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謖遇刺,這傳出去不管刺殺成功與否,在整個隴西都會引起騷動。
要知道馬謖現在可是隴西郡的主心骨。上至郡丞下至黔首,之所以敢跟當地士族作對還是因為馬謖給的信心。
一旦大家知道他遇刺,這些信念都會因此動搖,騷亂動蕩是免不了的。
所以在抓住刺客之後,馬謖的第一道命令就是,封鎖一切消息,不能讓任何人知道他遇刺。同時姚虎發信息傳給李穆,告訴他郡守差點遇刺的消息。
李穆接到消息之後大驚,啥也不管了連忙帶人急匆匆回了縣城。
等李穆回到縣衙,看到馬謖隻是受了點傷之後,才微微鬆了一口氣。
“明公,您沒事實在太好了,要是您出事了某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李穆歎息了一聲,恭恭敬敬的行完禮才坐下。
“都是我的問題,沒能算到對方會攔截我的信使。”
來之前李穆已經確認過了,刺客手上的手令正是他派回縣城提醒馬謖的信使。結果信使沒送到,在路上就被截殺了,手令也被搶走用於刺殺馬謖。
這要是馬謖真出事了,他李穆起碼得背八成的鍋。
“無妨,這不是你的問題。”馬謖毫不在意的擺擺手,溫和的說道。
“都怪刺客太過狡猾,誰能想到他們敢截殺信使並且目標是刺殺我呢?”
“這結果是好的,吾無礙,刺客也被抓了。”
聽到這裏,李穆一下子皺起了眉頭,敏銳的感覺哪裏不對勁。
“明公,不知刺客招了嗎?究竟是誰致使他刺殺您的?”
李穆皺著眉頭詢問道,神情變得非常捉摸不定。
“沒有,刺客顯然是一個死士,不管怎麼審訊都根本不招。”聽到李穆的詢問,姚虎苦笑了一聲回答。
“我已經用了所有刑具,用了所有刑罰,都不能讓她鬆口。或者說她有求死之誌,絲毫不畏懼死亡,搞的我束手束腳擔心弄死了。”
“你們那點玩具能幹啥?還撬開死士的嘴?”不是馬謖輕視,這個年代的刑罰實在是太簡陋了。
不說古人研發的炮烙了,連五馬分屍這種刑罰都沒有。基本上除了鞭子抽就是棍子打,這點手段放在後世都滿足不了一些人的興趣,
這麼小的力氣還想審訊?
“你們這樣不行,我叫你們幾招,就算審訊不出來也能讓他受盡折磨。”
馬謖想了想,決定提點一下這幾個人,於是開口說到。
“你們設置一個牢房,裏麵不能有一點光照,一點聲音不能傳進去。然後把刺客關進去,每天除了固定的獄卒進去給她灌飯不能有任何人去見他。”
“而且就算灌飯也不能有多少聲音,控製住別讓她尋死就好了。”
“哦對了,要是這樣還不肯開口,你們就把犯人綁起來,然後一點點千刀萬剮。從腿開始,一刀一刀的切下去……”
聽著馬謖的形容,姚虎李穆幾個人臉色從愕然,到細思極恐,再到沉默不斷變化。最後所有人看向馬謖的眼神,隻剩下了驚恐。
這郡守大人都是什麼想法啊,越聽越慌。
“昔日荊州水鏡先生有雲,叫識時務者為俊傑。我想這點刑法應該可以撬開刺客的嘴吧?”
終於說的口幹舌燥,馬謖才戀戀不舍的結尾了。
“咳咳……明公,我覺得這些刑法是不是有些……”李穆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
“駭人!”姚虎接上話補充道。
“郡守天生就是這一塊的料,就這刑法,我敢打賭沒人敢在郡守麵前說謊。”
就是有幾個人能在郡守審訊下活下來,那就不好說了。
“好好去審吧,一個死士能進縣衙裏放火燒檔案房,的確不是一般人致使的。”馬謖眯眯眼睛,突然莫名其妙的開口說到。
馬謖的話把姚虎和李穆搞的一愣,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是什麼意思。
不過很快,他們就聽到馬謖接著說,
“這兩天我們縣衙真是亂的不行啊,是個人都能跳出來鬧事。先是不知道誰致使放火燒了檔案房,現在連吳家都跳出來,派人來刺殺我了。”
“他們真以為我馬謖是那麼好死的嗎,隨便派一個族人可殺不死我!”
聽完馬謖意有所指的話,李穆一瞬間明悟了,露出一副會心的笑意。
“沒錯,明公所言甚是,吳家真是猖狂竟敢刺殺當朝命官!早就該給他們點教訓了,不然叫這天下人怎麼看我大漢朝廷。”
“他們這是在打丞相的臉,絕不能放過他們!”
馬謖的意思很明顯,不管這個刺客審訊出什麼來,她都是放火燒檔案房的元凶。
而刺殺馬謖的殺手,隻能是地牢裏某個還沒來得及行刑的吳家族人。
這件事,吳家全責!
“明公好主意!”姚虎很快也想清楚了這一切的關鍵。事實上最重要的是,他們該怎麼從中拿到優勢。
吳家現在基本都蟄伏,屬於在裝死別殺招。若是能趁此機會再逼他們一次,讓他們露出馬腳,那是再好不過了。
“不過行事不能太過激進,這次盡量別把吳家逼到絕路上。”隻不過,這次馬謖反而突然開口,勸說他們別那麼激進了。此話一出,李穆姚虎全都愕然的看向馬謖,眼底有些難以置信。
你根本不是馬謖,你是誰?
看到這倆人的眼神,馬謖無奈的搖搖頭,
“你們並不清楚,這個刺客目的絕對不純。或者說我懷疑,他壓根不打算殺我,而是另有所圖。”
“她明明是一個死士,在你們衝進來之前有足夠的時間殺掉我。但她卻詭異的停止刺殺,轉頭想在全是甲士的縣衙逃跑,失敗之後立刻想自殺。”
“這很古怪,壓根不是一個想送我回……送我去死的人能做的。”
聽到馬謖的話,素來敏感的李穆也發覺到不對勁了。
“竟然如此?那看來的確有問題,中間很有可能有巨大的陰謀!”
“沒錯,而且從現在的時間以及世家的反應來看……”馬謖眯著眼睛,眼底閃過一絲寒意。
“怕是有第三股勢力入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