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3章

第2083章

晚飯墨鶴吃了很少一點,就早早回房躺下了。

沒睡小逸風的床,單獨睡到了另一張床上,麵朝裏,閉著眼睛,不言不語。

小逸風心事重重地望著墨鶴的背影,不知該如何是好。

師父為他做了那麼多,他總得為師父也做點力所能及的事。

小逸風跑出去找顧北弦支援,“爸爸,我師父心情不好,你去安慰安慰他吧。”

顧北弦道:“我剛聽南音說了,這就去看看。”

來到兒童房。

顧北弦長身玉立,在床邊佇立片刻,開口問:“不舒服?”

墨鶴悶聲說:“舒服。”

“別扯謊,你就差把‘不高興’寫腦門上了。”

“很高興,我腦門上沒寫字。”

“好了,別嘴硬了。”斟酌片刻,顧北弦說:“恩恩還小,你......”

墨鶴背對著他,一字一頓道:“這種事,以後不要再提,再提,我就自宮。”

顧北弦沒想到他脾氣這麼剛,忙說:“好好,不提了,那你笑笑。”

墨鶴不肯笑,頭都不肯回。

顧北弦盯著他墨雲般的黑發,心想,身手再好,行事再成熟,年齡畢竟擺在那裏,還是個孩子。

他俯身在他床邊坐下,“想你師父了?”

“師父在小逸風身上,不用想。”

顧北弦頓了頓,“那,想你爸媽了?”

“我無父無母,不明不白,身世不詳,沒什麼好想的。”

“想你師兄藺鷙了?”

墨鶴覺得顧北弦有種氣死人不償命的本事。

他幹脆閉緊唇,不再開口。

顧北弦拿這小祖宗沒辦法,起身走出去。

出門,將手機撥給顧謹堯,顧北弦說:“我們家小墨鶴生悶氣,我哄不好,你給他打個電話哄哄吧。你軸他艮,你倆應該有共同語言。”

顧謹堯覺得顧北弦有種迷之自信,“我和墨鶴都沒正式見過麵,怎麼哄?”

“你童年不幸,他無父無母,你倆惺惺相惜。”

顧謹堯鬆了口,“因為什麼事?”

“南音那個事兒精,沒事亂點鴛鴦譜,把墨鶴和恩恩往一塊湊,我嶽母不同意。”

“明白了。”

顧謹堯要了墨鶴的號碼,撥過去。

打了兩遍,墨鶴才接。

顧謹堯道:“是弦哥讓我打的。我發現你拿望遠鏡在酒店樓頂觀察小逸風,你察覺我在酒店對麵觀察你們,我們也算打過兩次交道了。我姓顧,名謹堯,叫我阿堯就好。”

墨鶴坐起來,“我聽小逸風提起過你,久仰大名。”

“你身手應該在我之上,我勝在會用槍。”

墨鶴很淡地笑了一下,“身手再好也沒用。”

顧謹堯懂他的心理,“是的,身手再好,再無敵,也會有無奈的地方。比如我,我是私生子,母親未婚生育,我從小被人指指點點,自卑,怨恨,童年的傷要用一生去治愈。”

見他如此敞亮,墨鶴也不再繃著。

他唇角溢出一抹細微的苦笑,“我從小無父無母,和師父相依為命。師父死了,天塌了,以為找到師父,我會開心,可是找到了,又有新的煩惱。”

“要我幫你找父母嗎?我在異能隊幹過五年,有人脈和經驗。”

以前墨鶴對父母沒有多大的觀念,可是因為華琴婉一句“父母不詳”,入了心。

墨鶴默了默,“好。”

“可以詳細說說嗎?有沒有什麼物件能證明你的身世?”

“我師父說,我出生沒多久,就被送到他修行的道觀門口。道觀很難找,在深山,人煙罕至,普通人壓根就找不到,肯定是蓄意拋棄。包我的小被子和穿的衣服還在,還有一塊玉佩和一封信。”

“明天拿給我。”

“玉佩送人了,其他的明天拿給你,謝謝你,阿堯哥。”

顧謹堯已經很久沒聽到過這個稱呼了,隻有蘇嫿這麼喊他。

頓了一下,顧謹堯低聲說:“不用謝。”

話音剛落,一雙柔軟的手臂從後麵攬住他的腰,“給誰打電話呢?阿堯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