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我?”
血仙兒冷笑連連,眼底劃過一絲譏諷。
這一次,她沒有再化為血芒,朝著天罡衝去,而是雙手一揮。
刹那間,無數人驚恐後退。
就看到,血仙兒的身上,陡然射出了無數道血紅色的觸手。
那些觸手,就如同烽火狼煙般,朝著天罡而去。
觸手帶著詭異的力量,無比邪惡,和周圍那些血霧,有些同宗同源的韻味。
若非眾人,親眼看到血仙兒是從徐東身上出現的,都要以為她就是那幕後存在呢!
“嗖!嗖!嗖!”
很快,一道道觸手橫空而去,越來越粗壯。
到了最後,幾乎化為了一條條恐怖的血河,浮盈在虛空,籠罩在天罡的頭頂。
天罡的臉色,頓時狂變,再也顧不上進攻,化為一道流光,拚命朝祭壇另一側衝去。
竟是害怕的逃了。
而且速度極快,不過幾個呼吸,就橫過了數千丈之遠。
但根本沒用。
祭壇周圍擁有一層無形封禁,天罡根本無法逃脫,更不能打開。
他臉色慘白,就要折身而返,忽然之間,一條血河,垂了下來。
然後是第二條血河、第三條、第四條……
到了最後,天罡整個人,都被血河覆蓋住。
場上已經看不到他的身影了。
不,血河中還露出了一個腦袋。
天罡的臉上,有著無法用言語形容的驚駭之色。
他艱難地張開嘴巴,想要說些什麼,卻為時已晚。
“砰!”
就見血河,緩緩從長空流淌過去。
隻剩下了天罡。
此刻的天罡,仿佛淪為了一具幹屍,整個人站在哪裏,搖搖欲墜。
皮膚不再豐滿,滿是褶皺,氣息也萎靡到了極點。
而後,就似火柴人倒塌般,他整個人也摔落在地上。
徹底隕落。
天罡,死!
秦韻、火正使等人,皺眉望去,驚駭絕倫。
就看到,那處戰場,隻剩下一個血衣女子,立在無窮血河之間,如同血之君主。
“這……天罡居然死了?”
片刻之後,秦韻才艱難開口。
火正使臉上漠然。
天罡乃是半步後期大圓滿的強者,實力何等恐怖絕倫。
可卻被這個血衣女子,從頭壓製到尾,一點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詭異,實在太詭異了。
這個女子到底是誰?
對血之法則的掌控,竟如此了得。
“呼!”
這時,血仙兒從天而降,來到了徐東身邊。
那些濃鬱的血氣,也都彙聚而來,在她頭頂,形成了一個龐大的漩渦。
“你怎麼樣?”血仙兒盯著徐東,柔聲問道。
徐東正在療傷,聞言一笑:“放心,隻是一些皮外傷罷了,你的傷勢如何?”
他剛才親眼所見,血仙兒被天罡用神槍洞穿了肩頭。
若是他的話,就算不死也要重傷。
“無妨,周圍的血霧,就能彌補回來。”
血仙兒搖了搖頭,說話之間,血霧被一股無名氣機所引動,鑽入了血仙兒體內。
她修煉的,本就是血之法則。
所以對其他人而言,是毒藥的血霧,對血仙兒來說,卻是大補之物。
“好。”
聽到這話,徐東徹底放下心來。
他抬頭注視著血仙兒。
血仙兒眨眨眼睛,輕聲問道:“接下來該殺誰了?”
此言一出,場上頓時陷入詭異的安靜之中,落針可聞。
秦韻麵色一肅。
金正使眉頭皺起。
而那個後期巔峰的老頭,也是心頭大生警兆。
這個女子有多詭異,他們方才已經見到了。
一身血之法則,在這個祭壇之上,如魚得水。
很是了得!
就連護體神光和防護級的靈寶,都能無視,足見可怕之處。
“咳咳……現在的局麵,由我來掌控。”
徐東輕咳一聲,背負著手,走到了血仙兒身邊,朝著那老頭望去。
老頭好歹也是後期巔峰強者,見狀不由微微一凜,忍不住向後退了一步。
“秦大人。”
徐東又似笑非笑,看向了秦韻。
秦韻有些忌憚的看了血仙兒一眼,隨後笑吟吟地看向徐東,道:“徐玄使,你不會忘了我們在小鎮中曾並肩作戰吧!”
徐東哈哈一笑:“我當然不會忘了。”
秦韻也笑道:“那你,應該不會殺我吧?”
“這可說不定,畢竟在小鎮的時候,你保證不會對我們出手,我們卻沒有立下道誓。”
徐東臉上的笑容,更加的燦爛起來。
爽,實在是太爽了。
當時在小鎮中的時候,他何等的窩囊。
不光小鎮,自從進入祭壇之後,他就忍氣吞聲,就連肖梵被欺辱,都沒有發難。
為了就是這一刻。
為的就是掌控全局。
好在,目前的效果還算不錯。
“好好好,真是好!”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爽朗的大笑聲傳來。
赫然便是火正使了。
火正使哈哈一笑,背負著手,來到了徐東的身邊,眼底劃過了一絲讚許之色。
“真沒有想到,徐玄使竟如此了得,還留了這樣一記後手,讓我有些意外。”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
“現在我霧隱宗,已經當之無愧的占據上風,接下來這場遊戲該如何主導,我們說了算。”
火正使一副誌得意滿的樣子,血仙兒則皺了皺眉頭,似有些不悅。
但徐東還未開口,她也不好多說什麼。
“火正使說的不錯。”
徐東亦是笑道:“事已至此,全局盡在我霧隱宗掌控之中。”
火正使聞言,哈哈大笑,拍了拍徐東的肩膀,道:“好,那就別愣著了,先殺秦韻!”
“哦?這是為何?”
徐東挑眉。
“秦韻修為高深,對我霧隱宗威脅最大,先把她解決,就無後顧之憂了。”火正使笑道。
此言一出,秦韻頓時臉色大變,花容失色,一臉警惕地看向血仙兒。
血仙兒站在原地,未有動作。
“嗯?還愣著幹什麼,去啊,將青俊殺了!”
火正使不悅地看向血仙兒。
可血仙兒還是未動。
火正使有些動怒了,但瞥到血仙兒身上流露的血霧後,還是有些忌憚,便眸光一轉,看向徐東:“徐玄使,你不聽我令?”
徐東冷冷一笑:“火正使,我為何要聽你號令?”
火正使當即不滿道:“當初在第五層時,你便說效忠於我,莫非是一句空話?”
“而且,在我霧隱宗內,正使身份貴不可言,更何況是半步後期大圓滿的正使大人。”
“你不過是區區一個玄使罷了,誰尊誰卑,還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