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
老者忽然抬手,止住了徐東等人的聲音。
他渾濁的雙眼,透發出精光,在徐東四人身上一一掃過,隨後問道:“秦韻有著半步後期大圓滿的修為,為何沒有殺了你們?”
徐東上前一步,回道:“回大人,秦韻那時受傷不輕,再加上有那幕後存在威脅,便沒有對我等動手。”
“那你們最後是怎麼逃出去的?”老者問道。
“不知道。”
徐東搖了搖頭。
老者頓時皺眉,一股威壓湧現而出:“不知道?你會不知道?”
“大人,真不知道啊!”
徐東滿臉悲愴,道:“自始至終,我們連那幕後存在都沒見到,根本不清楚是人是鬼,秦韻沒有對我們出手,反而消失了,應該是去對付那幕後黑手了。”
“不知道過去多久,我們就眼前一花,發現自己竟出現在祭壇之外。”
“原來自始至終,我們都沒有進入祭壇!”
“這、這太詭異了,我等根本不清楚是怎麼回事!”
聽到這番話,老者沉默了下來,低著頭在殿內走來走去。
徐東等人,沒有再開口,殿內隻回蕩著不緊不慢的腳步聲,一下一下又一下。
每一下都像是踩在孝晴使身上,讓她愈發緊張,心裏一沉。
“好,事情的來龍去脈,我都知道了,你們先退下吧!”
“但一個月內,不得離開宗門,否則殺無赦。”老者最終冷冷道。
“大人,我不走,我要為金正使複仇!”
徐東一臉悲愴。
“你先退下去吧!”
老者皺了皺眉頭。
“不,不,我要報仇,報仇!”
徐東看向四方,大聲吼道,宛若被仇恨蒙蔽心智一般。
“荒使大人,您在哪裏?我知道憑我等的身份,根本不足以麵見大人!”
“但懇請您為金正使報仇啊!”
“金正使就是被秦韻殺的,還有火正使……”
“這個女人太陰險了,我……”
話還沒說完,老者就猛地色變,怒道:“大膽!這裏豈是你喧嘩的地方!給老夫滾出去!”
他一拂袖袍,就有一股宏大巨力湧現,仿佛洪流般,拍在徐東身上。
徐東當場吐出一口血來,整個人橫飛出去。
仿佛隕石般砸在殿外,摔在地上後,腦袋一歪,當場就昏死過去。
“大人息怒!大人息怒啊!”
“徐玄使隻是複仇心切,沒有衝撞大人的意思啊!”
“大人息怒!”
肖梵、殤沉木等人,連忙為徐東求請。
“都給我滾!”
老者不悅地皺了皺眉頭。
“是,是,我等這就滾!”
肖梵等人,連忙倒退著離去,走出殿外,將徐東抱起,急匆匆地離開。
等一行人的身影消失後。
老者束手,恭敬地立在一側,似是等著什麼人。
很快,一個中年男人走來。
他留著光頭,滿身凶悍之色,看上去極不好惹,就仿佛亡命徒般。
“大人,您都聽到了吧?”
老者躬身道。
這光頭,自然就是人荒使了。
他不鹹不淡地嗯了一聲,問道:“你覺得,這番話是否可信?”
“倒是和我們看到的情況差不多。”老者皺了皺眉頭,道。
聞言,人荒使大手一揮,就放出一片真元光幕。
在光幕中。
水正使身死道消,木正使被一道血光擊中。
金正使在一座平凡小鎮中,慌不擇路的跑著,卻被後方追來的衙役殺了。
而土正使,也是死在小鎮中,被一座殿宇埋住。
至於最後的火正使,則死在一道血光中。
血光中隱現一個女子。
最終,畫麵定格在那女子身上,人荒使道:“這女人,也許就是那幕後黑手。”
“哦?大人為何這麼確信?”老者問道。
“因為她掌控的是血之法則,而那處絕地,就是血法澎湃之地。”人荒使回道。
“那這麼說,活下來的四位荒使,沒有問題了?”
老者先是道出一句,又難以置信道:“可,這未免太離譜了?連五大正使的都隕落在那片天地,到頭來,活下的卻是四個小小的玄使!”
人荒使聞言,沉聲道:“這並不稀奇,絕地中的諸多危險,不是仗著修為就能闖過去的,有時候還要靠智慧。”
“就如那平凡小鎮,若我沒看錯的話,那些修士應該是被拉入了一場幻境中。”
“在幻境中,他們會失去修為、真元、神通、秘術,甚至連身軀都不是自己的。”
“隻有依靠智慧,才能活下來。”
聽到這裏,老者點了點頭。
他跟隨人荒使,的確出入過一些絕地。
能活下來除了實力外,更多的是未雨綢繆,是算計,是留下的諸多後手。
當然,還有一點點運氣。
“看來,應該是那秦韻所為了。”
人荒使道:“秦韻此人,我也聽聞過,修為不算高,但很是聰明,智慧無雙,能活到最後,並不出乎我預料。”
老者問道:“大人,一下死了這麼多正使,上麵已責令您全權處理這件事,您接下來要怎麼做?”
“一,開始考核,篩選出新的正使。”
“二,找到那秦韻,帶回她的腦袋來。”
說到這裏,人荒使的嘴角,勾起一抹詭譎笑容:“而且,既然她是最終的勝利者,那絕地最大的機緣,也會落在她的手上。”
“我專程去過絕地一趟,發現那裏早已恢複如常,機緣一定是被她給拿走了。”
“隻要殺了秦韻,就能彌補我的過失。”
絕地的情報和信息,是他提供給宗門的。
如今卻出了這麼大的紕漏,他必然要擔責,隻能將功補過。
老者聞言點了點頭,沉聲道:“好,那我即刻去辦這件事。”
人荒使背負著手,朝著殿外走去,道:“周雄,接下來,就由你全權負責這件事吧!我外出一趟,順利的話,一個月就返回,若是不順,可能要大半年了。”
“大人放心,我一定會招募出最強的正使!”周雄沉聲道。
人荒使一言不發,架起一道遁光,堂而皇之的離去了。
而另一邊,肖梵剛把徐東放在床上,徐東就醒過來了。
他揉著胸口,大叫一聲:“這老東西,出手太狠了,差點要了我半條命!”
話語裏滿是怨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