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
聽聞何夢雪的話後,佛子撫掌長歎一聲:“真沒想到,你一個女修士,竟有如此膽魄,真是讓我意外啊!”
頓了頓,他又看向秋宗主等人,道:“還有你們,雖是螻蟻之身,卻敢撼動九天鯤鵬,這份勇氣可嘉!”
秋宗主等人,都目光凶狠,攥緊拳頭,身上殺意滔天。
沒有一個後退的,沒有一個害怕的。
哪怕這佛子,就像是一座大山一樣,橫在所有人麵前,大家都毫不畏懼。
“不過,膽魄是膽魄,實力是實力!”
“徐東搶我九死草,將我打成重傷,連帶著普惠大師等人,也元氣大傷,這個仇,我是一定要報的!”
佛子忽而話鋒一轉,隨後目光變得陰冷起來。
“現在他人還在地獄中,那就先用你們出出氣!”
說完這話,佛子便彈了彈手指。
就見一道金色的光束,陡然從他手掌激射出去,瞬間橫過虛空,一下來到了何夢雪身邊。
何夢雪見狀,雖驚不亂,運轉劍訣,駕馭著一柄柄飛劍,朝著前方斬去。
這些飛劍,雖說不是靈寶,但也非同小可,尤其以劍陣來催動,瞬殺宇境初期巔峰毫無問題。
可在那金色光束麵前,就仿佛脆弱的玻璃般,一擊之下就粉碎。
“砰!砰!砰!”
接連幾道脆響傳出,那些飛劍都化為齏粉,洋洋灑灑落下。
“嗖!”
隨後,那金色光束,竟仿佛繩子一樣,將何夢雪纏了起來。
何夢雪瞬間打了個冷顫。
她能感覺到,自己的真元被封禁了,無法調用分毫。
並且,還有一股神聖的力量,沿著她的四肢百骸遊走。
所過之處,連氣血之力都蟄伏了起來。
毫不誇張的說,現在的何夢雪,已經淪為了一個凡人。
不折不扣的凡人!
“此為縛龍索,乃是精純的佛道真元,凝聚而成,連凶獸都能捆住,更何況是修士了。”
“現在你的真元,被徹底封禁,淪為了砧板上的鹹魚。”
“你越掙紮,它就越緊,到最後,會把你身上割裂成一塊一塊的,所以奉勸你一句,不想死的話,還是趕緊收手吧!”
佛子望著何夢雪,語氣平靜地說道。
“雪兒!”
“何小姐!”
而秋宗主等人聽聞,都如遭雷擊,迅速來到了何夢雪身邊,眼神無比驚疑。
化真元為繩索,一下將修士的全部戰力都封禁住!
這是何等恐怖的神通?
而何夢雪咬了咬銀牙,拚命要運轉真元。
可她剛一發力,就痛呼一聲,就見那金色神索,神光大放,逐漸勒緊。
在何夢雪晶瑩剔透的肌體上,勒出了一道道血痕!
“不要白費力氣了!”
“我的手段,不是你能破去的!”
佛子見到眼前這一幕,眼底劃過了一絲輕蔑之色。
“放了雪兒!”
蘇雨薇忍不住了。
她和何夢雪感情最好,如今見雪兒被如此欺淩,如何看得過去?
當即冷喝一聲,催動寒冰之力上前。
但根本沒用,在佛子麵前,她的修為太過低微了,根本抵擋不住佛子的一招一式。
瞬息之間,蘇雨薇也被一道黃金繩子捆住,絲毫動彈不得。
“蘇小姐,你沒事吧!”
秋宗主連忙攙扶住她。
“我,我沒事,就是調動不了真元了!”
蘇雨薇俏臉慘白,似在遭受什麼痛苦一般。
“你大爺!我今天幹死你這個禿驢!”
肖梵和殤沉木脾氣火爆,見到這一幕,頓時紅了雙眼,運足真元,一左一右暴衝過去。
他們速度極快,手段也多,畢竟是中州七子。
但在佛子麵前,依舊不夠看。
“嗖!嗖!嗖!”
而且,這下佛子徹底失去了耐性,雙手淩空而劃。
指掌間一道道金色光束迸射而出,化為了一條條繩索,精準無誤地找到了眾人。
先後將他們纏住!
肖梵身形一頓,直接從虛空掉落下來。
殤沉木掙紮怒吼,想要掙脫,卻被金色繩子,勒破了肌體,大半身都染血。
秋宗主和陸穀主,同樣無比淒慘。
他們這些人,一路從中州來到西賀,遭遇過太多的凶險和危機,可都沒有這次凶險。
這麼多人聯手,居然瞬間就被佛子給製住了!
而且佛子還一副毫不費力的樣子,仿佛收拾他們,和收拾螻蟻沒什麼區別。
此刻,解決完眾人後,佛子背負著手,雲淡風輕的上前。
他嘴角擒著一抹淡淡的笑容,但這一絲笑容,很是詭譎,很是邪魅,和魔鬼無異!
“這就是菩提寺的佛子嗎?”
“恃強淩弱,算什麼能耐?我若和你同階,鎮壓你也在翻手之間!”
“我們是慧淨主持帶過來的,你快放人!”
“佛子!別讓我找到機會脫困!”
佛子靜靜聽著,臉上始終古井無波。
來到眾人跟前後,他笑了笑,道:“放心,你們不會有機會脫困的!”
頓了頓,他的目光一轉,看向了何夢雪:“我很好奇,你這個蠢女人,是真的不怕死嗎?”
“那紫霄神劍,不過是低階靈寶罷了,為了它,你真願得罪我這個佛子?”
何夢雪咬了咬牙,默不作聲。
“哦,對了!”
這時,佛子忽而想起了什麼,道:“之前我聽慈廣大師提起過,你這靈寶之中,好像寄生著一道魂魄!”
“莫非,你在意的不是紫霄神劍,而是那鬼修?”
“有意思,有意思啊!”
“既然如此,我就將他逼出來,看看他到底是何方神聖!”
說完,他再次彈了彈手指,一道精純的佛光,直接射入了紫霄神劍的劍鞘中。
“嗤嗤嗤!”
那劍鞘本來還安靜如常。
但刹那之間,就如同烈火烹油般,從中冒出一道道黑氣,更響徹起鬼哭狼嚎的聲音。
“嗖!”
一道虛幻的身影,從劍鞘中鑽了出來。
那是一團黑色迷霧。
迷霧不停的變幻,發出一聲聲痛苦的嘶吼,顯然在那精純的佛光下,受到了不小的傷害。
等她好不容易恢複後,忽而一頓,現出一道女子的身影。
不是那銀斛,還能是誰?
此刻,銀斛的眸光,似穿越了千年輪回,落到了佛子的臉上。
她的嘴唇蠕動,欲言又止,反複幾次後,那道聲音,還是傳了出來:“阿郎,是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