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於腦子一根筋的部落民，這些羌族長老還是想的比較深的。在看懂信裏說的是什麼之後，長老第一時間就明白漢人的意思了。
這是要他們投降，但說的隱晦一點，也給他們羌人一點臉麵。
隴右這片地方最看不起的就是懦夫了，你一個羌族麵對漢軍壓境一點反抗都不敢，估計也會被笑話。不過若是羌軍被漢軍正麵擊敗了，沒有任何辦法了再投降，那也不至於被笑話的不像樣。
畢竟誰都知道先零羌族精壯皆折損在了狄道縣，被漢軍正麵擊潰了也不丟人。
不然以漢人的性格，真要是想剿滅他們，現在到部落的就不是信使，而是漢軍主力了。
說穿了，在長老看來這封信與其說是戰書，不如說是勸降信。
大軍開到你們家門口是證明我有能力在你跑掉之前幹死你，還給你下戰書是給你臉。
現在給你個體麵投降的機會，想死想活你們幾個部落自己考慮。
當然了要是你真想死扛到底，那我就在這裏等著你，等你自己出來被我打死也行。
想通這些之後，漢軍的動作就變得很合理了。
“快去給先零各部送信吧，我們盡快商討一番，不能讓漢上使等急了。”長老歎息了一聲，擺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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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先零羌族最大部落的長老就派人聯係羌族各部，把所有先零羌族的頭領全部召集了過來。
而這期間果然不出長老所料，五千多蜀軍大搖大擺的駐紮在了羌族附近。並沒有趁機偷襲，也沒再派人來威脅，就這麼放心的看著他們。
蜀軍沒有繼續進攻，讓長老可以放心的把所有首領全都叫過來。先零羌族十七部落很快就彙聚起來，共同商討應對蜀軍的問題。
“這群漢人實在是太囂張了，竟然這麼光明正大的駐紮在這裏。”先零羌族一個主戰的首領惡狠狠的錘了一下地麵，大怒道。
“要不是我們中了漢人的奸計，導致部落精壯折損大半，豈能容這群混蛋在囂張！”
“能有啥辦法？我們難道真要跟漢人去拚個你死我活嗎？”另外一個羌族首領愁眉苦臉，對現狀感到非常絕望。
“現在我部落總共男丁不過三百，大部分都死在外麵了。這讓我們怎麼跟漢人去拚？這不是找死嗎？”
不少羌族首領也都感到很絕望，現在的具體情況就是他們必敗無疑。
“都趁早把逃跑或者繼續抵抗的念頭收一收吧，我這次叫你們來就是來商討投降的。”羌族長老搖搖頭，神情嚴肅的說道。
“現在漢人的軍隊距離這裏不過數十裏，他們奔襲而來不過幾個時辰罷了。若是想逃跑，逃不出二十裏就得被漢人追上。”
“所以擺在我們麵前的隻有投降，而且漢人給我們的選擇也是投降。”
“漢人不是要跟我們決戰嗎？”有腦子不好使的頭領開口問道，被長老和看傻子一樣看了一眼。
“你們是白癡嗎？若是他想幹掉我們那需要在這裏等著我們集結？”長老指著這群部落頭領，惡狠狠的質問道。
“他們這是在等著我們投降！給我們一個體麵而不被恥笑的投降機會！”
“這是漢人不想屠戮，在等著他們做好投降的準備！這是大仁慈！”
“本來可以全滅我們，但是他們沒有，擺出這副架勢以此給我們麵子，這是大道義！”
“如果不是這樣，漢人為啥要等著我們集結？直接大軍衝過來我們能擋得住？上一個這麼幹的漢人還是在幾百年前呢！”
這個長老的話一下子點醒了在座的各個頭領。身為部落的小頭領，他們多多少少也都讀過漢人的書籍。
人情事故和道義規則稍微明白一點，隻需要一點就明白漢人啥意思了。
不過明白漢人用意之後，還是有幾個首領有些不服氣。
“他們就這麼看不起我們？我們先零羌族也不是泥捏的！”幾個好戰的首領並不願意就這麼投降，躍躍欲試的喊道。
“就算是決戰，我們也未必會輸！”
“那行，你們部的羌兵為先鋒，去跟漢人廝殺吧。”長老也懶得管他們，直截了當的說道。
願意去你們去廝殺吧。要是贏了這先零一族，以後皆以你們做主！”
“好！記住了你說的這句話。”非常自信的幾個主戰首領起身就走，各自帶兵去準備廝殺了。
不過長老還注意到，有兩個怯懦的部落頭領也不見了。不過他並不在意，如果他的想法是對的，漢人絕對不會讓他們平安離開的。
總有一些蠢貨覺得可以以卵擊石，也總有一些白癡覺得自己可以僥幸逃脫。
實際上都隻是無意義的掙紮罷了，在大勢麵前，弱者做什麼都是沒有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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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給這夥羌兵準備的時間，馬謖這一次做了一把宋襄公。
五千蜀軍就大搖大擺的駐紮在平原上，等著你羌兵集結。不管孟果怎麼勸，馬謖就是不提前奔襲。
這樣的效果也是有的，比如束吉看向馬謖的眼神就多了幾分敬佩。
終於，下麵的斥候向馬謖送上來了戰報，大量羌兵集結，正在朝這個方向移動。
“這夥羌人反應是真的遲鈍，我整整等了四天才集結好，活該你們連偽魏的郡兵都打不過。”
馬謖一邊吐槽羌兵動作的遲緩，一邊親自披掛上陣。
這一次他自取了上次街亭追張合的教訓，因為穿著不明顯導致張合根本沒注意他。
這一次他專門找工匠打造了一套非常亮眼的鎖子甲，寬大的紅袍以及威武的頭盔都能表現出他的身份。
我就是主將，全朝我放箭！
不過不得不說，有時候穿的帥一點的確挺爽的。馬謖跨上戰馬時，就聽到下麵士卒瘋狂歡呼起來。
“神威將軍！！”
“神威將軍！！”
“神威將軍！！”
蜀軍裏麵的羌胡士卒看到馬謖這一副模樣，幾乎下意識就喊了出來。
上一個這麼威風凜凜，還能傲視羌胡的，也隻有神威將軍馬孟起了。
而現在這位新的將軍也姓馬，那他自然也可以是神威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