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4章
餘年在拾來胳膊上掐了一把,叫他閉上狗嘴不許瞎說。
她不能收拾雲書來,隻瞪了他一眼,雲書來便作委屈小媳婦樣在一旁幫忙壘土灶去了。
餘年心道,真夠能惹是生非!
幸虧她意誌堅定,要是換個見色起意的,當初把他也弄回家來做平夫,自己不說折壽十年,天天頭痛欲裂一定是有的。
要不然有人說,要想一天不得安,請客,若要一年不得安,蓋房,若一輩子不得安,娶姨太太。
拾來經過,有意無意地把袖子往上一扯,露出餘年掐的兩個淡紅色小月牙給雲書來看。
餘年無語:什麼都能顯擺是吧?已經進了家門的這位也不省油!
有了水果,有了海鮮,餘年從油紙包的食物裏又拿出一些麵粉,揉成團,石板底下生火,捉到的野雞宰了切下一小堆金黃的油脂,塗抹在石板上,烤成一張脆韌的大餅,隻撒些切碎的野蔥,現烤現吃也足夠美味。
特別是對於常出海的人來說,這種火烤出的麥香味,是什麼也替代不了的。
餘年烤了一張,又叫旁邊看著的人學著烤了一張,大餅卷著撒了薄鹽粒、煎得焦黃酥嫩的馬友魚肉,雞斬成塊,烤成雞串,再加上甘美多汁的水果,清爽的椰汁,吃得所有人都叫好。
簡直比在陸地上時吃得還美!
......
“你們帶沒帶食物?”
老水手帶著大部分人離開,走了一段後,開始盤問跟著一起過來的人。
“我沒有。”
“我也沒有。”
“我有一塊鹽巴,可惜被海水泡化了。”
跟老水手跟得最緊一個便道:“怎麼全都沒有,難道咱們就餓死?要不,還是回去找找雲書來那邊還有沒有食物?”
他一邊說,一邊聳著大鼻頭,仿佛聞見了食物的香味。
“算了,”老水手道,“大家都是泡了海水過來的,身上有沒有,一眼就能看見。”
他從身上解下一個小包袱:“我這裏有些幹餅,可以拿來充饑。”
眾人的目光都射在了他手裏的小包上,那麼小一個布包,恐怕隻夠幾個人吃飽。
“但就這麼兩口,吃完後怎麼辦?我看,咱們還是得安營紮寨,尋些島上的食物和水源。”
“老大說的對!”大鼻頭第一個讚同,其他人也沒異議。
老水手分派任務,和他近的人便派輕鬆活兒,和他不熟的便派去砍樹撿柴,有些人不服,老水手道不做事不得食,再叫另外那些得了好處的一壓,也沒法再說什麼。
隻是這麼一來,老水手帶出來的人裏頭,又暗暗地分成了兩幫。
摘果子的倒還好,不少人也發現了龍眼菠蘿一類,又發現一種比鵝蛋還大,果皮軟,果肉金黃甘美的新果子。
他們不知這種果子叫什麼,隻覺得吃起來比菠蘿龍眼肉又多,又甜,便高高興興帶了回來。
那些拾柴砍樹的好不容易也搭起能住的棚子,眾人便將摘來的水果分著吃了。
老水手把手裏幹餅看得跟什麼似的,論功行賞,摘到果子的人便有一大塊,砍樹搭棚的人累死累活,卻隻得小小一塊,塞牙縫都不夠。
這還不算,等吃完幾口東西,大家吃得又甜又幹,沒找到水源,渴得要死,又有人說記得海灘上有椰子樹,不如回去摘幾個椰子解渴。
老水手唯恐他們是想回去跟著雲書來,死活也不肯讓他們走,反而是帶著所有人去尋找水源。
這時天已黑了,四處隻聞沙沙的草葉摩擦聲,又有鳥獸啼鳴,白日裏走起來尚且心驚,何況夜中路況不清,哪裏就找得到水源?不少人更是怨氣沸騰,對老水手多有腹誹。
“啊!”
隊伍中突然有人叫出聲!
“叫什麼,不怕把野獸引來!”老水手厲聲嗬斥!
“我難受、喘、喘不上氣來!”
倒在地下的人兩手緊緊握著自己的喉嚨,在地上痛苦翻滾!
“他怎麼了?”
“他有病?”
“他是不是中毒了!”
隊伍裏的人紛紛讓開,全都驚恐地看著地上來回打滾人,大家都吃了一樣的東西,他怎麼會中毒?
除了,老水手給了他最大的一塊餅!
“是不是你的餅裏有毒!”
他這麼一說,旁邊的人立刻害怕地看著老水手。
“我為什麼要給他下毒!”老水手怒道,“對我又沒有好處!說不定是因為那個女人才帶來了災禍,降在他身上!”
“你也別說女人不女人的了,要是降什麼災,咱們在一塊的時候就降了,還等著拖到這麼晚?”對老水手特別不滿的一個人便叫道,“我看他就是像中毒,就是你的餅出了問題!”
他話音未落,忽然又有兩個人倒下,也同最先那個人一樣,在地上滾來滾去,其中一個嘴唇腫得透明,簡直跟兩個大水泡一樣!
“怎麼辦,怎麼辦......”
老水手厲聲道:“你吃的餅比他們兩個多,不是也沒事?絕對不是我的餅有問題!”
“會不會是那些水果?”
又有人想到了他們發現的新水果。
要是在陸地上,當然就是去找大夫,可是在這海島的黑夜,誰也不知該往哪兒走,該怎麼求救!
“要不,咱們還是回去雲公子那兒,看看他有沒有帶藥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