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要看東西就看東西,不要在這兒說亂七八糟的廢話!”
劉同冷哼一聲,麵露不悅之色。
“好好好。”
那道士閉嘴,俯下身子,將那葉片拿了起來,細細打量一番後,不由感歎道:“這葉片的品質不錯,晶瑩剔透的,而且法則之力很是澎湃。”
看得出來,他對於這些東西很是動心。
徐東點了點頭道:“你打算怎麼換?”
“你需要什麼?”
那道士不疾不徐地放下葉片,問道。
“我需要龍元草,你有嗎?”徐東笑嗬嗬地問道。
這句話一出來,那個道士的眼神頓時怪異了起來,看著徐東的眼神就如同看著白癡一樣。
“蘇耳,你是不是傻了?”
“龍元草何等珍貴,現在已經被炒到天價了,豈是區區一片葉子能換取的?”
“你到底誠不誠心賣?”
徐東就要開口,旁邊的劉同,忽然臉色一變,用手肘捅了捅徐東,壓低聲音說道:“你看那是誰?”
徐東眸光一轉,望了過去。
就見一個女道士走了過來。
在這九陽觀之中,也是有一些女道士的,隻是數量不多。
而且和尋常的道觀不同,在九陽觀中,講究的是無拘無束,隨心所欲。
簡單來說,就是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修的就是一個逍遙。
什麼酒肉、美色,全都不忌諱。
甚至可以把道侶帶上山來。
而此刻,那女道士走來後,周圍的其他道士,不由自動分出一條路來,就仿佛潮水一樣。
看向那女道士的眼中,也流露出一絲尊敬。
這個女道士,徐東自然認識。
確切的說應該是蘇耳認識。
兩人曾是道侶,實力相差不多,同時來到了九陽觀修煉。
但在一次外出的時候,女子意外得到偌大機緣,實力暴漲,因此被道觀重點培養。
從那時起,就和蘇耳分開了。
也就是前幾日的事。
女子的表情,極為的平靜,對蘇耳說道:“從今天開始,我們便不再是一個世界的人了,你應該清楚,我要表達的意思。”
蘇耳的臉上滿是苦澀。
兩人的確不在一個世界了。
但他的內心又有很多不甘,因為兩個人一路走來並不容易,難道之前的經曆,都要付諸流水嗎?
但最終,蘇耳還是沒有問女子。
因為她的表情是那樣的決然,充滿了毋庸置疑的意味。
眼神之中,隻有對自己的一片冷漠。
所以,蘇耳感覺沒有必要繼續下去了。
從此以後,蘇耳便和這女人分道揚鑣。
他依舊是那個無人問津的小道士,而女子已然成為了身穿黃色道袍的師叔。
在整座道觀中,有不少道士都對她青睞有加。
“餘有魚?她怎麼會來這裏呢?”
“以她的身份要什麼得不到,還需要跑來這裏交易?”徐東低聲道。
“也許是過來轉轉,反正也閑來無事。”
旁邊的劉同想了想說的。
徐東微微一笑,低下頭去,沒有多說什麼。
他和這餘有魚並沒有什麼感情,也懶得搭理對方。
但沒有想到,餘有魚很快就發現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這道身影,在她的心裏已經被抹去了。
已經有很長的時間,沒有再起過任何波動。
因為如今的她已經成了黃袍師叔,對方依舊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道士。
兩人的地位天差地別,根本不在一個層次上。
現在的蘇耳,遠遠配不上她。
當然,兩人之間的感情是毋庸置疑的,所以在分開之後她也難受了一段時間。
但也僅僅是數日而已,她便沉浸在了修為提高的喜悅之中。
再加上周圍不少人的吹捧,使得她完全忘卻了這段過往,甚至忘卻了還有這麼一個人。
而如今竟然在這裏意外看到。
餘有魚的心裏泛起了一些漣漪,想起了往日的一些事情,但她很快就嗤笑一聲。
曾經的自己,怎麼能看得上這樣的廢物呢?
他根本不適合來九天十地,在外麵當一個逍遙王倒也挺不錯的。
餘有魚淡淡的看了蘇耳一眼,臉上沒有絲毫的變化,並準備離去。
可忽然,她的雙瞳,被一陣耀目的紫光所填滿。
那是一片晶瑩剔透的葉子,具備雷法屬性。
而且品質非常不錯,正是她所需要的。
餘有魚大步走了過去,周圍不少道士都知道兩人之間有過一段往事。
這也是如今蘇耳在道觀中不好混的原因之一。
因為那些追捧餘有魚的道士,都會下意識的去針對蘇耳,找蘇耳的麻煩。
豬肉的目光有些擔心的,看了蘇耳一眼。
以現在兩個人之間的差距,他很是擔心蘇耳。
萬一蘇耳因為氣憤,說出了一些不好的話,肯定會被餘有魚奚落一番。
畢竟他也是兩人之間感情的見證者。
而且以前和餘有魚關係非常不錯。
對於餘有魚的做法,他有些氣憤。
但也不好說些什麼,因為在修仙界中,弱肉強食是理所應當的。
徐東讀過蘇耳的記憶,自然也清楚這一段往事。
他抬起眸子,淡淡的瞥了餘有魚一眼,什麼都沒有說。
很快,餘有魚就來到了跟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徐東,輕聲說道:“有段時間不見了。”
“不過幾天而已。”
徐東淡淡說著,語氣很是平淡。
周圍變得一片安靜,落針可聞。
餘有魚的眼中卻閃過了一絲詫異之色。
她沒有想到,蘇耳會是這般姿態。
沒有一點憤怒,沒有一點懊悔,甚至沒有多看自己一眼。
就仿佛自己是一個平平無奇的過路人一樣。
又好像是完全放下了這段關係。
這讓餘有魚有些不爽。
忽然,她想到了什麼,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
‘這個家夥,是在故意以這種冷淡的方式,來引起我注意嗎?’
‘太天真了,沒想到發生這件事之後,他一點轉變都沒有。’
‘還是以前那副懶散的樣子。’
‘蘇耳啊蘇耳,我已經不是當初那個我了,你還是那個扶不上牆的爛泥。’
餘有魚沒有過多糾結什麼,看向那片葉子說道:“這東西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