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
程皓君把自己的親爹告上了法庭，理由是故意殺人。
任小蕊和白臻的死亡已經過了二十年追訴期時限，程皓君告的是程霈逼死兒媳，白萱屍體就停在警察局的法醫室裏，一經立案便引起軒然大波。
畢竟兒子告老子的事情本就少見，更別提這還是豪門恩怨，程霈被帶走的時候滿臉不可置信，等回過神來便對著程皓君破口大罵：“你這個逆子！孽障！你竟然敢這樣對你親爹！”
程皓君抿著唇說：“殺人償命，天經地義，爸，二十多年前你就逃脫了法律的製裁，現在身上又添了一條人命，難道還要讓你逍遙法外嗎？”
程霈怒不可遏：“白萱那個賤人根本就不是我殺的！”
“爸，你帶去的保鏢已經有人認罪了。”程皓君說：“他交代是受你指使對白萱開的槍，鐵證如山，你狡辯不了。”
程霈嘴唇發抖：“你竟然收買別人作偽證......你以為你就能一手遮天？當天裴行川田椒都在現場，他們可以作證！”
程皓君忽然笑了：“爸，你真的覺得田椒會為你作證嗎？”
他輕聲說：“她恨不得你立刻去死。”
程霈滿臉絕望的被帶上了警車。
這場案子鬧得沸沸揚揚，田椒聽說的時候也愣了下，沒想到程皓君這麼軟弱的人竟然會為了白萱去反抗自己的父親。
裴行川往他碗裏夾了塊排骨，懶散道：“未必是為了白萱。”
“......你什麼意思？”田椒茫然。
“還記得我跟你說過麼。”裴行川語氣淡淡：“程霈和妻子的感情並不好，程夫人一直在外養病，這個病是怎麼來的，你知道麼？”
“他們本就是商業聯姻，彼此之間沒有感情，程夫人在生下程皓君後身體一直不太好，好不容易懷上了第二胎，卻因為在家裏當場捉奸被程霈一把推下樓梯，差點一屍兩命。”
“兩家因為聯姻利益已經牽扯太多，誰都不同意他們離婚，程夫人便帶著程皓君去了別處居住，聽說程夫人的身體每況愈下，眼看著是活不過今年了。”
田椒驚愕：“你的意思是......”
“我沒什麼意思。”裴行川說：“專心吃飯。”
所有人都在等著看程家兩父子的官司到底誰輸誰贏，其實大部分人都更看好程霈，畢竟他一直是程家的掌權者，在他手底下做事的程皓君實在是沒什麼話語權，但誰知道，案子開庭後，程霈這邊竟然節節敗退，連個好點兒的律師都請不到。
有好事者專門打聽過，說是A城裏但凡有些實力的律師都收到了警告，要是敢接程霈的生意，就讓他們在這行混不下去。
能有這麼大本事的，A城裏其實就那麼幾個人，一時間眾人對這件事都諱莫如深，不敢隨意插手了。
白萱死亡的第四天，田椒收到了訃告，是程家送來的，邀請她去參加白萱的葬禮。
白萱會以程家少夫人的名義下葬，埋在程家的祖墳。
葬禮當天，田椒穿了身黑色長裙，和裴行川一起去了程家。
之前來這裏，裏裏外外都掛著很多辟邪的東西，如今那些東西都已經被收撿幹淨了，賓客來來往往，花圈挽聯堆滿了靈堂，程皓君親自出來迎接他們，手裏還牽著冬冬。
小孩兒還是呆呆的，別人怎麼逗弄都不說話，直到看見田椒，他才喊了聲姐姐。
田椒有點驚訝，蹲下身道：“冬冬，你認識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