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費羅說的沒錯,這個比喻非常恰當。”
菲特也緩過勁來,依舊端著酒杯,眼神戲謔地盯著何夢雪。
“何小姐,你必須清楚,我是海鷗商盟的審計部部長。”
“我這雙眼睛,加上我這張嘴,就是最專業的鑒定機器。”
“有些事,不管你怎麼想,最後都是要妥協的。”
他這番話,說得饒有深意,就差沒明目張膽的威脅了。
其他嘉賓,都圍了過來,似笑非笑地看著何夢雪。
他們大概能猜測到,這其中一定另有隱情。
也許那百草藥酒沒什麼問題,隻是秘方太珍貴,效果太好,才被菲特部長給盯上了。
這在海鷗商盟裏,並不奇怪。
大家都清楚,那些真正大賣的產品,背後都有菲特部長的影子。
他並不是研發者,但他是合夥人。
憑借審計部部長這層身份,也沒哪家公司,敢不開眼地去得罪他。
哪怕被盯上了,也隻能無奈妥協。
畢竟賺少點,總比家破人亡要強。
而這家來自華國的元武集團,雖有傑西的背景,但傑西在菲特麵前,什麼都算不上。
所以,對方大概率也會妥協的。
沒人能拒絕菲特,沒人能在歐陸叫板海鷗商盟。
一道道目光,都望向了何夢雪,大家都等待著她的妥協。
可沒想到……
何夢雪臉上卻露出了一抹嘲諷的笑容,冷聲說道:“我知道菲特先生的意思,不就是想阻止百草藥酒進入西方市場嗎?”
“不,不,我是在保護大市場環境,做出監管。”菲特搖頭說道,“如果你們同意我的整改方案,還是有機會的。”
何夢雪冷笑一聲:“嗬嗬,我不需要你給我機會,我更不會把秘方給你。”
菲特眼睛眯起,帶著一抹慍怒望向何夢雪,說道:“何小姐,你這是什麼意思?”
昨天晚上,他接到了朗費羅的電話,第一次聽說百草藥酒這個名字。
他開始還有些不以為意。
但是,經過品嚐後,他發現這款藥酒,無論是口感,還是效果,都要比市場上的藥酒強出十倍不止。
這,無疑是個驚人的發現!
於是菲特就暗暗動了心思,和朗費羅商量好,一定要把百草藥酒的秘方拿到手。
如果何夢雪不答應,就以手中的權勢,威脅對方永遠無法進入西方市場。
菲特對這種事情,早已駕輕就熟。
因為他已經成功十幾次了,但凡被他盯上的秘方,無一例外。
隻是,沒想到這個何夢雪,性子卻有些難纏。
“明麵上的意思。”
何夢雪清冷的目光,掃過菲特和朗費羅,沉聲說道:“百草藥酒的效果,會逐漸為人所熟知,憑借它的質量和口碑,哪怕不依賴海鷗商盟的渠道,也能在西方迅速擴張。”
“而且,那些公司、代理商、渠道商們,哪怕現在抵製百草藥酒,將來也會哭著喊著求上我。”
“這,就是我元武集團的底氣!”
她的話,擲地有聲,充斥著強大的自信。
這股自信,來源於百草藥酒的功效。
何夢雪至今沒在市麵上,見到任何一款可以超過百草藥酒的產品,就連勉強抗衡的都沒有。
“放肆!”
“你這話什麼意思?”
“無視海鷗商盟?挑釁?”
“在菲特部長麵前,你說這種話,就是放肆!”
朗費羅大聲喝道,無比氣憤。
在場的嘉賓,也都瞠目結舌,做夢也沒想到何夢雪會說出這麼猖狂的話來。
要知道,在整個歐陸,海鷗商盟無疑是霸主級的存在。
他們擁有二百多家企業,遍布各行各業,掌握著龐大的人脈和渠道。
若是願意的話,海鷗商盟可以在一分鍾內,讓一家上市公司破產。
而何夢雪居然表示,要繞開海鷗商盟,獨自在歐陸運營,這簡直是犯了大忌。
“何小姐,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你隻知道自己在跟誰說這種話嗎?”
菲特眯起眼睛,似笑非笑。
“我知道你是誰,但這沒關係。”
何夢雪語氣篤定地說道:“任何人,都阻擋不了百草藥酒進軍西方的計劃。”
“啪!啪!啪!”
菲特忽然鼓起掌來,用力拍手,用看待白癡的眼神,注視著何夢雪:“好,很好,沒想到何小姐一個女人,竟有如此魄力。”
“我很欣賞你,也很可惜,因為你做了一個最錯誤的選擇。”
“沒有人可以繞開海鷗商盟,在西方發展,這根本不存在,任何企業都不行!”
說完這話,他冷笑一聲,往後退了兩步,一副懶得再跟何夢雪交談的樣子。
朗費羅也搖頭嗤笑,這女人太不識好歹了,竟敢公然頂撞菲特部長。
“菲特部長,我們現在怎麼做?”
菲特低頭看了下時間,淡淡道:“創始人要來了,你準備好吧!既然元武集團不識抬舉,我們也不需要客氣了。”
“是。”
朗費羅恭敬點頭。
而另一邊,何夢雪和徐東一行人立在那裏。
而周圍的嘉賓,都和他們保持了一段很遠的距離,似是要孤立他們。
還有不少人冷嘲熱諷起來。
“真是不知者無畏啊,我猜測這家公司,根本不清楚菲特部長在海鷗商盟的影響力。”
“不錯!她但凡有一點腦子,就不會說出這種大話來。”
“海鷗商盟在歐陸,乃至美洲,都有龐大的人脈關係,沒有他的點頭,元武集團根本無法進入西方市場。”
“看著吧,這家公司肯定要倒黴了。”
“不超過一個月,就要倒閉。”
“不,根本用不了這麼久,以菲特部長的能力,要想對付他們,可能隻需要半個月。”
“我猜三天!”
他們甚至還打賭,猜測元武集團在海鷗商盟的攻勢下,能挺多長時間。
而何夢雪和徐東,聽到這些議論聲,相視一笑,不以為意。
仍是和之前一樣,喝著香檳,吃著點心閑聊。
“霍伯特先生來了!”
忽然,一道驚喜的聲音響起。
緊接著,宴會廳內,爆發一陣騷亂。
眾多嘉賓神情一震,連忙望去。
就見一個約莫六十歲左右的老者,出現在門口。
他穿著一絲不苟,頭發花白,臉上帶著一抹笑容,宛如古老的紳士一般。
身上散發出那種與生俱來的貴氣,一看就是大人物。