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四章 刺耳之言
雲荷淺笑。
她想起自己先前當無麵鬼四處飄蕩的時候，曾經聽說過天潢貴胄的翊王殿下對一個小丫頭寵溺備至，嗬護關愛。
不少鬼魂都對葉兜兜充滿歆羨，覺得她小小年紀就找到了好人家，當時的雲荷原本覺得可笑，覺得一個小丫頭能怎麼找到合適的人家，可是如今看來......
雲荷忍不住由衷感慨：“兜兜，你真是個好丫頭。”
葉兜兜不解：“哎？姨姨怎麼忽然這麼說呀。”
“沒什麼，不過偶有所感罷了。”雲荷笑笑，拍了拍葉兜兜的肩膀，“兜兜丫頭，時間不早了，我送你出去吧。”
“哎！我們肘——”
葉兜兜開心點頭，一溜小跑帶著雲荷一起出了成國公府的門。
雲荷一直目送葉兜兜的身影徹底消失，才回到自己房裏坐下。
她剛一坐下，老成國公就來了。
老成國公來的時候皺著眉頭，看著雲荷的眼神無比嚴肅，還帶著點忌憚。
雲荷氣定神閑地淺笑了下，做了這麼多年的鬼，她早不會對這種情況有任何的驚慌失措和不安了：“公爹怎麼來了，來之前也不通報給媳婦一聲？下次您要來之前還是通報一聲的好，媳婦到底是個女子，多有不便呢。”
“......”老成國公沒搭理雲荷的話，又盯著她好半晌，沉聲，“你可知，昨日送到卓之恒府裏的那個女子，她死了！”
雲荷裝出吃驚的模樣：“呀，死了？怎麼剛一嫁過去就死了，該不是命不好吧，還是被卓府克了。”
成國公有點惱火：“胡說八道，卓府是富貴人家，我們也不是那賣女求榮的人，是送丫頭去享福的！她的命能有什麼不好。”
雲荷笑了，深深看了老成國公一眼：“是麼，兒媳還以為是她命不好，受不住卓之恒府上的福氣才死了呢。”
老成國公莫名覺得這句話有點耳熟，一時沒想起來先前到底是誰說的。
但就算他想不起來，這話也是足夠刺耳的了：“真是荒唐，你身為那女子的嫡母，也不替她說話！傳出去，隻怕要讓所有人都覺得我們成國公府教養不好。”
雲荷從容笑道：“那倒不至於，反正那‘女子’本來也不是我的骨肉。”
不、不是她的骨肉？
老成國公大吃一驚，一下子從椅子上站起來，滿臉陰鷙瞪著雲荷。
雲荷拍拍袖子上的灰塵，不緊不慢也跟著站了起來，笑臉盈盈：“公公您別動氣，您年紀大了，受不了這個氣啊。”
老成國公怒喝：“她是誰？”
“您說她是誰呢？”雲荷平靜反問，“您府裏最近多了什麼人，又缺了什麼人，您心裏難道沒數不成？”
缺了誰，要真說缺了誰，從前日開始倒是一直沒見成儀......
老成國公大怒，拍桌子質問雲荷：“我兒去了何處！你說，你快說！”
雲荷笑著問成國公：“成儀不是被您親手灌了啞藥，送上花轎，派去卓之恒府上了嗎？怎麼現在，您又來問我這個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