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您這……”馬岱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這個時候他感覺自己好像上了賊船了。
“好歹多帶點人吧，”
之前在蜀中守孝的時候，馬岱就聽說馬謖為將，作戰風格非常雷厲風行。半年多時間在隴右把羌人震懾的服服帖帖的，被成為新的神威將軍。
當時馬岱感覺，這位馬將軍是真英勇啊，有當年兄長之風。所以當守孝結束，費禕準備就任雍州刺史時把他帶上了。
馬岱相信，跟著這位馬將軍要不了多久他就可以湊齊曾經的部曲，並再次活躍在戰場上。
不過現在，馬岱感覺好像這個想法有點太天真了。
自己的確可以湊齊部曲，前提得是活下來。
就馬謖這配置，馬岱很懷疑自己跟著會不會第一戰就光榮了。
“沒辦法啊伯詹，咱要是有個三州賦稅養兵，你當我不想多帶點人嗎？”馬謖看出來馬岱深刻的懷疑，但他也隻能輕輕搖搖頭道。
“但凡我要是有足夠是糧秣，我也不至於隻帶這點人。”
馬岱不當家不知道柴米油鹽貴啊，試問誰不想帶享受手握重兵，大軍出征的感覺？
之前在陳倉打仗的時候，帶個幾千人配合幾萬人廝殺，馬謖那叫一個爽啊。馬謖非常喜歡那種感覺，恨不得天天這麼玩。
但是吧，幻想時間一結束，馬謖就得麵對天文數字的糧秣了。隴右剛剛打下來，正在全力組織生產建設，到處都要糧秣。
馬謖雖然想作死，但他也不好意思這個時候去調大軍征羌，這樣隻會讓窮困的隴右更窮。
畢竟可沒人給他報銷軍費，付軍費的地方隻有這麼一個隴右。
平心而論，馬謖自認為不是一個好人，他有一條靈活的道德底線。
但是讓他不顧下麵黔首死活去打仗，他是做不到的。
但征羌還是得征的，這些少數民族盤踞在境內一直是個隱患。所以馬謖不得不出此下策，開始走專精路線了。
實際上世界哪有難事啊，隻是都繞不開窮這個字罷了。
聽到馬謖的話，馬岱也很快明白啥意思了。現在可不是當初他和兄長在西涼當土匪的日子了，還是得學會節衣縮食啊。
“不過伯瞻不必擔心，我馬謖雖然喜歡用險，但絕對是有技術的。”馬謖揮揮手，對馬岱解釋道。
“我馬謖，最喜歡穩健了！”
“我準備了一點新奇的玩意給我的親衛騎兵們，有了那些東西相信幹趴羌氐人不是問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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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與費禕交接好權力之後，馬謖開始繼續討羌了。
隴右五郡裏，隴西郡境內的兩個羌族被馬謖處理，其部落民基本全被遷移出來屯田了。不過還有幾個羌族散落在隴右，馬謖就打算輕兵去踹了他們的部落。
第一個目標，就是位於安定郡境內的燒當羌族。
這個羌族算是除了東羌以外最大的羌部了，也已經出現半農耕的情況。不過因為天災兵亂，燒當羌族經常趁機下山劫掠，與漢人關係依然尖銳。
魏延督安定郡之後，領兵揍了他們一頓，基本老實了。但馬謖可不是一個喜歡留下隱患的，也是時候該錘他們了。
馬謖率親衛百餘騎，一路趕到了安定郡烏氏縣。一麵給魏延送信，一麵開始安排尋找向導。
對付羌人，最難的不是打，而是怎麼抓住他們。羌氐部落大多騎馬遊牧，有時候在平原有時候在山地，想揪住他們不是容易事。
不過這對馬謖來說，已經不是難事了。因為之前的兵出隴右，威震羌胡的事跡，非常多羌氐人主動來投奔他。
其中就有不少燒當羌族的人，聽聞馬謖要打自家部落立刻上杆子來當向導。
不過馬岱對此卻非常謹慎，居隴右數年的時間他很了解羌人的習性。這些羌人根本不講信譽，反複無常，即使他兄長都無法完全信他們。
“神威將軍！我們都是從部落逃出來的人，部落位置我們非常清楚！雇我們您就放心吧！”被馬謖帶來的幾個羌人拍著胸脯保證道，一個個信誓旦旦的樣子讓馬岱心裏更沒底了。
“將軍，羌人不服教化，反複無常，還是要多加小心啊！”馬岱拉住馬謖，認真的向馬謖勸諫道。
“這個不必擔心！即便他們騙了我，我也有信心帶士卒殺出來！”馬謖倒不在意，他對馬岱說道。
“更何況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既然你讓他們做向導，就要做到最基礎的信任！”
“就算給我們三個膽，我們也不敢欺騙神威將軍啊！”幾個羌氐人皆大怒，紛紛表示道。
“神威將軍若是信不過我等，隨時可以斬了我們！”
像馬謖這種對待羌人漢人胡人皆一個態度，願意給羌民一個活路的人並不多。人又不是瞎子，當大領導真心為他們辦事時，羌民也會記著他的好。
看到馬謖的處理方式，馬岱很難理解。不過聽聞馬謖一直都是這個習性，還是無奈的搖搖頭。
這位將軍真是讓人看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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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個沒有太陽的晚上，燒當羌族一個頭領的部落剛剛遊牧回營。勞累的羌民皆放鬆暢快的回到營帳裏，準備休息了。
整個部落除了少部分崗哨，大部分羌民都已經放鬆警惕了。
整個部落算上婦孺老幼，上下有幾千人，皆居於一地。營帳最中間的，是羌族部落的頭領極其親信家族營帳。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這一晚也隻是羌族部落一次平安的夜晚。
不過就當崗哨羌兵百無聊賴的放哨警戒時，突然發現外麵漆黑一片的山地有幾個地方有些反光。
要是換成漢軍崗哨，現在敵襲已經喊出去了。但這幾個羌兵見識不多，隻是好奇的探頭探腦想看看啥東西。
然而僅僅一瞬間，他們就再也看不了了。因為數隻弩箭從黑暗之中射了出來，直接貫穿了他們身上單薄的衣甲。
“動手！”馬謖一見偷襲得手，立馬下令道。一百多騎士一齊翻身上馬，同時拔出馬刀跟著馬謖衝了出去。
這一次突襲，將會是馬謖對一個新的兵種的測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