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讓她代替去王府
不是說玄明大師的符價值千金嗎,這怎麼在她手裏,跟不要錢似的往外掏?!
他真的不是在做夢嗎?這太不合理了!!
見沒什麼事了,葉兜兜拍拍嫩嫩的小手,動作憨憨的,抱起沉甸甸的聚寶盆,往葉府內走去。
柳氏眼看她要走,趕緊出聲,“你這就走了?”
剛剛折騰了那麼一陣,葉兜兜懶懶的打了個哈欠,“對呀,我困了。”
柳氏:“......”
這錢未免也太好賺了!
想想那滿滿一盆銀子,柳氏後槽牙都咬碎了。
眾人目光詫異,看著小丫頭抱著那麼多錢瀟灑的走了,眼睛都直了。
“小小姐是不是訛錢的啊,三公子真的能醒嗎?”
聲音雖然很小,但葉兜兜還是聽見了,凶巴巴的瞪著那人,“你有本事也訛去呀。”
小家夥長得可愛,但凶起人來一套一套的。
那些人瞬間噤音,不敢吭聲了。
柳氏盯著她離開的背影,氣的牙癢癢,要是焱兒醒不過來,她一定把葉兜兜吊起來打!
葉兜兜剛踏進葉府一步,身後傳來驚呼。
“醒了,醒了!三公子醒了!”
所有人目光齊刷刷看向葉兜兜,震驚中帶著欽佩。
那道矮小的背影可沒有片刻停留,直挺挺的往前走著,真正的高手,從不回頭。
......
葉府內。
沿著長廊走到正廳,葉兜兜看見主座上一對中年夫妻正愁眉不展的喝著茶。
這是葉兜兜的父親葉家駿,和後媽許氏。
“是兜兜回來了嗎?”
葉家駿先發現了她,用一種審視的目光掃過她渾身上下。
見小丫頭穿著道袍,剃了光頭,臉色唰的沉下來,很苛責的問,“你這丫頭,怎麼把頭發剃了?”
寺廟修行,自然是要剃頭發噠。
葉兜兜有些困惑,爹爹可是親自把她送去極光寺的,不想她剃頭,幹嘛要把她送走呢?
她不太想搭理滿臉胡茬的葉家駿,困困的打了個哈欠,“爹爹,我困了,想睡覺。”
此時許氏走了過來,熱情回應,“咱們葉府的床又大又軟,不像寺廟那般寒酸,小丫頭肯定沒睡過。”
她殷勤上前,“兜兜,一路顛簸肯定累壞了吧,娘帶你去洗個澡,哄你睡覺好不好?”
葉兜兜退後兩步,小腦袋歪了歪,露出一個天真童稚的淺笑。
“姨姨,兜兜有娘親噠,你不是我噠娘親。”
許氏臉色一僵,葉兜兜的娘明明在她一出生時就去世了,她居然知道自己有娘親?
許氏麵露笑容的解釋道,“我是你爹的續弦妻子,當然是你娘了,你小時候我還抱過你呢,你忘記啦?”
葉兜兜不知道續弦是什麼意思,凝眉頷首,做出思考的樣子。
她小腦袋又晃了晃,認真的問道,“姨姨,你為什麼想做兜兜的娘親呀?兜兜不想做你的女兒呀。”
許氏臉色頓時一陣青紫交替,溫柔賢淑的表情很快繃不住了。
當真那麼多下人丫鬟的麵,這小禿腦袋說不想做她的女兒!
她稀罕葉兜兜這個小禿驢當女兒嗎?
這樣沒家教的臭丫頭,若不是葉家駿在,她非得好好教訓教訓一下!
許氏僵硬著臉,努力繼續裝做溫柔的模樣:“不想叫就暫時不叫吧,兜兜,我讓丫鬟帶你下去安頓好不好?”
丫鬟連連上前:“小小姐,奴婢帶您去沐浴更衣。”
葉兜兜利索的牽著丫鬟就走了,因為丫鬟姐姐的麵相比起這個姨姨和爹爹,好太多啦!
半個時辰後,葉兜兜洗完了澡,回到臥房,敞開手腳躺在床上,很快就閉上了眼睛。
一更天,葉兜兜從夢裏憋醒。
她打了個哆嗦,站起身來嘀咕:“茅房,茅房在哪兒......”
外頭安安靜靜的,沒人搭理她。
葉兜兜不求人,拿出兩枚銅錢一擲,算出茅房在西北方。
好耶!茅房,她來啦!
葉兜兜一蹦躂跳起來,小短腿一倒騰一倒騰往裏跑。
去茅房解決了人生大事,葉兜兜整個人都神清氣爽了,哼著歌回房。
路過一間書房時,聽見裏麵傳來窸窸窣窣的爭吵聲,許氏、葉家駿和他們的女兒葉夕夢聚在一起,商量著什麼事。
“那臭丫頭敢不聽你的嗎,打她兩頓就長教訓了......”
臭丫頭?
葉兜兜歪了歪腦袋,許氏說的該不是她吧?
她湊到書房門口想仔細聽聽,然而許氏聲音太小,怎麼也聽不清。
葉兜兜癟了癟嘴,拿出包袱裏的龍骨筆,小小的手握住粗粗的筆杆子。
龍飛鳳舞下,兩個小紙人在筆下逐漸成型。
龍骨筆和生死簿乃是天生一對,在普通紙上,隻要一畫便能成真。
葉兜兜將小人畫上最後一筆,一輪墨痕身後拖著一根墨線從地上爬起來,顫顫巍巍順著門檻爬進了葉家書房。
另一個小人則是留在她旁邊,身上也連著一根墨線。
書房裏的聲音通過兩個小紙人傳播,一點點變得清晰。
“夕夢可是咱們唯一的女兒,那翊王病的已經癱在床上了,大夫都斷言活不過今年,你難道要我們女兒跟這樣的人定親嗎?”
“你這是什麼話,我當然是心疼我們的女兒,我這不是冒死把葉兜兜從寺廟接回來了!”
“那你明天就把葉兜兜送去王府,讓她代替夕夢,給翊王當童養媳。”
“這事還得謹慎些......”
葉家駿看著許氏臉色越來越陰沉,開口解釋道:“你不要忘了,葉兜兜不僅是我女兒,也是楚家的種,這事萬一鬧到她那幾個舅舅耳朵裏去,我們全家都吃不了兜著走!”
許氏頓了頓,又搖搖頭,語氣肯定:“隻要葉府上下齊心瞞的死死的,誰能知道!”
而葉家駿知道這事關乎葉家前程,有些猶豫不決。
“爹!女兒不去!”一旁芳齡十二歲的葉夕夢狠狠哭了起來。
她走到桌前從果盤裏拿了一把削皮的刀子,隔著刀鞘,頂著自己脖子,哭的梨花帶雨。
“娘,你勸勸爹啊,要我去那種地方,除非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