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再幼稚了,你以為你想到的這些,人魔族會沒有考慮到?”
城主冷笑一聲,看向四方:“他們既然敢明目張膽的襲擊人族,自然做好了萬全準備。”
其他人互相對視,都不說話了。
人魔族可不是那些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妖獸啊!
他們血脈中,也有人族的血統,具備奸詐狡猾的一麵。
如果隻是將人魔族,當成妖獸一樣對待,恐怕你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有修士聲音顫抖地說道。
“還能怎麼辦?”
城主冷笑道:“現在隻有一條路走,就是聯合起來,守住這座城池,隻有這樣,才有一線生機。”
“因為城內布置了一些古老的陣法,一旦開啟,會具備超強的殺傷力。”
汪海泉也跟著說道:“不錯,作為人魔族和人族領土之間的一座雄城,封魔城自古以來就被賦予了極為神聖的使命。”
“城內的陣法,曆經一次次加固改善,其中還有不少克製人魔族的,一旦開啟後,殺傷力不容小覷。”
“我們整體的實力,不如人魔族,隻有依托城內的大陣,才能展開反擊。”
“我這樣說,大家明白嗎?”
這番話落下,不少人都點了點頭。
尤其是那些本土的修士,他們深深知道封魔城的意義是什麼。
就是封魔!
就是阻擊人魔族!
人魔族想要進犯人族的領土,首先要過得,就是封魔城這一關!
“撲通!”
就在眾人商議的時候,忽然,一道身影仰麵而倒。
眾人嚇了一跳,連忙望去,就見在九陽觀的陣營中,有一道身影,已經躺在了地上,陷入了昏迷狀態。
“道兄!”
餘有魚驚呼一聲。
那躺下的,不是別人,而是白展堂。
“道兄,你怎麼了?”
餘有魚連忙上前,查看白展堂的情況。
城主也走上前去,皺起眉頭,探出一縷神念,檢查白展堂的傷勢。
白展堂全身上下,沒有一處完好的肌膚,但看上去大多是皮外傷。
以他半步後期大圓滿的修為,應該無礙才對。
不知怎麼的,竟是昏死過去了。
“城主,怎麼樣?”羽真人問道。
“這孩子,已經廢了。”
城主觀察片刻後,搖了搖頭,眼底劃過了一絲可惜之色。
“怎麼會?”
羽真人難以置信。
九陽觀那些道士們,同樣臉色慘白,搖搖欲墜,不敢相信城主的話。
“別看他受的隻是皮外傷,但已經被魔氣侵入了經脈中,血肉的修複能力,被壓製到最低。”
“這還不是最致命的,最要命的是……他識海中,同樣被魔氣所侵蝕,甚至毀去了大半!”
“這種傷勢,別說是我了,神仙也難救。”
城主一邊說著,一邊起身,竟是放棄了救治的念頭。
“城主,你再嚐試一下,白展堂可是我九陽觀的紫袍天驕啊!”羽真人痛聲說道。
可城主還是搖頭,歎了口氣,道:“羽道友,我能體會你現在的心情,但他這種傷勢,已經沒有救治的必要了,所以還是……節哀吧!”
此言一出,場上的氣氛,頓時變得壓抑起來。
餘有魚等道士的臉色,變得無比難看,充滿了痛惜和慘然。
“我可以試試。”
可就在這個時候,一道聲音忽然響起。
眾人望去,竟是徐東。
“你有辦法?”
羽真人轉過頭,看向徐東,問道。
徐東眉頭微微皺了皺,道:“我也沒有十全的把握,但可以試一試。”
“你確定?”
城主走了過來,盯著徐東。
“如果他的識海全被毀掉,我也無需嚐試了,但識海隻毀了一半,應該還有救。”徐東想了想,道。
“癡人說夢!”
城主冷哼一聲,道:“在場所有人中,若說對人魔的了解,除了本座之外,沒有旁人了,我知道你小子戰力很強,但這不是戰力強就能解決的。”
“我汪氏先祖,很久以前就和人魔族打過交道,也懂得一些驅除魔氣的辦法,可白展堂這種情況,估計就算先祖複蘇,也無濟於事。”
聽到這話,在場所有人都點了點頭。
的確如此。
汪氏先祖最早和人魔族接觸,還發生過激烈的交戰,在一次次戰鬥中,逐漸剖析出魔氣的特性,並尋找了破解的辦法。
如汪海泉這些人,被魔氣所侵蝕,不都是被城主救回來的?
徐東戰力雖逆天,但這又不是打架,而是解毒。
他如何比得過城主呢?
“行不行,總要試過再說,你覺得呢,城主?”徐東瞥了城主一眼,道。
“好,那你便試試吧!本座隻是覺得,你大可不必浪費時間和真元。”
城主點了點頭,不再多說什麼。
而餘有魚等人,也是一個個愣在原地,臉上有些質疑,但也抱有一線希望。
現在連城主都解決不了白展堂的魔氣,隻有徐東敢站出來,他就是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徐東沒有多言,走上前去,握住了白展堂的手腕。
白展堂的手腕,冷冰冰的,就好像屍體的手腕般。
徐東探出一絲精神力,侵入白展堂的經脈中,很快就看到一些經脈,在魔氣的侵蝕下,已經逐漸枯萎,甚至也好被化掉了。
如果經脈盡斷的話,白展堂哪怕能蘇醒過來,一身修為也要付諸流水。
徐東想了想,手上法訣一變,竟打出了一道黑色旋風,沒入了白展堂的經脈中。
但片刻後,徐東又揮手,將那道旋風收回,沉吟起來。
其他人見到這一幕,也是看出,徐東遇到無法想象的困難了,一個個都屏息凝神,不敢打擾。
“若是將吞噬法則,打入白展堂的體內,以白展堂現在的情況,根本承受不住。”
“隻有這種法子了,可以試試。”
徐東嘴上喃喃著,再度甩出一道吞噬法則,卻沒有打入經脈內,而是化為毫針的模樣,紮在了皮肉上。
就如同針灸似的。
“嗖!嗖!嗖!”
徐東的雙手,不斷起落,一根根漆黑深邃的毫針,落在了白展堂各處穴位和經脈上。
他的動作越來越快,無比迅捷。
到了最後,竟帶起一道道殘影,顯然是找到當初針灸時的感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