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4章
她看向宋思蕾留下的血跡和大腦組織，喃喃道：“拿槍把自己半邊腦袋都轟掉了，她到底經曆了什麼？”
那屍體看著也不像是有被虐待的痕跡啊......
忽然，田椒腦子裏閃過一道靈光。
之前顧訓楹跟她說的話浮現在腦海。
如果是精神折磨，確實會讓人徹底失去理智，認為死亡是解脫，而以一種十分慘烈的方式死在仇人麵前，更是一種對仇人的報複。
田椒不由得看向顧訓楹。
人心惶惶的時候，顧訓楹手裏端著杯香檳，悠然的站在人類身體組織和液體旁邊，好像跟其他人都不在同一個唯獨，麵上還帶著點兒愉悅的笑意。
“我不是已經提醒過你了嗎。”顧訓楹輕聲說。
田椒：“......”
誰能看出來那是提醒啊！
再者說，顧訓楹上一秒告訴她，下一秒宋思蕾就自殺了，就算她聽出顧訓楹的弦外之音，也根本來不及吧！
田椒深吸了口氣，道：“你這還不如不提醒。”
她和顧訓楹隻是一種非常淺薄的合作關係，彼此之間連朋友都稱不上，所以田椒也沒怪他不早說。
顧訓楹聳聳肩，“這你可就真是冤枉我了，誰讓你這時候把田嘉嫣送去顧家？這段時間老頭子對我嚴防死守，我能打聽到點消息就不錯了，聽說那個房間又重新啟用後，我以為裏麵關的是田嘉嫣，誰知道裏麵還多了一個？”
田椒沉吟：“可是滿打滿算，也就一天多的時間，這麼點兒時間，就能把宋思蕾關瘋？”
顧訓楹喝了口杯子裏的膩香檳，道：“我們認為隻是過了一天，在她看來可未必？”
“什麼？”
“顧桁會製造一些時光流逝的錯覺，讓被關的人以為已經過去了很久很久，從而更加絕望。”顧訓楹笑著說：“你知道的，人一旦絕望，就很容易發瘋。”
“恰巧，宋思蕾又不是那種心智很堅定的人。”
田椒輕歎口氣，“顧島主的手段，我真是自歎弗如。”
“是啊。”顧訓楹眯起眼睛，＂知道那種絕望究竟是什麼滋味的人，都已經入土了。＂
田椒一頓。
她覺得顧訓楹應該是在此刻想起了自己的母親。
但像顧訓楹這樣的人，應該不需要任何安慰。
人的言語，有時候重如千斤，殺人不見血，有時候輕於鴻毛，萬語千言也無濟於事。
前者大多體現在謠言，後者大多體現在安慰。
“我要是猜的沒錯的話。”果然，顧訓楹並沒有悲傷，而是道：“老頭子是想借宋思蕾來搞臭你的名聲，讓你失去民心。”
田椒道：“我要民心做什麼，我對那個位置沒有興趣。”
顧訓楹卻盯著她說：“你沒有興趣，但總有人會推著你，一步步的走上那個位置，你相信嗎？”
“人啊，越是在高處，就越是身不由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