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東頓時無語了,懶得跟他客套什麼,直接問道:“你開個價吧,多少錢?”
隻見老板伸出手來比劃了一下。
徐東皺眉道:“你確定不是在開玩笑?這個價格已經能買一件頂級法寶了。”
“頂級法寶算什麼?我這可是靈器!”
老板不屑的撇了撇嘴。
徐東這下確實有些驚異了。
他開始以為這老板沒有看清楚長槍的端倪,是在漫天要價,坐地還錢。
真沒想到這家夥的語氣竟無比篤定,好像知道這是件靈器似的。
可他修為如此低微,又是如何看出來的?
“這個價格倒也不是不行,先讓我看看品相。”徐東沉吟片刻,忽然開口道。
一聽這話,老板頓時雙眼放光,覺得有門。
他四下瞥了一眼,似是生怕被什麼人看到似的,隨後小心翼翼地拿起長槍,遞給徐東。
徐東拎在手中,感覺分量頗重,還有一股鐵血氣息,仿佛這柄長槍,浸淫過不少鮮血。
“確實是一把好槍。”
徐東點了點頭。
“廢話,胖爺出品,必屬精品!”
老板一臉賣弄的笑了起來:“不是和你吹,那個大墓,可不是一般人能進去的,我……”
說到一半,他忽然發現說漏嘴了,趕緊轉移話題。
“那個,這長槍的材質,乃是天鋼髓,哪怕在拍賣會上也難得一見。”
“我要你這個數已經算客氣的了,我不是家裏有困難,急著出手,我根本不會賣給你。”
聽到這話,徐東點了點頭。
他之前就聽說,這裏有不少修士都是在各處遺跡中尋寶,想來就是眼前小攤老板這種人了。
“好,我同意這個數。”
“不過,可以用秘籍來換嗎?”徐東問道。
他雖說有不少靈石,但這玩意就和錢一樣,誰也不嫌多。
反倒是那些在城主府中搜羅的秘籍,對徐東最是無用。
基本都是垃圾。
而且,他同樣也清楚,這長淮街上,不少老板都不收靈石,是以物換物的交換。
“秘籍?倒也可以,但是必須胖爺瞧得上的!”
老板猶豫了一下,似有些為難,但還是點了點頭道。
“你可以先看看。”
說完,徐東從儲物戒中,取出了幾本秘籍。
這些秘籍,有的是他從血巫門弟子中得到的,也有一些是慕容海身上的,還有天水城主府的。
總之都極為不俗,對尋常修士而言,已經算是不錯的功法了。
“好,如果不行的話,我可不考慮出售,胖爺眼光很高的。”
老板點了點頭,隨後就將這些秘籍拿在手中,一一看了起來。
他開始還有些漫不經心,但看了兩眼後,眼睛越來越亮了起來,最後竟是泛起了賊光。
“我的天呐,這些功法……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啊……”
“小兄弟,我多嘴一句,這好像不是北賀州存在的功法吧?因為我並沒有聽說過這等邪氣凜然的高手!”
徐東聞言點了點頭:“確實不是北賀州的,怎麼?你不收?”
“收!當然收了!”
“來者不拒,多多益善!”
老板愛不釋手的看了看,雙眼放光:“妙啊,真是妙啊!這還能祭煉出屍傀來,刀槍不入,水火不侵,若是我有這等耐,以後進秘境,豈不是如魚得水?”
“還有這血氣凝練法門,煞氣凝練法門,簡直太適合我這種地下工作者了。”
徐東瞥了一眼,發現他關注的,都是血巫門的秘籍,至於天水城夜家的那些,連看都沒看。
“就是他!”
正在兩人驗貨的時候,忽然響起一聲暴喝,陡然從長街傳來。
這聲暴喝,有著法力加持,就如同九天驚雷炸響一般,瞬間引起了不少修士的主意。
徐東也抬起頭來,下意識朝那邊望了過去,就見長街盡頭,出現十幾個策馬揚鞭的修士。
那些馬,並非凡馬,而是一種頭生三角的蚩馬,很是雄壯,腳力不俗。
“轟隆隆!”
十幾匹蚩馬,並駕齊驅而來,使得整條長街都為之震動,仿佛地龍翻身一般。
不少修士,更是被衝撞到一旁,氣得臉色鐵青,就要破口大罵。
可等他們看清那些馬背上的身影時,當即臉色一白,倉皇地躲到一旁,再也不敢多說一個字了。
“你祖宗的,追這麼快?”
“風緊!扯呼!”
那老板見到這些馬隊,更是嚇得臉色一白,隨後一卷鋪蓋,把所有零零碎碎的物件都收了起來。
“老板,你這是……”
徐東微微一怔,有些發懵。
這家夥的動作太熟練了,明顯不是第一次。
“小兄弟,這柄長槍給你了,咱們有緣再見,至於這些秘籍,胖爺我就收下了。”
老板對著徐東嘿嘿一笑,隨後猛地掐動法訣,就見他整個人瞬間化為一道黃芒,遁入地麵中。
伴隨著街道上的青階一塊塊被頂起,他很快就消失不見。
赫然是無比精妙的土遁術!
“別讓他跑了!”
“上!”
一聲大喝,整條街都亂了起來,那些追趕的修士,對著地麵施展術法,妄圖將那小攤老板找出來,可忙活了半天,還是無濟於事。
“該死的!”
“讓他跑了!”
“等一下,我剛才看到他和這人交易了!”
眾人破口大罵,很快又鎖定住徐東。
徐東也不是傻子,早就見情況不妙,偷摸將長槍收了起來,默不作聲的混到人群中,往外挪移而去。
可沒想到,還是被這些修士發現了。
“站住!”
隨著一聲暴喝,徐東止住了腳步,皺眉回望過來,問道:“你們有事?”
一個馬臉男人,滿臉冷肅地走來,問道:“剛才那胖子給了你什麼東西,馬上交出來。”
徐東皺了皺眉頭:“那是我的東西,憑什麼要拿給你看?”
“那……”
馬臉男人剛要暴喝,忽然長街盡頭傳來一陣喧鬧聲。
緊接著,一輛極為奢華的馬車,徐徐行來。
“噠噠噠……”
馬車很快就來到跟前,這些追趕者連忙上前,畢恭畢敬的行禮,隨後又將門簾掀開。
隨即,從中走出一道頭戴平天冠,身披紫色蟒袍的年輕身影。
他踏著一個下人的背,雙腳穩穩落在地上,睥睨的眸光,掃視周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