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說,他們在外麵的菩提樹上,放了一柄靈寶長劍?”
佛子忽然問出一句,眼底劃過了一絲精芒。
慈廣大師微微頷首:“的確,是我監督他們親自放下的,因為他們身上,帶著一個鬼修。”
“走,帶我去看看!”佛子用毋庸置疑的語氣,說道。
慈廣大師道了句自無不可,便率先在前麵帶路。
等到了菩提樹下後,佛子抬頭仰望。
果然看到樹梢之上,有一柄紫意昂揚的寶劍。
這寶劍很是不凡,還未出鞘,就讓他感覺到一股撲麵而來的淩厲之意。
“好劍!”
佛子讚歎一句,隨後信手一招。
那紫霄神劍,就化為一道流光,出現在他手上。
“佛子,這是施主留下的,並非我菩提寺之物,您是要……”
慈廣大師怔了怔,小心提醒道。
但佛子對他的話,置若罔聞,自顧觀察著那紫霄神劍,片刻後,嗤笑一聲:“這劍雖不俗,可也不過是低階靈寶罷了,連中階都達不到。”
“佛子所言不錯,和我菩提寺那些底蘊之物比起來,這柄紫霄神劍確實算不上寶物。”慈廣大師附和道。
“不過,它樣式倒是精巧,很稱我心意,既然如此,我便收了。”
佛子微微一笑,將那紫霄神劍拿在手上,自顧往前走去。
“佛子,您這是……”
慈廣大師一愣,臉色一變,連忙快走幾步追過去,道:“佛子,這是那些施主的東西,並非我菩提寺……”
沒等他說完,佛子就笑了笑:“無妨,他們若是想要,就讓他們來找我吧!”
“這……好吧!”
慈廣大師苦笑一聲,不明白佛子的用意。
按說佛子身上的靈寶,不在少數,應該不會看上一柄劍啊!
但佛子這樣說了句,他也不敢違背什麼,隻能點頭。
佛子背負著手,緩緩往前走去。
他沒聽到,在紫霄神劍內,隱約傳出了一道歎息聲。
“阿郎,是你嗎?”
這聲歎息,無比沉重,卻又無比激動。
似夾雜著千年的眷戀,萬年的落寞,十萬年的惆悵……
第二日,朝陽升起。
何夢雪慣例去菩提樹下。
這些日來,她清晨都會來此,和銀斛聊聊天。
但今日,她仰頭望去,忽然發現紫霄神劍不翼而飛了。
什麼情況?!
何夢雪眉頭皺緊,仔細張望,在每一根枝杈上,都認真的篩查,可依舊沒有發現紫霄神劍的下落。
“紫霄神劍不見了!”
何夢雪興衝衝地回房,找眾人商議。
眾人聽聞,都是一驚。
紫霄神劍乃是何夢雪身上第一件靈寶,有著無比重要的意義。
但最關鍵的是,銀斛可是寄居在紫霄神劍中啊!
如今下落不明,到底是怎麼回事?
“會不會是銀斛駕馭著紫霄神劍飛走了?”肖梵問道。
紫霄神劍畢竟是靈寶,銀斛覬覦也是正常的。
“不可能!”
何夢雪斷然搖頭。
她每日都與銀斛聊天,知道銀斛的性格,並非那種人。
而且,紫霄神劍帶有神聖氣息,能壓製鬼修,豈是區區銀斛就能催動的?
“是不是菩提寺的僧人拿走了?”
秋宗主忽然想到了什麼,問道。
眾人聞言,皆是搖了搖頭,覺得不可能。
這些僧人們,雖說有些古板,但也不是那種貪婪無度之人啊!
而且,這座大菩提寺,可是整個西賀最大的佛寺了,不至於連這點見識都沒有吧?
連秋宗主也都覺得不對。
若那紫霄神劍,品質極高,甚至是上品靈寶,菩提寺還可能動心。
但紫霄神劍根本不是啊!
也就在低階靈寶中屬於頂尖層次,連中階靈寶都不算!
可既不是銀斛幹的,又不是菩提寺僧人所為,那會是誰呢?
“走,去找菩提寺的高僧,這件事哪怕不是他們所為,他們也定然知曉!”
“哪怕不知曉,也要負責,畢竟紫霄神劍是在他們的地盤丟的!”
何夢雪冷哼一聲,寒著臉走了出去。
其他人也都紛紛跟上,剛穿過兩條廊道,就碰到迎麵而來的慈廣大師。
慈廣大師一臉和善,問道:“諸位施主,行色匆匆,是要去往何處?”
“慈廣大師,我的紫霄神劍丟了,就是之前掛在菩提樹上那柄劍。”何夢雪直言道。
慈廣一聽,眼底劃過了一絲心虛之色,連忙擺手,表示不知情。
但何夢雪看出他心中有鬼,不停追問。
慈廣大師見走不了,隻能尷尬的咳嗽兩聲,道出實情。
“紫霄神劍是被我菩提寺的佛子拿走了。”
“慈廣大師,出家人不說誑語,你卻騙我。”
何夢雪瞪大眼睛,疑惑地問道:“那佛子是誰?他憑什麼拿我的紫霄神劍?”
“佛子是我菩提寺內定的下一任方丈。”
慈廣不疾不徐地說道:“嗯……地位就等同於外界道統的少主和少掌門,至於他為何拿走紫霄神劍,恐怕得勞煩諸位親自去問問了。”
“他住在何處?我去找他!”何夢雪急聲道。
但身後的秋宗主、陸穀主,卻都皺起了眉頭。
他們並沒有見過這位佛子,甚至從未聽過。
但從慈廣大師的話中,不難聽出,對方是極有身份之人。
這等人物,在無冤無仇的情況下,為何要帶走他們的紫霄神劍呢?
這著實說不通啊!
“佛子就住在那邊,諸位可自行前往,貧僧就不陪著了。”
慈廣大師隨便找了個借口,就溜之大吉了。
而何夢雪也沒有多想,神色匆匆,很快就來到了一處別院。
這處別院,在整座菩提寺的最中心,卻絲毫不顯喧囂,反而分外寧靜。
好似世外桃源一般。
並且古樸的牆壁上,繪刻著諸多精美的佛門壁畫。
有的高僧盤坐在蓮花寶座上,慈眉善目,長須飄飄。
有的高僧,脫去僧袍,化為了怒目羅漢,鎮壓邪祟。
這些壁畫,各有不同,但都闡明了佛法的精深,和佛門的至高。
何夢雪看了兩眼,俏臉一凜,顯然看出這院子主人的身份,非同一般。
但為了銀斛,她還是深呼一口氣,踏入其中,正式來到小院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