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修士距離黑洞較近,被那股亂流一吹,竟是不由自主的飛了起來,隨後朝著黑洞衝了過去。
他拚命反抗,依舊無濟於事,伴隨著一聲淒厲的慘叫,便消失了,再也看不到分毫。
就仿佛被一尊饕餮巨獸吃掉了般。
“這是什麼?”
眾人頓時不寒而栗,望著那巨大的黑洞,有種靈魂上的窒息感。
“嗡!嗡!嗡!”
忽然間,又一道劇烈的轟鳴響徹而起。
接著,在眾人縮緊的瞳孔中,自黑洞內部,竟駛出了一座三層樓船。
那樓船足有千丈之大,就仿佛一座山嶺般,橫亙空中。
船身上氤氳著五光十色的神芒,璀璨奪目,無比絢爛。
更有層出不窮的禁製,烙印在船上,透發出一股令人驚悚的威能。
“這,這是什麼?”
“一艘船?”
“好大的船啊,恐怕早已達到了靈寶級別……”
“靈寶?至少也得是高階靈寶!”
眾人呆若木雞,怎麼也沒想到,那黑洞中會鑽出一艘船來。
而玉闕、人荒使等至強者們,也是察覺到非同一般。
因為在船身上,他們感覺到了一股股強大的氣息,每一股都絲毫不弱於他們。
更有一股氣息,隱隱和天地連接在一起,無比恢宏,無比浩瀚。
最弱的氣息都有後期大圓滿,乃至後期大圓滿二重天的巨擘!
全場死寂一片。
所有人都如同被施展了定身術般,站在原地,連大氣都不敢出。
而那瘋瘋癲癲一心朝外逃跑的饒老頭,此刻也很是反常。
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竟是不逃了。
而是大口大口喝起酒來,一邊喝,一邊傻乎乎地笑道:“好酒!好酒啊!此酒隻應仙界有!”
“嗖!嗖!嗖!”
就在這時,有一道道銳利的破風聲響起。
接著,自那船身之上,忽然射出了十六根巨大的船錨。
船錨橫過虛空,從不同的方向,鉗製住了這座仙山。
接著,寶船猛然神光大放,那十六根船錨,猛地繃緊,竟是把仙山提了起來。
“轟隆隆!”
眾人腳下的大地,開始顫動起來。
所有人都大驚失色,立刻架起遁光,來到了長空上。
在百丈之外,靜靜看著這一幕。
此時此刻,這座仙山,比起尋常的山嶽,要大出十倍還多。
而且從外麵看較小,內部卻廣大無邊。
這種情況,無疑證明,它並非尋常的山峰,而是被祭煉過的。
就如同法寶般,銘刻了諸多禁製,才能達到這般效果。
而此時,仙山竟被樓船帶動,不斷拔高,很快沒入了雲層中。
“這是怎麼回事?”
“嘶!好大的陣仗啊!”
“我該不會是出現幻覺了吧?那艘樓船是什麼?他們為何要將仙山帶走。”
“誰知道呢!”
“恐怖,太恐怖了!”
在眾人的議論聲中,仙山依舊在拔高,就仿佛一個巨人般。
不少小的山頭都坍塌了,落石滾滾,朝著四麵八方落下。
“不好,饒爺爺還在山上!”
忽然,一道驚呼傳出。
徐東看向黃杉女孩,就見她一臉惶急的神色,都要急哭了。
“饒爺爺還在仙山上,被他們也帶走了,這可怎麼辦?”
她雖然不清楚這些人的來曆,但也能想到絕對恐怖到不可思議。
爺爺被他們帶走,豈有命活?
徐東目光微微閃爍,同樣也是想到了這一點。
甚至他有一種預感。
這些人可能就是為了這個瘋癲老頭來的。
之前他打聽過一些情況。
據說饒老頭是一個很是厲害的陣法師。
但因為意外得罪了一些人,才變得瘋瘋癲癲。
這艘樓船上的修士,會不會就是當年那批人呢?
徐東無法確定,他猶豫了一下,隨後衝天而起,朝著樓船的方向而去。
“你要做什麼?”
一旁的人荒使,察覺到了徐東的動靜,臉色一沉,喝出一聲。
“我去把那瘋癲老頭帶下來,他肯定不是我們想的那麼簡單。”徐東沉聲道。
“站住!不要輕舉妄動,那艘輪船上有很多強大的氣息,不少都不弱於我,甚至還有一個有可能是後期大圓滿二重天。”人荒使大聲嗬斥道。
現在就連他都不敢輕舉妄動,徐東貿然上前,絕對會驚動那些氣息,豈不是自尋死路嗎?
可徐東根本沒聽,頭也不回,依舊朝著前方衝去。
人荒使接連嗬斥幾聲,都沒有起到半點作用。
而此刻,其他的修士也都發現了徐東的異動,不由得大驚失色。
“這小子過去幹什麼?他瘋了嗎?”
“我的天,還真有不怕死的!”
“這樓船一看就非同小可,絕非一般的勢力能夠擁有的,極有可能是九天十地深處的那些超然勢力!”
“嘶!若真如此的話,那就麻煩了,這小子絕對會死無葬身之地。”
“話說這座仙山到底是什麼?為何能驚動如此的大人物?”
眾人議論紛紛,心頭震驚無比。
而此刻的徐東,已經接近山峰了。
但在靠近的時候,一股股強大的罡風氣流,不斷的從山峰上湧來,讓他無法輕易過去。
徐東怒吼一聲,將真元提升到了極致,這才如刀切牛油般,一下衝入了仙山之中。
入內之後,徐東第一時間找到了饒老頭。
這個瘋瘋癲癲的老頭,現在正坐在地上喝著酒,對周圍的一切危險都毫無所察的樣子。
“快別喝了,趕緊跟我走,有危險。”
徐東低喝一聲,大手探出,抓住了這老頭的胳膊,便要將他帶走。
可就在這時,在那巨大的樓船之上,陡然傳出了一道恢宏的聲音。
“誰讓你將他帶走的?”
這道聲音一出,就有一股音波洪流,從那樓船之上,一直蔓延到了徐東這邊。
徐東如遭雷擊,整個人橫飛出去,以比之前更快的速度射出,就仿佛流星隕石一樣。
“噗!”
他仰天吐出一口血來。
而見到此幕,瘋癲的老頭似乎恢複了一絲清明。
他看向徐東,深深地凝視,仿佛要記住他的樣子一般。
接著,嘴唇微動,一道傳音,沒入了徐東的識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