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7章

田椒立刻懵了:“不行的不行的,裴先生你一定要醒過來!”

她急得不行:“我不想去吃牢飯的!”

“......”裴行川簡直不想再跟這個笨蛋有任何交流,冷冷道:“累了,走了。”

“誒裴先生——”田椒急忙想要挽留,畢竟最重要的事情還沒有商量出個頭緒呢,結果一時情急忘了自己這會兒正蹲在衣櫃上,往前伸手的後果就是重心不穩直接整個人都往衣櫃下麵栽,她嚇得眼淚都下來了,但還是控製不住摔了下去。

田椒恐懼的閉上眼睛,已經做好了在地上摔成一灘肉餅的準備,耳邊卻忽然劃過呼嘯的風聲,黑暗之中她看不清東西,隻感覺到有人攬住了自己的腰,那人的臂膀十分堅實有力,輕輕鬆鬆就阻止了她下落的趨勢。

裴行川接住人的時候就一個想法——怎麼會有這麼蠢的人?她難道是吃降智藥長大的嗎?

裴行川比田椒高出一個頭,抱著田椒的時候她的腳尖都碰不到地麵,窗外有風吹過樹葉的沙沙響聲,田椒率先打破了一室的安靜:“裴、裴先生。”

裴行川冷冷道:“說。”

“謝謝。”田椒先是很有禮貌的道謝,而後小聲的說:“我要是記得沒錯的話......鬼魂是沒有實體的吧?”

裴行川:“......”

忘了這一茬了。

田椒咽了口口水:“所以你現在......嗯,是回到了自己身體裏嗎?”

裴行川:“沒見過你這麼笨的人,怕你把自己摔成真正的癡呆,所以回到身體裏救你一命,不用感謝我。”

“......裴先生。”田椒輕聲說:“我承認我是有點笨,但是我今年已經十九歲了,不是三歲的小孩子。”

“所以?”

田椒:“你這個說法,隻有三歲的小孩子會相信。”

裴行川不耐的嘖了一聲,將人放在地麵上,而後轉身去打開了燈。

田椒終於見到了自己新婚丈夫醒著時的樣子。

他閉著眼睛就顯得很凶,睜開眼睛那種根植於骨子裏的凶戾更加明顯,讓他深邃俊朗的五官都帶著一種無法言喻的煞氣,如果有人第一次見到裴行川,絕對不敢過多的去看他的臉。

田椒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好幾步,裴行川一挑眉:“跑什麼,怕我?”

“不、不怕。”田椒小聲說:“我隻是......嗯......”

她還沒有給自己找出借口呢,裴行川已經往沙發上一坐,身形舒展的靠在靠背上,垂著眼皮道:“過來。”

田椒建抱住門把手:“我們可不可以保持一點距離進行交談?“

“為什麼?”

田椒:“因為距離產生美!”

“。”裴行川眯起眼睛:“我再說一次,過來。”

田椒覺得自己不過去的話裴行川很可能把她片成一八零八片下酒吃,於是小臉皺成一團跟隻鵪鶉似的挪了過去,還剩兩三步路時她幾乎是幾厘米幾厘米的動彈,裴行川終於不耐煩了,一把拽住她手臂,田椒驚呼一聲,人已經坐在了裴行川腿上。

裴行川一隻手扼住田椒的下半張臉,他手很大,這樣一捂,田椒就隻能露出一雙滿是恐懼的大眼睛。

“不許叫。”裴行川的聲音貼著田椒的耳邊,男人溫熱的吐息打的她耳廓通紅。

田椒趕緊點頭,裴行川卻沒有鬆開她,而是掐著她的腰轉了個向,讓她麵對麵的坐在自己腿上。

“你有什麼想說的嗎。”裴行川淡聲問。

田椒小心翼翼的:“什麼都可以說嗎?”

“當然。”

“......我再也不要說你是好人了!”田椒滿臉憤恨:“你明明就不是植物人,竟然還騙我給你上供給你招魂,你真的很過分!”

裴行川:“......”

對這件事,她就這麼點想法?

田椒越想越委屈:“我明明那麼餓,還分半碗粥給你喝......”

“行了。”裴行川捏住她臉頰:“不就是一碗粥麼?我明天還給你。”

“可以換成番茄炒蛋嗎?”田椒問:“那個小米粥怪難喝的。”

“......”裴行川說:“可以。”

田椒又高興起來。

等高興完了她才想起重點,好奇的看著裴行川:“你明明沒有事,為什麼要裝植物人呢?一直躺在床上多無聊呀。”

“為了釣魚。”裴行川一扯唇角,露出個譏誚的笑:“水攪渾了,有些藏在夜色裏東西才會顯出真麵目。”

田椒一臉懵逼:“啊?”

“......這對你的智商來說確實有點複雜了。”裴行川抬起她的臉反複打量:“裴行遠選你是看中了什麼,覺得你這張臉可以迷得我神魂顛倒?”

田椒臉上的傷口才開始結痂,非常影響觀感,但如果仔細看的話,她的五官生的極其漂亮,臉也又小又白。

“你好像在罵我。”田椒皺起眉:“你是不是在罵我?”

“沒有。”裴行川說:“在誇你長得好看。”

“可是你明明——”

裴行川十分自然的轉移話題:“臉上的傷怎麼來的?”

一問這個田椒就眼睛紅了,“我的便宜爹打的。”

她也不是想著裴行川會給她做主,隻是心裏難過,有人問了就想全部發泄出來,抽了抽鼻子說:“可疼了。”

說著拉開衣領給他看:“身上更嚴重,我痛的晚上覺都睡不好。”

那昨晚上睡的跟豬一樣的人是誰?

裴行川看了眼她露出來的肩頭,白皙柔嫩的肌膚上傷疤猙獰,一看就是鞭子抽出來的。

這種傷裴行川司空見慣,更嚴重的他也不是沒有經曆過,但也不知道是田椒眼圈紅紅淚光直冒看著太可憐,還是她皮膚太白顯得那傷口格外可怖,裴行川竟有一瞬間的不悅。

修長手指劃過凹凸不平的傷疤,裴行川問:“現在還疼?”

“嗯,疼。”田椒小聲說:“可是沒人管我疼不疼。”

裴行川:“......”

還怪會裝可憐和撒嬌的。

但他竟然有點吃這一套。

他拉開茶幾下的抽屜,從裏麵取出藥膏,道:“衣服脫了。”

田椒臉立刻紅了:“我自己......”

“脫了。”裴行川道:“別讓我說第二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