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凡?”
君陌搖了搖頭,淡淡道:“如果是他,就不奇怪了,這家夥向來喜歡嘩眾取寵,無論做什麼,我都不意外。”
“可是……”
耆長老又遲疑著道:“他身邊還有一個人,也是莫家的天驕,名為莫亮……”
“但老奴查過,莫家的嫡係中,並沒有這個人。”
“而且,我隱隱有種感覺,這莫亮好像是搶走我們銅鏡的那家夥,偽裝而成的!”
“你說什麼?!”
聽到這話,始終靜若平湖的君陌,臉色猛然一變。
他站起身來,陰沉的目光,緊緊地盯著耆長老,冷聲問道:“你如何斷定是他偽裝的?你發現了什麼?他們長得一樣?”
“這倒不是。”
耆長老見公子反應這麼大,嚇了一跳,連忙說道:“老奴隻是感覺……嗯,怎麼說呢,就是從他身上看出了一些熟悉感……”
“但,有莫不凡作保,應該不會是他吧……”
君陌不耐煩地抬手打斷:“把整件事說一遍,他們是如何上船的,在船上做了什麼,說了什麼,統統告訴我!”
“是。”
耆長老連忙說了起來。
而君陌靜靜聽著,也重新坐回了椅子上,麵色如常。
隻不過,他的眼中,時不時掠過一道道精芒,似在想些什麼。
“嫡係令牌……莫亮……”
“區區一塊令牌,說明不了什麼,目前還是要確定一下。”
君陌冷哼一聲,道:“你緊急傳訊雲溪城那邊的探子,找到那小子的住處,直接闖進去,看他人還在不在?”
“公子,你懷疑他人已經走了?”耆長老驚聲問道。
“極有可能。”君陌點了點頭。
“也如你猜測的那樣,這個莫亮,可能就是那個徐亮,畢竟他們出現的地方,就在雲溪城不遠。”
“嘶……”
耆長老倒吸一口涼氣,皺眉問道:“公子,這小子到底想做什麼?居然敢來我君家?要不要老奴派人把他抓起來?”
“不可妄動。”
君陌卻搖了搖頭:“這一切都隻是猜測而已,萬一抓錯了人,無疑會得罪莫家,破壞兩家的關係。”
“所以,你目前什麼都不要做,先查清再說。”
“另外,派人盯著點那個叫莫亮,有任何異動,都第一時間告訴我。”
“是!”
耆長老連忙恭敬點頭。
“另外,你去叫君暢過來,就說我有事吩咐他。”
君陌想了想,又補充一句。
“好,好,我這就通知君暢少爺。”
耆長老步履匆匆地離去。
等他走後,君陌背負著手,俯瞰那波光粼粼的湖麵,口中呐呐道:“如果你真是那個徐亮,可就有意思了……”
“主動把銅鏡,送到我手上嗎?”
……
接下來這幾天。
徐東一直待在房間裏,很少外出,也並未查探什麼。
而那莫不凡,則找了君家的管事,開始磋商生意上的事情。
雖說這次來君家,是臨時起意,並沒有什麼生意可談。
但莫不凡私下裏,還有幾處礦產,如今一並拿出,打算和君家共同開發。
所以這一關,算是糊弄過去了。
“徐哥,還沒查到什麼嗎?”
這天,莫不凡滿身酒氣的走了過來,問道。
徐東搖了搖頭:“我這幾天並未出去,怎麼查?不過,也該出去轉轉了,我一直在房中,也極為反常。”
“那行,正好等會有個酒局,我們一起。”莫不凡點頭道。
下午時分,兩人就出去了,和君家的管事喝酒。
去的路上,徐東看了不少建築,更將自己的精神力放開,想查到一些蛛絲馬跡。
但君家實在是太大了,比天元宗還廣闊,所以徐東並未發現什麼。
喝完酒回來,徐東朝著住處而去。
特意走了另外一條路。
就在他穿過一道長廊時,一個身影走了出來。
對方衣著不凡,明顯是君家的嫡係。
徐東點了點頭,微微示意,就算打過招呼了,繼續往前走。
可沒等他走出幾米遠,身後就傳出一個聲音。
“徐亮,你東西掉了!”
徐東聽到這話,下意識就要頓住腳步。
可他在下一秒就猛地反應過來,邁出的腳步,沒有絲毫停滯,繼續往前走去。
仿佛沒有聽到似的。
“怎麼樣?”
一旁的灌木叢中,耆長老走了出來。
“沒有問題。”
那少爺,自然就是君暢了。
他眯起眼睛,搖了搖頭:“剛才我叫徐亮的名字,他一點反應都沒有,我估計應該不是同一個人。”
“是嗎?”
耆長老皺了皺眉頭,臉上露出一抹懷疑之色。
說起來,他這幾天都在派眼線監控徐東。
雖說不知道徐東來君家的目的,但是……他遲早會露出破綻來。
可這小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偶爾跟著莫不凡去喝喝酒,絲毫破綻都沒有。
“難道我們都猜錯了?”
耆長老目光微沉。
“還是盡快彙報給少主吧,由他來定奪。”君暢開口道。
“好!”
“公子肯定能分辨出來。”
耆長老點了點頭,穿過幽長的走廊,很快找到了正在釣魚的君陌。
君陌聽完事情之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這小子不簡單啊,到現在都沒露出馬腳來。”
“公子,是不是我們想多了?這家夥根本就不是那個徐亮?”耆長老沉思片刻,沉聲說道。
君陌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反而問道:“雲溪城那邊的情報,還沒傳回來嗎?”
耆長老搖了搖頭:“暫時還沒有。”
“怎麼回事?連個人也找不出來?”
君陌目光微沉。
隻要雲溪城那邊能證明徐亮不在,他就可以肯定,這個莫亮就是徐亮!
耆長老苦笑一聲:“哎呦,公子,那小子住的地方,是城主羅天風安排的,有守衛存在,我們要想進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啊!”
“那萬獸宗的那位聖女呢?她有沒有離開?君陌沉吟片刻,再次問道。
“她在三天前就走了。”耆長老如實回道。
君陌不說話了,緩緩閉上眼睛,眉心微微皺起,似在思量什麼。
他不開口,耆長老自然不敢多言,連呼吸都小心翼翼的,生怕打擾到他。
而君暢,同樣如此。
他雖然也是君家的嫡係,但論身份和地位,遠遠不如君陌,平時都鞍前馬後,一副小弟的作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