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徐東,就仿佛是一個怪物一樣,看上去無比的猙獰。
若有人族到來,光是看一眼就可能會嚇昏過去。
徐東忽然抬起手來,就見那雙手,已經恢複如初,就連肌膚也都生長了出來。
看上去絲毫無損。
“現在我的身軀,已經適應了黑水的強度,即便將腦袋沒入其中,應該也不是問題。”徐東內心暗道。
但他想了想,還是放棄了。
這太可怕了。
如果失手的話,他恐怕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畢竟腦袋不同於其他的地方,有著神魂棲居在其中,容不得絲毫閃失。
“那就把腦袋露出來,再往深處遊一遊。”
想到這,徐東探出雙手,劃動黏稠的黑水,朝著前方遊了過去。
“嘩啦啦!”
那黑水雖說黏稠,但在徐東的力道下,依舊被劃開,蕩漾起一圈圈漣漪。
那漣漪,很快就沒過湖麵,將整個湖麵都盡數充滿。
於是,在黑池中淬煉肉身的人魔,紛紛被驚動了。
一道道目光,從不同的方向,朝著湖中心望過去。
隱隱約約能看到一道身影,正在黑池中遊泳。
眾人全都傻眼了,以為出現了幻覺。
這可是黑池啊!
具備恐怖至極的侵蝕力。
場上將近八成的人魔,都隻能待在淺水區裏,不敢往前深入分毫。
可這家夥呢?
居然在黑池中遊泳,並且還遊到了湖中心的區域。
他難道不受任何影響嗎?
可是這又怎麼可能呢?
就連後期大圓滿二重巔峰的人魔,來到黑池中,都要小心翼翼的啊!
如此一幕。
讓場上所有人魔都震撼,即便白蠶,也是如此。
方才徐東雖也出力,將黑尋擊殺,但在他眼中,主力軍乃是冤日三兄妹。
直到看到這一幕,白蠶才明白過來,這個並不算太過出名的小子,實力也相當的可怕。
不能以常理度之。
而冤日那邊,正在閉目,抵抗黑水的侵襲,忽然之間,感覺到了一陣騷動,他下意識抬眼望去。
就看到,一道身影,正在黑池中遊泳。
這簡直見鬼了!
讓冤日下意識地驚呼一聲。
感覺自己出現了幻覺!
聽到驚呼,冤月和冤星,也都睜開眼,當看到徐東暢遊在黑池中,快活無比,甚至時而仰泳,時而蛙泳,時而狗刨。
兩人開始懷疑人生!
之前他們還在糾結,能否勝過徐東,此時呢?
簡直感覺自己是無比的可笑,荒唐!
就如同跳梁小醜一樣。
和這樣的變態比忍耐力,那不是自取其辱嗎?
“冤日道友,黑水從何處取?任意地方都可以嗎?”徐東問道。
冤日沉默片刻後,這才澀聲道:“並非如此,越是靠近湖中心的區域,黑水的效果就越是神異。”
“好,我明白了。”
徐東點了點頭,不再多說什麼,直接遊到了湖中心,隨後偷偷取出一件法器來,裝取黑水。
這黑水倒也厲害,一般的法器,沾染到一滴,都要喪失靈性,淪為凡器。
徐東一連報廢了好幾件法器,氣得臉色鐵青,險些當場罵娘。
但他強行忍耐住,又嚐試了幾件法器,終於算是勉強裝了一些黑水,應該足夠使用了。
“你們先泡著,我上岸了。”
對著冤日等人,喊出一句後,徐東就來到了岸邊。
他目光微眯,思慮著一些事情。
時而糾結,時而篤定,遲遲拿不定主意。
又過去一個時辰。
冤日三人,也都來到岸邊。
可以看到,三人身上的鱗片,都被腐蝕地差不多了,露出了深紫色的肌膚。
肌膚上千瘡百孔,魔血流淌出來,揮灑在地上。
三人疼得倒吸涼氣,連和徐東說話都顧不上。
迅速坐在地上,祭起魔能,籠罩自身。
大約兩個時辰過去,那三團魔光這才散去,三人走出來,全身早已恢複,鱗片也都生長出來。
看上去仿佛沒有受過傷似的。
“這麼快就恢複過來了?”
徐東望過去,一挑眉頭,有些訝然。
冤日苦笑一聲:“道友,和你比起來,我們這都算不上什麼。”
“繼續深入?”徐東問道。
“好。”
冤日幹脆利索地點了點頭。
若是他們三人,來到這裏,便會止住,因為越是深入,就會遭遇一些更為強大的存在。
而現在呢?
有徐東加入,他們這個團隊,戰力大漲,足以往前深入了。
很快,四人便繞過黑池,朝著前方走去。
那白蠶瞥了一眼,眼中殺機閃過,隨後竟起身,悄無聲息地跟在後麵。
他始終惦記那金色化魔花。
以他的戰力,自然沒有勝過徐東四人的可能,但沒關係。
徐東四人,既然決定繼續往上走,肯定會遇到更為強大的存在。
到時候,他在後麵,完全能撿便宜。
“哼!”
“我就不信,你們不栽跟頭!”
“而深處那些強大的存在,在擊殺完你四人後,也絕對消耗極大,甚至身受重傷。”
“到時候我再出手,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得到他們的機緣。”
“妙哉,妙哉,我這腦子是怎麼長的?為何如此聰明智慧?”
“和我相比,其他的人魔簡直如同傻子一樣。”
白蠶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了一絲冷笑。
而此刻,在黑池旁邊,不少人都注意到了白蠶鬼鬼祟祟的身影。
他們自然清楚,白蠶想做什麼。
但卻無一人提醒。
因為他們也嫉妒冤日,恨不得冤日四人,全都折損在黑山。
“白蠶跟上去了,估計沒打什麼好主意。”
“那還用說,肯定是打算給冤日收屍,順便將化魔花也拿到。”
“冤日被他盯上,應該凶多吉少了。”
“不僅僅是冤日,這四人多半都要栽了,不信的話,咱們走著瞧吧!”
眾人議論紛紛起來。
而徐東四人,早已離開黑池,所以並沒有聽到這些議論聲。
他們同樣沒有發現,後麵跟著的白蠶。
正在逐步朝著黑山頂峰而去。
越是深入,那種深入骨髓的寒冷就越發的濃烈。
這根本不是真元就能抵擋住的。
很是可怕,仿佛直接作用在骨頭上。
而到了這裏,人煙也逐漸的稀少起來。
稀稀拉拉幾人,留下影影綽綽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