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那座六極神山,就要落在徐東的身上。
徐東依舊是保持著站立的姿態,紋絲不動,視若無睹。
“轟隆!”
終於,神山落下,發出了一聲恐怖的轟鳴。
緊接著,無窮無盡的無極神火,宛若一條熾盛的火海,直接將徐東吞沒其中。
徐東,被完全淹沒了。
再也看不到任何蹤跡。
隻有那恐怖的高溫,灼燒得虛空都扭曲起來,散發出令人心驚膽顫的神威。
“這……”
“他為何不離開呢?”
“為那個女修護道,真的有那麼重要嗎?哪怕被六極神火燒成灰燼,也不肯離去?”
“唉……結束了,結束了啊!”
“誰說不是呢!就這麼任由六極神山落在身上,哪怕是一隻腳邁入宇境中期的強者,都要遭到重創,更何況區區初期了,他斷無機會!”
諸多修士,都搖了搖頭。
也有一些女修,臉上並無幸災樂禍,而是閃過一抹複雜。
看著徐東這樣嗬護自己的道侶,她們很是羨慕,又有些惋惜。
“小子,要怪就怪你不長眼!”
“招惹誰不好,偏偏招惹我齊衡!”
此刻,齊衡也認為塵埃落定了,微微搖頭,大步向前走去。
他想要跨過那片火海,將那正在突破的女修扔出去。
雖說這會導致那女修晉升失敗,但……這裏乃是他的地盤,不容任何人占有。
可就在齊衡往前走了一步時。
忽然,那漫天的六極神焰,分開了一條路。
確切地說,就仿佛一片海潮,被一刀切開!
然後,在中央區域,顯露出了一道身影。
他黑發黑瞳,體外浮盈出一層火焰,仿佛穿上了一套甲胄。
那火焰,並非紫色,而是泛著淡淡的金光,透露出一股神聖氣息。
而且,有那金色火焰在,六極神火就如避蛇蠍般,不敢輕易靠近。
故而,才會形成一個真空地帶。
“快看!那……”
“嘶……這家夥……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
“我不會是眼花了吧,我到底看到了什麼?”
“在六極神焰中,他居然一點事沒有?”
“匪夷所思……匪夷所思啊!”
在場的諸多修士,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死死地盯著徐東。
他們做夢也沒想到會出現這樣一幕。
而那齊衡,更是如此。
瞳孔驟縮,神色震怖,仿佛大白天見到鬼似的,難以置信。
“你、你是怎麼做到的?”
“這淡金色的火焰,也是一種神火?而且比我的六極神焰更厲害?”
“怎麼可能?”
齊衡身為宇境初期的強者,眼力自然還是有的。
他能看得出這火焰也是天生天蘊的神火,而且威力要比六極更強。
所以才會導致這種結果。
但他還是不敢相信,不願意接受現實。
因為六極神焰乃是他耗費了數十年時間,才尋到的。
放眼整個中州,都是排名前列的異火。
在各大古老家族中,擁有這等異火的,一個都沒有。
而如今,不知從哪蹦出來一個小子,所掌控的神火,竟壓製住他了?
這讓一向驕傲的齊衡,如何能接受?
“我不信,我不信!”
“這一切都是幻象,給我去死!”
齊衡大吼一聲,眼睛透發出瘋狂的意思,他雙手猛地抬起,往前方一轟。
刹那間,恐怖的六極神嶽,再次顯化而出。
裹挾著風雷激蕩之音,朝著徐東轟了過去。
看著那兩座神嶽。
徐東雖動不了,但神念不受限製。
他冷哼一聲,心念一動,調動出火之法則之力,化為道道神鏈,同樣朝前方絞殺而去。
“轟隆隆!”
虛空中爆發一陣劇烈的天音,就仿佛兩股洪流相撞般。
接著,空間承受不住,衍生出一道道蜿蜒曲折的裂縫,更有恐怖的黑洞顯化!
漫天之間,紫色的六極神火和金色火焰,四處亂飛,襲向四麵八方。
無數修士為之駭然,顧不上多說什麼,迅速運轉真元,瘋狂朝後方暴退。
同時全力抵擋那飛過來的火苗!
這兩種異火,都太恐怖了,哪怕眾人全力抵禦,還是有人不小心被擦中。
當即,整條臂膀都化為齏粉,洋洋灑灑,從虛空落下。
好在來到通神塔的修士,都備有上好的療傷丹藥,所以不至於隕落。
當來到安全區域後,眾人再回過頭,朝著前方望去,頓時呆住了。
他們更是身軀一顫,隱隱有些懷疑自己的眼睛。
那齊衡更是愣在原地,傻眼了,臉色一陣變幻,口幹舌燥,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妖孽!
太妖孽了!
這金色的火焰,到底是何等異火?
為什麼會恐怖到這種地步?
就見虛空之中,他的無極神火,就仿佛小綿羊般,被那些金色神火,一點點的蠶食掉。
隻是幾個呼吸,就少了一半。
又是數個呼吸後,便蕩然無存了!
虛空中,再無任何無極神焰,隻有那依舊熾盛,依舊璀璨的金色神火,浮盈在長空之上。仿佛一條金色的火海般。
“輸了!齊衡輸了!”
忽然,一個修士呐呐道。
這句話,就仿佛導火索一般,瞬間使得場上群情沸騰起來。
“嘶!齊衡一敗塗地啊!”
“不錯,他開始動用了劍之法則,可連這家夥的身體都沒割破。本以為動用火法之後,能扳回一城,畢竟他最擅長的就是火法,可沒想到,最終的結果竟是如此!”
“這家夥,到底是何方神聖啊,為何會有如此不可思議的手段!”
“恐怕比起中州七子,他都弱不了多少!”
“我聽說齊幽少爺,此刻也在通神塔中,不如讓他們打一場!”
“嗬嗬,你讓齊幽少爺打,他就打?你算什麼東西!”
諸多修士,都眼神驚駭的議論起來。
而徐東,絲毫沒有理會那些聲音,隻是淡淡望著齊衡,冷聲問道:“還要繼續嗎?”
齊衡臉色陰沉地站在那裏,眸光變幻不定。
“好小子,我沒想到你會這麼難纏,是我齊衡看走眼了。”
“不過,你以為就這樣如此了嗎?”
頓了頓,他冷笑一聲:“小子,你等著,我會讓你付出代價的!”
說完,齊衡就要轉身離開。
可就在這個時候,一道無盡冰冷,仿佛西伯利亞寒風的聲音,陡然響徹在天地之間。
“傷了我的男人,就想一走了之?”
“經過我的同意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