著就很有氣勢。
張玉花盯著沈長安看了許久,沈長安察覺到別人的注視,他不悅的回過頭,看到是個上了年紀的陌生女人也就沒有計較。
兩人在招待所的門口短暫的對視了一眼。
接著沈長安離開,他沒有立刻回宿舍,而是找到了上次一起吃飯的同事。
上次吃飯的總共七個人,其中有四個人喝的爛醉,有一個人微醉,有一個人因為酒精過敏全程滴酒不沾。
沈長安現在要找的就是這個滴酒不沾的人。
沈長安來到一間低矮平房的門口,他核對了兩遍門牌號,確定杜龍就居住在這裏。
沈長安敲了敲門,洗漱完正準備睡覺的杜龍疑惑的打開了門。
看到是沈長安過來他就更疑惑了。
“沈長安?你不是已經回省城了嗎?怎麼這麼快又回來了?”
沈長安為人不錯,他的身份地位不低但卻從來沒有架子,不管他去哪裏工作,短暫的還是長期的,都能跟同事們打成一片。
沈長安上次說要離開白雲鎮,以後很有可能不會回來了。
大家為他舉辦了歡送宴,那天大家的心情很沉重,因此不小心喝多了一些。
“杜龍,我有些話要問你,能讓我進來說話嗎?”
對於曾經的同事沈長安雖然急切的想知道事情的真相,但還是很尊重的。
“進來吧,進來吧,看我一激動連待客之道都沒有了,你可別介意啊!”
杜龍趕緊把沈長安請了進來,杜龍父母已經去世了,他自己也沒結婚,房子裏隻有他一個人居住,反倒是方便了他們說話。
杜龍趕緊請沈長安坐下,手忙腳亂的給他泡了一杯茶。
兩人麵對麵坐下,沈長安端起茶杯押了一口茶。
兩人靜坐了一會,杜龍感受到一陣壓力,忍不住開口問道。
“咳咳,沈,沈長安,你這次過來找我是有什麼事要跟我說嗎?”
“去年的3月31號,那天是我的歡送會,我喝多了,你卻滴酒未沾,我想問一問你,你去外麵上廁所的時候,有沒有看到外麵大堂坐著一個姑娘?”
杜龍努力的回憶著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接著他點了點頭。
那個姑娘獨自一人坐在大堂吃麵,雖然她很低調,全程也沒發出什麼聲音,但因為隻有她一個人,說實話想不注意都難。
“你還記得她長什麼樣子嗎?身上有什麼特征嗎?”
沈長安激動的站起身,杜龍繼續努力回憶,他一抬起頭就看到一向沉穩淡定的沈長安一臉熱切的看著他。
杜龍原本有些思緒的,現在都被他的急切嚇得憋了回去。
“你別這樣看著我,我緊張。”
沈長安趕緊坐下,他還是眼神直勾勾的望著杜龍,希望他快點說出那位姑娘的相貌特征。
杜龍深呼吸了幾口氣,當他低著頭認真思考時,混亂的腦子漸漸的有了清晰的思緒。
“那位姑娘穿得很樸素,長得很瘦,臉蛋卻很柔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