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徐東眼中的冰寒之色緩解幾分。
他再次問道:“你口中的皇子是什麼人?莫非不是婆娑州的?”
“對!”
慕容海忙不迭點頭,一五一十地說道:“皇子殿下,也就是掌教大人,乃是來自北賀州的皇室胡家。”
“他乃是三皇子,名為胡傲。”
此言一出,徐東還未有任何反應,全場的所有無極天宗的弟子們,皆是神色大變,發出一道道嘩然之聲。
“什麼?竟是胡家的人!”
“怪不得,怪不得無極天宗如此威勢雄渾,是胡家所為,就不奇怪了!”
“嘶……掌教居然真的是一位皇子!”
他們之前也並不清楚掌教大人的身份,現在一個個全都震撼不已。
便是戰華月,雙眸中也是閃過一抹凝色。
“胡家?”
徐東疑惑的目光,看向戰華月。
戰華月深吸口氣,緩緩說道:“確切的說,應該是皇族,胡家!”
“北賀州的整體實力毫不遜色婆娑州,唯一不同的是,婆娑州乃是萬獸宗坐鎮,宗門林立,而北賀州,則是皇權稱霸!”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
“胡家,就是最大的一股勢力!”
“而皇子之尊,身份更是顯赫無比,比起尋常散修而言,就如同那天上的神龍,可望而不可及。”
“嗯?”聽到這裏,徐東眉頭微微皺起,“莫非北賀州沒有強大的宗門?”
也忽然想起來,之前好像聽上官紅纓提起過……雪神宮便是在北賀州吧?
“有,而且是最頂級的宗門之一,雪神宮!”
果然,戰華月凝聲說道。
“既然有雪神宮在,北賀州還輪得到皇族胡家稱霸?”
徐東有些疑惑。
“因為雪神宮超然物外,從不理會世間俗事,隻是在雪神山上修行,甚至三年五載都不會踏出一步。”戰華月解釋道。
每一個雪神宮的弟子,都是冰清玉潔的仙女,斬斷了外界的一切羈絆,專心修煉大道。
因此,皇族胡家,才會掌控整個大州。
“原來是這樣。”
徐東微微頷首,眼中閃過一絲明悟。
“這胡傲實力如何?”
他重新看向慕容海,眯起眼睛,問道。
“殿下天賦超絕,在整個北賀州都算是頂尖的天才,實力達到了洪境巔峰,距離宙境,也不過一步之遙。”慕容海老老實實地說道。
“洪境巔峰?”
徐東眸光微動。
隻要不是宙境,憑他的實力,完全可以不懼。
“不過……”
這時,慕容海忽然話鋒一轉:“在殿下身旁,有一位老奴,據說是什麼監天司的首領,他此行跟隨三皇子而來,實力為宙境。”
聽到這話,戰華月臉色微變。
徐東雖不至於變色,卻也皺了皺眉頭。
如果隻是一個三皇子,倒是不足為據。
若加上那有著宙境修為的老奴,就有些棘手了啊!
“那個,徐亮兄弟,該說的,不該說的,我都說了,你能放了我嗎?”
見徐東不說話,慕容海壯著膽子,訕訕一笑。
徐東冷哼一聲:“著什麼急,我還沒問完呢!”
“呃……您繼續,您繼續。”慕容海小心翼翼地說道。
看著這位高權重的長老,在徐東麵前,就如同奴才似的卑躬屈膝,在場所有弟子,都有種不真切的感覺。
“監天司是做什麼的?”
徐東淡淡瞥了慕容海一眼,問道。
“這,這,我也不知道啊!”
慕容海下意識開口,但見徐東眉頭一皺,頓時臉色一僵,苦笑道:“徐亮道友,北賀州距婆娑州無比遙遠,不知其裏,我是真不清楚那邊的事情。”
“行,那我換個問題,三皇子為何要來婆娑州,還成立這無極天宗,他要做什麼?”徐東背負著手,繼續問道。
“皇子殿下要做什麼,還真沒和我說,不過,他前段時間發布了道命令,好像是要找什麼人。”
慕容海說著,從儲物戒中,取出一幅畫像來。
他緩緩打開,徐東凝神看了過去,就見那畫像,赫然是一個三四歲的小男孩。
男孩長得很是俊俏靈動,雖年紀尚小,卻有一股雍容氣質,顯然出身不凡。
而徐東,瞳孔刹那間微微一縮!
他見過這小男孩!
赫然便是在離海城中偷東西的那個孩子。
雖說兩人一個三四歲,一個七八歲,模樣有些差別,但五官還是極為接近的,以至於他第一眼就能認出來。
“此人是誰?”
徐東不動聲色地瞥了慕容海一眼,問道。
慕容海搖了搖頭:“此人是誰,皇子殿下並未透露。”
徐東眸光頓時變幻起來。
他心裏大概有了一個猜測。
這所謂的三皇子,能不遠萬裏之遙,從北賀州來到婆娑州,還特意成立一個宗門,為的就是方便尋找那孩子的下落。
如此可見,那孩子的地位絕對非同一般。
而且,他之前還猜想,為何萬獸宗毫不理會無極天宗這邊的動靜,就不怕霸主地位被挑戰嗎?
現在一切都恍然大悟。
一來是無極天宗背後的胡家,不少招惹,哪怕萬獸宗對上,也極為頭疼。
二來,對方應該沒有在此長久存在的想法,估計找到人後,就要回北賀州了。
如此,萬獸宗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那個,徐亮道友,你還有什麼想問的?”
“沒了。”
徐東聳了聳肩膀。
“既然如此,那我可以走了吧?”
慕容海訕訕一笑,隨後便小心翼翼的往前走去。
他一邊走,還一邊回頭看徐東,直到百米之外後,便猛地催動真元,化為一道血芒,朝著遠處飛去。
“混賬小子!”
“等我找到三皇子,再來和你算賬!”
“這筆血仇,老夫勢必要報!”
慕容海眼中,閃過一抹怨毒之色。
然而,下一秒,一道銳利的破風聲,猛地傳出。
慕容海的身形驀然頓住,整個人一僵。
他顫巍巍的低下頭,看向插在胸口的那柄長劍,又回過頭去,看向徐東,雙眼中有著三分驚駭,三分疑惑,三分怒意。
似是在質問徐東,為何答應放過自己,卻出爾反爾。
然而,徐東卻冷冷一笑:“這也不知道,那也不知道,你的回答,讓我很不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